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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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狐狸看似笑眯眯,其实遇强则强,用待奚卿待师律的方式待他绝对不行,狐狸是要龇牙咬人的。
    宴语凉才十六七就知道是另辟蹊径,给荀长塞了一个他特满意的媳妇儿。
    ……他何尝又不知,奚卿心向大夏,宇文太守心向大夏,小狐狸心向大夏。
    也许根本不用信一半留一半。
    可他毕竟是帝王。总不能把国运寄托在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上,总要拿到一些确定能抓得住的把柄才行。
    滴水不漏,双重挟制,一步不错。
    宴语凉今日不觉得当年的做法有错,只是感情上面对起来有点困难。
    澹台身边的廖曦,是否亦是他当年的滴水不漏的手段。
    而岚王难么多隐忍压抑的苦楚,又有多少是因他的滴水不漏。
    可明明都是爱人、亲友……
    宴语凉爬了起来。
    十分难过,好在他还有脑子。
    偶尔恨自己头脑过于清醒,多半时候永远庆幸自己无论多难受都可以理智尚存。
    支棱起来,他可以。
    锦裕一年到锦裕十年,从庶出皇子到一国明君,什么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不是。
    人生没有追悔,只能向前看。
    他正是怀着坚定的信念一步一步走过来,才走到大夏繁花似锦。
    淡淡的月光下,澹台去了远处的山坡上,垂眸吹着一只袖琴。
    宴语凉也爬上了山坡。
    澹台明知道他是在给庄青瞿找药,还是愿意帮他找。
    恨又不恨,庄青瞿对他也一样。
    当年的事,宴语凉要去跟他解释清楚。
    第69章 天打雷劈,岚岚救朕!
    袖琴是大漠西域的一种乐器,声音很美。
    很像小时候宴语凉在父皇寝宫里听见过的一种叫做风琴的越陆琴。澹台泓吹奏的那首曲子婉转忧伤,晚风轻轻,宴语凉在他身边坐下。
    静静听着,勾起一幕幕回忆。
    年少时,灿烂又明亮的红色身影总是陪在他身边。短短一两年,从一个哭唧唧的小红团子窜成高挑俊美、无数宫女偷看的美少年。
    平日优雅得体,不开口时看着就同庄青瞿一样,是世家公子的典范。
    常常微笑,寻常人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也会斗嘴、耍赖、跟人出宫买小话本、藏酒、抄卷子,笑话别人手笨射箭总是射不准。
    澹台泓活泼开朗,却又一心赤诚。
    陪宴语凉赈济灾民,尽力支持他成为太子,说服家人将他送上皇位,帮他为国家大事焦头烂额地忙。
    半晌,琴声淡去。
    淡淡明月色映照在澹台泓修长的指尖,他抚着那巴掌大的小琴:“袖琴在北疆,也叫‘叶里塞’。”
    “各‘再会’的发音一样。北疆笃信轮回,没有‘诀别’一说。在这里世间的所有的‘叶里塞’都是有缘再会。”
    他看向宴语凉,微笑。风吹乱他的长发,淡淡月光下颊边一颗小红痣一如从前。
    “大漠还有一个传说,就是吹起袖琴,可以见到想见的人。”
    “我刚来北疆的那几年,一直都以为此生此世再也不可能见到阿凉。但你看,努力活下来终究是有好处的。如今时隔多年,咱们又能这般坐在一起赏月。”
    “更不要说,还能亲眼看到阿凉带着大夏国运复兴。”
    “早年师父就说过,阿凉一定可以。”
    他如同小时候一般摘了一片草叶咬在口中躺下,五指对着明月。
    “这盛世,终于一如当年师父所愿。”
    宴语凉想说什么。
    澹台却笑着先问他:“上一回回去,庄青瞿回去气死了吧?”
    “他小时候就总那样。”
    “从小我就觉得,庄青瞿看我的眼神,总有些叫人芒刺在背的感觉。好像我与他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我本以为,是因澹台氏与庄氏水火不容,又或者是我文赋骑射压他一头,他气不过。”
    男子叹了口气,弯弯眉眼看宴语凉。
    “结果竟是………”
    宴语凉:“对不起。”
    “又不怪阿凉。”
    “不是的,对不起,”宴语凉道,“因为不止小庄喜欢我,我也喜欢小庄。”
    “……”
    “很喜欢的。想护着他,偏心他,不愿任何人伤他。你也不可。”
    “我知你恨他,不会愿意听见这些。可澹台,其实当年之事背后还有许多原委……”
    月下戈壁细草。
    荒凉的小山坡上,澹台泓静静听他说。
    宴语凉还记得,曾经这个人也是不输给庄青瞿的天之骄子,虽不像庄青瞿一般孤傲,但骨子里也是从没吃过亏的顺遂。
    偶尔几次,比如西市滑头古玩商敢卖假货骗他,澹台也是毫不犹豫当场掀了人家的摊子。
    后来谋逆下狱,坚称无罪是一直喊冤吼到嗓子出血。手指蘸血写书,咬死的铁骨铮铮。
    他变了。
    一个火焰般热烈的人,多年以后面对委屈,已经学会不吵不闹。
    眼里是岁月淬炼的成熟、隐忍与稳重。
    ……
    被烧的文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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