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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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手微微一抖。云澹的字她认得,是世上少见的好看的字。深吸一口气,缓缓拆开来看,寥寥数字:“荀肆,彩月于你日常所饮的汤中投了一味药,可致月事推迟有孕脉。你不曾有过我的孩子。若你也曾为此事难过,此刻可展颜一笑。清风已过,诸事无痕,你我皆可心安。云澹。”
    荀肆的泪水啪嗒啪嗒落了下来,这些日子想起那未曾谋面的孩子便心痛难当,今日发觉竟是误会一场。此刻明明应当开怀,不知为何,又觉得难过。就连那个孩子都是假的,可还剩什么真的东西了?
    打开一旁的布袋,看到那件红衣裳,小小的,巴掌大的衣裳,是他当时暗暗备下的衣裳。荀肆捧在手心看了许久,而后捂在眼上,那泪水片刻将衣裳打湿。
    荀肆提笔写信给他,只写了一个字:“好。”
    再无其他。
    第76章 我寄人间雪满头(四)   别惹我,我不好……
    荀肆今日不必去军营, 拉着正红去街上买灯笼送给北星。
    北星的小院儿就在将军府那条街上,他当初挑的时候就奔着离荀家近, 荀大将军去打仗,他可随时照应荀夫人。
    今日飘着零星小雪,街上三三两两行人。扎灯笼的手艺人在学堂的屋檐下坐着,家伙事一字排开,动作飞快。
    荀肆蹲那看了许久,每当那手艺人扎完一个,她就说:“这个我要了。”
    手艺人一边扎一边问:“您到底要多少?”
    “二十多个吧...”荀肆指着那灯笼:“快,别停。”荀肆觉得扎灯笼好玩, 竟然认认真真学了起来。
    “怎么?卸甲归田后准备以扎灯笼为生?”一个戏谑的声音响起。
    荀肆回头看到呼延川,身着上等貂绒,锦衣华服, 贵气非常。弯腿蹲到荀肆身旁, 拿起一个灯笼瞧了瞧, 而后放回原处。
    “呼延太子出来遛街了?”荀肆朝一旁移了一步, 离他稍远些。
    “总在驿站待着也无趣,出来走走。”呼延川顿了顿:“前几日我们囤在山那头的牛羊马匹受了惊, 冲破围栏四散跑了。孤在陇原城走走, 看看有没有跑到陇原城来。”
    “说是上贡给我大义的那些?”荀肆睁大了眼。
    “非上贡,是礼赠。”
    “哦哦哦, 礼赠礼赠。丢了可怎么办?那日你说了此事后阿大就给皇上写了折子,皇上说这几日要西北卫军派人清点呢!”荀肆用掌心揉了揉鼻尖,打了一个喷嚏:“天儿这么冷, 那些马牛羊可得快些找回来,别回头冻坏了。”
    呼延川偏着头看她,这个女人真真假假, 狡猾的狠。他也只是怀疑她,却找不到切实证据。那天大雪倾落,北风呼号,卫兵说山上亮着野兽的眼睛,大家都不敢懈怠。那野兽从北面来,放火去赶,南面的围栏却被攻破。待他们回到南面围堵,那马牛羊已惊慌失措逃掉大半。
    呼延川思及此,又看了看荀肆。她正在学扎灯笼,手指拉着一根竹子问那手艺人:“这样?”察觉到呼延川在看她,偏过头粲然一笑:“不是说去找马牛羊?”
    “你可见到过?”呼延川问她。
    荀肆又笑开了:“不瞒你说,见到一只小咩咩,叫声奶声奶气的,屁股上印着北敕的官印,我瞅着好玩,拴在营帐外头养着玩儿了。”
    “你见到不与本太子说?”
    “...你这话说的忒气人,就一只小咩咩!我哪里知道是打哪儿来的,自己跑到营地,站在营地门口冲我咩咩叫...看着挺好看,闻着也挺好吃...”
    “荀肆!”呼延川板起脸吓她,他生气之时双眼会泛起蓝光,眼梢吊起,狼一样,十分可怖。
    “行行行,你这么小气,那只羊咩咩虽然盖着北敕官印,又不能证明就是你带来那批,你若要还你就是,怎么还瞪人呢?”荀肆才不怕她,睁大眼睛瞪了回去。
    “那你还给我,今天就赶到驿站去。”呼延川并不会因为荀肆是女流之辈而让着她,何况她也没把自己当女人,处处挑衅。
    荀肆听到他要拿回那只羊,睥睨他一眼:“成吧,还你。反正早晚是我的,放驿站养几天。今早听阿大说过五日要去点数,点过了休战过年了。”
    呼延川并不应她,他报的数是砍了一半的,还有另一半囤在二百里外。只是甫到陇原便吃了这样的哑巴亏,令他丢了颜面。这会儿他已能肯定是荀肆做下的事了,这女人别看生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心肠是真狠,手段是真黑。
    站起身来对荀肆说道:“孤随处走走。”
    “啊....”荀肆并未抬头,她已学会做风筝了,琢磨着带些余料回去做,心不在焉应他一句。
    呼延川见她这般无理,眼落在她浑圆的屁股上,心道踢她个狗啃屎,她会不会立马起兵打到北都去?心中忍下那口气,兀自走了。他此番前来,并非只为归降。归降他是万万不愿的,刺探一番即可,他想来看看真正的大义是什么样。第一天进城那晚在陇原的酒楼里听那些人讲的话,听出这些年大义百姓的日子愈发的好;这几日偶尔出来闲逛,钱庄、当铺、成衣铺子、学堂、酱油铺、米店他都一一看了,当真与北敕不同。最不同的便是民风。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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