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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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蛇不傻。
    道醇抿了下唇,强忍着不适感,站到花蛇旁,再次打开冰箱门,把头探进去。
    “闻一闻总没关系。”
    他故作陶醉地深深嗅着香味。
    过了会,花蛇果然也凑进来。
    两只小脑袋你我碰我碰你,争先恐后。
    既然吃不到,那就多闻一闻。
    就在两人抢得不可开交时,忽然各自的肩膀上压上一只纤纤玉手。
    “看什么呢?”
    声音极为温柔好听,像初春的冰川融化,像春末的第一场雨。
    花蛇和道醇同时一僵。
    下一秒,花蛇秒变原形,嗖得一声缠上道醇,动作之流畅之迅猛,让人叹为观止。
    狠狠打了尿颤的道醇:“………………”
    连菀伸出手指让道醇靠边站。
    一人一蛇,默默腾挪至三步外。
    连菀端起乌龙桃花糕,提着花灯飘飘然走了。
    花蛇非常淡定并心安地从道醇身上滑下来,滋遛滋遛闪入了黑暗。
    道醇决定:今后谁半夜再出来谁就是狗!
    中庭。
    连菀一脚踩上铁栅栏,掠上古树,在一处横向粗大的树枝上斜靠着。
    她像是没有重量似的,手掌撑着半边脸颊,眉心处的花钿若隐若现。
    花灯在空中随意漂浮着。
    毕竟是穷乡僻壤处,没有高楼炫灯,抬头便是灿烂星河。
    方才从冰箱里拿来的乌龙白桃糕放在旁边的三叉枝上。
    连菀伸手拿过来,放在面前闻了闻。
    自两百年前她醒过来,什么都记不得,唯一让她感到熟悉并安心的便是这东西。
    她早已辟谷,对食物并无任何欲望。但莫名的,她隔几天不闻一闻这味道便难受。
    不知在树上坐了多久,她终于呆够了,抬脚走去道醇的房间,开门,放下,出门时,手里只有那盏花灯。
    绕过长廊,她转身融入了黑暗。花灯也一并消失。
    忽然,一只玉手从黑暗中露了出来,掐着某蛇的七寸。
    随即连菀从黑幕中走了出来。
    “你跟着我,就不怕我剥了你的皮,掏了你的胆,剔了你的肉,丢江里喂鱼?”
    花蛇小豆眼忽闪着,尾巴不安地卷起。
    连菀瞥眼看过去,忽然笑了起来,“哦。”
    说完把花蛇丢到了地上。这次动作还算温柔。
    花蛇抿着唇,“你为什么不杀我?”
    连菀皱起眉头,“蛇肉不好吃。”
    说完,转身再次踏入黑暗。
    花蛇风中凌乱。
    蛇肉不好吃?
    祖婆婆吃过蛇?
    还是只是嫌弃他的肉不好吃?
    恍惚了好一会才缓过来,他的眸光落在自己蜷缩的尾巴上。
    鳞片一层层反向翘起,鳞片根部与身体就剩下薄薄的一层牵连,就像是被狠厉的风狠狠刮过似的。稍微碰触便疼得钻心。刚开始时血还不停渗出,如今连血也看不见了。再过几天怕是尾巴都没了。
    壁虎尚且可以断尾求生,他却只能死。
    此时天空曦光出现,他听到道醇趿拉着鞋子出门扫地了。
    哗啦哗啦声中,花蛇哼了一声化身为人,中气十足地喊道:“师兄,昨夜睡得可好?”
    道醇原本拖拉的双脚瞬间灵动起来,麻溜冲出了山门。
    妙莲崖的一天又开始了。
    这天大清早老道长早早地将自己捯饬得格外仙风道骨,站在大门口等。
    差点把妙莲崖等成了望夫崖。
    等到日上三竿,也没见一个香客来。
    他派道淳悄悄下山,还神神秘秘地让道淳一定要隐去踪迹。
    道淳不明白,说咱们妙莲崖三百六十五天有一百五十天没有香客来,习以为常的事情今天怎么就不平常了?
    老道长一脚揣在他的屁股蛋上,让他滚下山去看有没有看起来不像是香客的人。
    道淳是个好奇宝宝,还想问个清楚,老道长是暴力师父,呵得他不敢多言。
    结果没等道淳下去半个小时就瞧见他慌里慌张地冲回来,大喊道:“师父,完犊子。咱们下山的路被人掀断了!”
    老道长一听,立马喊上花蛇,师徒三人冲下山门。
    当然他手里还提着他的惯用武器——妙莲崖祖传烧火棍。
    下山的路早些年政府修过。妙莲崖陡峭,上山下山的路修不了水泥路,为了不破坏环境并营造出神秘道观的气氛,这路啊,铺的是青石板路,一阶一阶要人慢慢爬,慢慢挪。
    花蛇瞅着老道长健步如飞,速度压根不亚于道淳这笨小子。
    他的双腿如今受伤不灵便,倒是想化为原形滋溜一声下山,但道淳可能会吓得当场滚下山,还是算了。
    三人急急慌慌冲下崖,拐个弯,便瞧见通向妙莲村主路的分叉口被掀开了地基,水泥面板散落一地,沟壑深深,要是能过去一个人才怪。
    花蛇看过去,笑嘻嘻说:“师父,咱们妙莲崖的土跟这里的不同啊。”
    的确。妙莲崖的土壤呈深黑色,肥沃富饶,种啥啥丰收。以这个分叉口为界线,另一边属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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