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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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元泽被北歌几句话怼的哑言,一时也觉得自己方才唐突,生了悔意。
    “歌儿,我从未那样想过,你知道我此生最大的心愿便是娶你为妻,可是命运弄人…我如今救不得你,也…也是我太过心急。我当真没有轻慢你之意,歌儿,你是知道我的心意的。”程元泽走上前去,走到北歌身后,刚抬起的手又放下,一时间不知所措。
    北歌捏着帕子擦眼泪,她回眸望了程元泽一眼,又似负气的转过头:“世子殿下还是将东西拿回去罢,我如今身份卑微,消受不起。”
    北歌方才那一回眸,说来也算故意为之,朦胧的泪眼,七分委屈,三分娇媚,欲语还休的模样惹人疼惜。
    程元泽一看,当真觉得自己做错了事,在北歌身旁好言好语哄了半晌,才垂着头讪讪离去。
    程元泽走后,北歌擦了泪,唤了徐娘来,将龙涎香分了数份,让徐娘分送给司中歌舞官妓。
    教坊司同民间青楼、胡姬酒肆等不同,教坊司隶属宫廷,司内女子大多同她一样,因家族获罪被收没教坊司内。进入教坊司便是沦为了官妓,用来服侍朝中大小官员。
    这龙涎香难得,来这的官员难免有鼻子灵,懂得香料的……
    自程元泽那次离开教坊司,已半月不见身影,北歌嘱托徐娘出去一打探,才知道,燕平伯府出事了……
    第4章 灵后
    徐娘推门进来时,北歌正托着下巴,静望着铜兽香炉中缭袅的薄烟。徐娘去了司中的几名官妓处,将程元泽的消息打探了来。
    民间有句玩笑话,消息最灵通处,先是朝堂之上,其后便是教坊司。官员们每每在此处饮的醉生梦死,耳边再听上美人的几句娇声软语,自也忘了何为三缄其口,可说不可说的,皆说了来。
    程元泽半个月不见身影,是因为他私下挪用贡品被人发现,朝中几名官员联名上奏,连带着燕平伯府一起参了。
    燕平伯经摄政王府一事,现今在京中格外炙手可热,想必也正因如此,遭了嫉妒惹了眼红,就像从前的摄政王府,人人恨不得能踩上一脚。
    本已拟好旨就要赐给程家的侯爵,因为此事生生丢了。程元泽更是被废黜世子名位,贬至黔西,无召不得入京。
    灵后能狠得下心,是在北歌的预料之内,她只是没想到,事情竟会发生的如此快。
    北歌从妆奁上拿了支银钗,随意拨弄着香雾,燕平伯府虽立了功,却终究只是灵后用来绊倒摄政王府的一枚棋子罢了,兔死狗烹的命运。
    灵后真正所依仗的,是她的母家,戚氏。
    戚氏官袭三朝中书令,先帝朝戚氏女入主中宫,后生下唯一的嫡长皇子,便是如今的幼帝。
    有了皇子后,戚氏更有恃无恐,野心日增,甚至将手伸到先帝的后宫来。
    先帝壮年不幸崩逝,去时膝下除了幼帝便仅有一位早年所出的公主。先帝生前最最放心不下的便是灵后和戚氏,是故留下遗诏,任命父亲辅佐幼帝,弱冠前代其摄政。
    如此的安排,灵后和戚氏又怎会容下摄政王府,这些年来,明里暗里打压摄政王府不断,终得了机会诓骗尚不明事的幼帝,陷害父王冤死狱中。
    徐娘将程家的情况说完,见北歌眼中神色不明,试探的问了句:“郡主可是忧心程公子了?”
    前阵子,程元泽几乎日日来教坊司寻北歌,徐娘看在眼里,心中也想着如今若是真能个真心相待的男人,也好做北歌后半生的依靠。
    北歌放下手中的银钗,转头对着徐娘摇了摇头。
    同程家的恩怨,北歌不欲将徐娘牵扯进来,她大概猜出徐娘的心思,只是道:“程家,道不同,不相为谋。”
    ……
    燕平伯府在贡品之事上,栽了如此大的跟头,待回过神来必定细细查起。她必须在燕平伯查来之前,想办法离开教坊司。
    北歌手握着萧放留下的金弦玉圆珮。教坊司有规定,只有入司内满三年,才有资格领手牌在规定的时辰出门。如今她刚入教坊司不久,灵后派来看守她的人应该还在,此时即便她托徐娘想办法拿到了手牌,想必她刚踏出教坊司的大门便会被抓,平白给灵后送上问罪杀她的机会。
    萧放明知道她没能力出京,才会那般求他,为何还让她凭一己之力去幽北找他?莫非真如徐娘所说,萧放是留了个玉佩耍她?
    北歌望着玉佩,好看的绣眉轻蹙了起来,这玉佩虽然在外人看来能代表萧放的身份,但到底是灵后所赏的,萧放又一向与天家不睦,或许真的并未将这个玉佩放在心上……
    北歌咬了咬唇,突然将手中的玉佩朝妆奁上一丢。
    她是不是应该明白,萧放那晚没有碰她,就是不答应的意思……
    玉佩在桌案上颤动作响,好阵子才渐渐安静下来,北歌咬唇盯看平躺在桌案上的玉佩许久,还是伸出小手,轻轻拿了起来。
    这大周的天下,若是萧放不成,又还有谁能帮她呢?
    既然他留了玉佩,无论他心中答应与否,她都先有机会去了幽北再说。
    ……
    上阳宫外数十级台阶上,由皇宫正门一路跑来的信使,正手捧着幽北八百里加急军报跪在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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