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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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正值停战之际,郑州城内一切安宁,与平常无异,院首入城后来不及休息,便带着人四处打听,很快打听到师兄的下落。
    叶老随着白寒之兄妹一路南下,离开了生活几十年的幽北。萧放此番领兵南下,是多年筹谋与积蓄的结果。
    白寒之追随萧放多年,他等的便是离开幽北的那一日,他要带着白温之离开故乡,去一个没有人知道他们过往的地方,是以从战事打响,白寒之便将白温之带在身侧一路跟随萧放南下,白温之的病需要叶老时时照看,叶老虽不愿离开青荷山庄,但白温之的身子最要紧,也只得无奈同行。
    萧放在郑州驻军停留的日子,叶老便在郑州城中施医,为城中百姓免费看病,在城中善名远播,所以院首稍作打听,便得知叶老如今身在城府中。
    入城后,护军首领包下一间客栈,让北歌姐弟沐浴休息,本想着寻人至少要寻上两日,不想院首不过一个时辰便带人回来,说找寻到师兄的下落,已经向师兄递了信,在信上写明了前来的原因,便带人回来,因一路风尘仆仆,打算更衣之后再前去拜访。
    舟车劳顿,北箫到客栈后简单吃了点饭菜,喝了药,便沉沉睡下。北歌替北箫盖好被子,一出房门,见院首回来,知他已打听到师兄的下落,心上欣喜,便想同他一起前去拜访,以显诚意。
    北歌回房沐浴,换了一身较为正式的浅色襦裙,她平日常梳少女发髻,现下人在异地,箫儿本就年少,恐外人觉得她姐弟二人年轻不经事,便换了发式,做年轻妇人的打扮。按照她如今的年龄,也已过了嫁人的年纪,梳这样的发式也不算突兀。
    北歌梳洗穿戴好出门,院首已经等候在客栈门前,有几名乔装好的南齐士兵正站在马车旁,见她出来,连忙搬来杌凳,请她上马车。
    北歌向扶她上车的侍卫道了谢,随后撩开车门前的帷幔,坐入马车内,院首紧接着也登上了马车。
    北歌将窗前的纱帐卷起,她瞧着车外的街景,大周的车道较南齐宽上许多,屋宇鳞次栉比,石墙砖瓦格外的整齐有序,夏季虽热,但风中多了几分干冷。
    北歌看着外面的景色,询问一旁的院首,从前可来过大周,院首说此番也是第一次离开故土。她与院首闲聊了几句,忽然想起:“不知张大人的师兄现下家住何处?该如何称呼?”
    张院首闻言,连忙回答:“臣下的师兄姓叶,如今住在刺史府中。”
    “刺史府?”北歌闻言有些意外:“我听刘军长说大周正在内战,叛军的军队就驻扎在刺史府…叶医士怎会住那?”
    “师兄是随着少家主前来郑州的,听闻是少家主在军中任职。”
    北歌隐隐有些忧心,她原以为叶医士是隐居于大周,不想竟与军中存在牵扯,更何况又是“叛军”。
    张院首看出北歌疑虑,笑着开口道:“师兄仁心,随军来到郑州城后,便为城中的百姓免费治病,也是因为如此,臣一打听便得知了师兄的下落。”
    北歌闻言稍有宽心,她望着窗外的街景,不知为何,明明眼中看着十分陌生,心底却总隐隐觉得似曾相识。
    ***
    半月前萧放决定在郑州驻军修整,待夏季过后,再发兵长安,便命白寒之负责搬迁城府之事。白寒之办事效率极高,不过十日便将原本的刺史府上下收整干净,请萧放搬入避夏。
    刺史府内,萧放正在书房中批阅军务和各地传来的线报。
    连祁大步从外走入,向萧放禀报说,军营有几名士兵中暑晕倒,吃了几副药还不见好,有军医怀疑是得了时疫,但尚不能确定,便先将人隔离起开,请萧放拿主意。
    军营中若是发生疫症,不是小事,自古有多少叱咤的军队,因为染上疫病而折戟沉沙。
    萧放不由蹙眉,他放下手中的折子,从桌案前起身:“寒之呢?”
    “白兄昨日被您派去巡查城防,还未回来。”
    “那白姑娘呢?叶老可在府上?”
    “属下方才从外回来,听守门的侍卫说,有人向叶医士递了信,想来叶医士现下应该在府上。”
    “你随本侯去找叶老,叶老医术精湛,是不是时疫,请他一看便知。”萧放说着,直接大步出了房门,朝刺史府西院前去。
    连祁连忙答是,跟在萧放身后一路朝西院前去。
    刺史府西院,原本就是郑州刺史家眷所住的宅院,较东院等更精致安静些,因为白温之随军,萧放顾忌她是女流,便将整个西院辟给了白家兄妹和叶老居住。连祁等男子便同他一起住在较为疏简东院。
    北歌所住的客栈与刺史府有些距离,马车行了小半个时辰,才到刺史府近前,她看着街中最气派高大的府邸,不知怎得心上忽有些紧张。
    马车并不能停在刺史府门前,而是转入了一旁的街巷。
    院首独自下车走到刺史府门前询问消息,守门的人说,叶老收到了他的信,正在西院等着他,还留了入府的腰牌给他,让他从西侧门入府。
    院首拿了叶老留下的腰牌,向看门的守卫道了谢,又递了些银钱请他们吃酒,接着返回马车上,命车夫驾车朝刺史府西门处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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