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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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我晓得了。”
    ... ...
    马车很快到了章府。
    甫一到家,章纪堂就让人去烧了热水,叫了沈如是,“你去好生泡一泡,去去寒气。”
    沈如是见他真心关照自己,也行了礼,“多谢夫君。”
    她让丹竹替她拆了钗环,水也烧好了,便去泡了澡。
    章纪堂坐在内室的窗下,不免又想起了她方才在车里的话。
    她说她不屑于此,她说只有两情相悦才能提及感情。
    所以她在天风楼做天下第一花魁这么多年,始终都没有寻一人而嫁,便是这个原因吗?这个听起来有几分天真的原因?
    章纪堂又想到了她一人养着一族人的事情。
    什么样的小女子,能有这般志气,心里又存留着这样的天真?
    他思虑了几息,突然看到了小榻上的窗沿,窗沿上放着一只皮枕,正是沈如是每每抱了睡觉的那个。
    所以这样有志气有心气的小女子,必须要抱着她的小皮枕才能不认床吗?
    章纪堂好笑,又看到了窗下的小榻。
    从大婚那日起,沈如是便睡在这小榻上。天气越发火热,睡小榻倒也没什么,但今日她被泼了整整一花瓶的冷水,就不太适宜睡在这了。
    章纪堂当即叫了人来,将两人的被褥调换了过来。
    美美地泡完了热水澡的沈如是并没发现异常,直到晚间要睡觉了,走到小榻旁边,疑惑地歪了脑袋。
    这被褥她不太熟悉。
    章纪堂见她歪着脑袋发懵,低笑了一声。
    “我与你换了。”
    “啊?”她眨了眨眼,“这怎么合适?您还是睡床吧。”
    章纪堂却不同她相让。
    “明日要上朝,早些睡了吧。”
    说完径直吹熄了拉住,去了小榻睡觉。
    沈如是没办法再叫他,只好去了床上。
    但她刚一睡下就发现了一个问题,随后把整张床摸索了一遍,明确了。
    她的小皮枕不在床上。
    她想起来了,小皮枕是放在小榻旁的窗沿上的,换被褥的人约莫没注意。
    这可苦恼了沈如是。
    她努力试着不抱皮枕睡觉,很快就失败了。
    但小榻上好像已经有了首辅大人绵长的呼吸。
    沈如是左右犹豫不决,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把心一横,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往小榻旁去了。
    她只怕吵醒了首辅,步子放的轻极了,反正拿到窗沿上的皮枕就回来。
    可她到了榻前愣了,借着月光,她看了三遍,根本没有皮枕的影子。
    那她的枕头呢?!
    沈如是急的都出了汗。
    会不会是掉到小榻上了?
    但首辅大人正睡着,她怎好问他?
    都到这了,沈如是只好又把心横了一回,伸了一只手往小榻内侧摸索了去。
    可她手刚碰到锦被,忽然被一只大掌攥住了。
    那大掌微带薄茧,力道将她攥得完全抽不出来。
    章纪堂睁开了眼睛,手中的小手软而纤细,在他掌心挣扎。
    月光照进来,落到她的鼻尖,映出了她慌乱的眼眸。
    她好像吓了一大跳,慌慌张张地解释,“您别误会,我不是想干坏事,我只是... ...”
    话没说完,章纪堂笑着接了上来,“你只是要抱着你的皮枕才能睡。”
    他说着,松开了沈如是的手,大掌一翻,皮枕递到了沈如是手边。
    沈如是愣在了当场。
    什么意思?
    敢情明知道我认床,还不早点给我?!
    但她不能这么说,礼貌十足地,“多谢您。”
    她得了枕头心安了,转身要走,不料首辅大人又补了一句。
    “这枕头抱着,确实舒适。”
    沈如是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合着您老还抱着我的枕头睡了一会?!
    “呵呵,呵呵... ...您舒适就好... ...”
    沈如是干笑了两声,见鬼似地抱着她的枕头溜回去了。
    章纪堂方才借着窗外飘进来的月光,已将她那震惊的表情看了个一清二楚。
    章纪堂禁不住轻笑了一声。
    好笑之余,长长地舒了口气,心头的大石彻底落了地。
    沈如是,他没看走眼。
    不过令他稍感意外的是,她比他七年前记忆里的样子,还要活泼一些。
    只不过这活泼,平日总是藏在她气定神闲的外表下的... ...
    床上的纱帐落了下来,章纪堂目光转去了窗外。
    七年前,他从禹州离开时心灰意冷,以为这世间再没有一片能让人安心的地方。
    他携重金寻欢,却意外遇见了沈如是。
    他同她并未过多亲密,可她身上有什么说不清的气息,却让他支离破碎的心慢慢粘了起来。
    如今回想那些旧梦,仿佛还飘着令人安心而坚定的气息。
    当年一别,七年已过。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就如同老家禹州那些所谓的血脉亲人,仍旧似从前一样恶习难改,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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