应该而不是(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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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识贺轶很久之后,乔榕才发现他似乎具有某种表演型人格。
    他惯会看人下菜碟,面对不同的对象,态度天差地别,而且很容易让人轻信他的表演。
    被他腻歪歪地缠上,乔榕觉得自己大概是上辈子欠他的。
    从四年前到现在,贺轶的态度好像没有变化,仍旧把她当作戏耍的对象,满足他打发无聊的需求。
    他就是个疯子,做作的表演费尽心思掩饰着一颗冷冰冰的核,除此之外,空虚一片,没有其他内涵。
    乔榕对此心知肚明,现在,就算贺轶看起来再脆弱无助,她也不会再相信他。
    可是不了解贺轶的其他人不会这么想,在乔榕漠然回想的时候,有路人发出了不屑的议论声,还有好事者嗤笑起来。
    “你们认识吗?”简菡凑近乔榕,小声问。
    乔榕说,“以前认识。”
    简菡:“啊?”她兴奋地问,“这么巧?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乔榕没说话,只是要拉着简菡离开,简菡不动,她又拉了拉,听见贺轶气若游丝地叫了一声“榕榕,我好疼。”
    简菡大气凛然退后一步,“不行,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坐视不理。”
    乔榕:“?”我什么时候说过他是我朋友?
    简菡轻盈地跳上楼梯,在贺轶身前蹲下,伸出了手。乔榕立刻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更多了,仿佛带着某种鄙视情绪,她蹙起眉头,忽略掉那些不友好的打量,冷淡地等在原地。
    贺轶没有拒绝简菡,他扶着她的手臂站起来,颀长瘦削的身体半倚着她,下楼的时候不忘朝乔榕微微一笑,以示友好。
    乔榕扭头就走。
    转过一个黑暗角落,前方是一片明亮而宽敞的废墟布景。衣不蔽体的演员高举着火把站在高台上,神情狂热,面孔扭曲,嘀嘀咕咕讲述着什么,没过太久,他忽然跳下来,神经兮兮地跑远,群演和观众跟在他身后,场地瞬间安静下来。
    乔榕彻底没有看戏的心思。她在角落的沙发上坐下,习惯性摸了摸口袋的位置,才想起手机在进场时就被没收了。
    真奇怪,每次当她精神紧张的时候,都会极其渴望听到乔维桑的声音。
    不管他是调笑,是鄙视,还是流里流气不着调,她都想听。
    他的音色是一道暖烘烘的蒸汽熨斗,从小到大,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她就能踏实下来。所有的郁闷,焦虑,担忧全都一扫而光,情绪被熨烫得平平整整,回归应有的秩序。
    而现在,贺轶的出现让她乱了心神。
    她渴望见到乔维桑,同时也想起了这二十多年里最为压抑颓败的一段时光。
    乔榕知道,在别人眼中,她一直都很颓。从小到大,被嘲笑,被误解,被轻视的情况不胜枚举。有些不好的言论随便听听就过去了,她心理素质强,扛得住,根本懒得回应,所以根本算不上难过。
    可是一旦牵扯到乔维桑,牵扯到因为他而产生的那些自我怀疑和阴暗面,仅仅是回想片刻,她都会难受到六神无主。
    她的低谷期真正开始于七年前,乔维桑带着徐菲来到磬山的那个晴朗春日。
    那一年天气回暖很快,天气预报说,她们会迎来比以往十年都要暖和的早春。乔榕没觉得暖,只是看到杏花桃花梨花争相开了,热热闹闹的,衬得四处拍照的徐菲像仙女下凡一样漂亮。
    在这不久之前,她才终于开了窍,明白要注意形象,也开始在意长得好看的男同学们了。
    付佩华最先发现她的变化,总是说,“我家姑娘终于长大了,知道锁着房门,知道爱美了。”只有乔榕自己明白,这些变化同时带来了巨大的折磨。
    她发现自己的性幻想对象是哥哥。从小到大,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亲生哥哥。
    她开始不分白天黑夜地琢磨关于乔维桑的一切,却又不敢主动和他联系,然后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心理有病,需要被锁到精神病院的那种。
    她忍不住回想乔维桑和徐菲相处的画面,心里发酸,只好念经似的麻痹自己说,哥哥的女朋友这么优秀,她应该感到开心,而不是嫉妒,她应该祝福,而不是时刻期待他们赶紧分手。
    她念心经,念灭罪真言,发出所有能减轻自己罪恶感的声音。可是最后,她还是会瘫软在被子里,沉迷于以乔维桑和自己作为主角的各种幻想,到达愉悦至极的高潮。
    屈辱的呻吟,抵消了她所有可笑的努力。
    她难以自控地哭出声,整晚整晚的失眠。
    或许早有预兆,只是她没有在意。
    乔榕搜刮记忆,发现前一年的集训期,当她画到神志不清的时候,笔下的线条往往会不由自主的变成乔维桑的轮廓。她曾把乔维桑的身影画在了不锈钢壶的倒影里,她坐着,乔维桑撑着膝盖站在她身后,耐心地看她作画。
    高考前期的乔榕长期不在状态,付佩华察觉到不对劲,怀疑她早恋,于是暗地里去了一趟学校,结果发现,她是整个美术班最循规蹈矩的学生,不论哪个老师提起,都是同样的赞不绝口。
    付佩华打消了疑虑,加倍地给她进补,生怕她饿着肚子,缺少营养。
    妈妈无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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