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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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你不知道吗?南广和玉雪一般的手腕叫他捉住,瞬间留下了一抹红印。他扬起头,朝叶慕辰笑得璀璨生辉。孤在你死后,伴你一同死了。孤以真身下界,与你同葬在此处皇陵。
    殿下你是凤凰啊!你怎么会死?叶慕辰失语,嘴皮子抖的厉害,如同口中含了一支燃烧的火炬。难道殿下你于大隋末年的第二世,也是真身死亡吗?
    是啊,都是真身死亡。死的时候很疼啊!南广和轻轻扭动手腕,于一圈红印勒痕中越发衬的他宛如一个玉雪雕就的人。
    他笑得轻快,一波三折的丹凤眼中亦盛满星光。只是与叶慕辰不同,叶慕辰眸中的光是暗夜星辰,是荒山明霞,而南广和眼底却是视天下如众生子民的星辰故乡。
    是一方天地星子诞生的地方。
    有温暖。
    很混沌。
    你下界为人两世,孤亦陪你两世。与你生同衾枕,死同穴葬。南广和凝视叶慕辰眼神中的星光,含笑道:既许你三世,便是三世。孤若不死去,如何算的上三世夫妇之约?
    叶慕辰颤抖不能言,全身抖的厉害,莫名有一种不能诉说的恐慌。
    哐啷一声!
    叶慕辰扔下长刀,一把抱住南广和,将头埋在南广和白衣肩头,目中滚滚有热泪涌出。殿下,你从未告诉过臣,那时候你有多疼。
    有多疼呵南广和轻拍叶慕辰的背,呵出一口气来,微带惘然道:总及不上你当日里,魂飞魄散的那种疼。
    也比不上你灭了所有荣光,一个人于下界凡尘艰难苟活时以棺材钉割破脸颊的,那种疼。
    南广和很想笑,或与叶慕辰一道哭。
    可是他想,最终他与叶慕辰终有一别,也许到那时候,叶慕辰会更疼。
    所以最后他只是叹息了一声,轻轻地掰开叶慕辰的手,就着两人相拥的姿势亲吻了叶慕辰的嘴角。一口口地轻啄。
    叶慕辰,叶慕辰呵他一遍遍唤他的名。
    两人于荒冢陵墓前热吻。草丛中伏卧着一道残碎成三截的华表,华表上龙腾凤翔,有仙家符咒。金光缭绕的陵墓门前,有昔日叶慕辰一字字以鲜血描摹出的字句。
    在一百多年前,大元朝帝君叶慕辰以掌中鲜血,一笔一划地描摹出广和的名,以一种并肩交颈的姿势,与叶慕辰的名字交相辉映。陵墓上写着叶氏子叶慕辰,今愿以鲜血为契,永世为南氏广和之仆从。愿殿下承此善因,获福无量,永世享安康喜乐!
    他到底没敢写夫妇盟约,只刻画了百余年前大隋亡国前的血契字句。
    在他心底,殿下是那高高在上的帝君,他永远是殿下的臣。
    殿下叶慕辰热吻中夹杂着泪,双手不住颤抖,他甚至含不住殿下那两片嫣红的唇瓣,声音沙哑的厉害。
    *
    在遥远的北川极地,苏文羡立在一户圆顶白房子面前,踟蹰不能前行。
    那户人家有孩童在读书,摇头晃脑吟诗的声音听起来清脆如黄莺出谷,又如同一声声久远的来自百余年前的梆子声。一声声,惊醒人残梦。
    苏文羡立的太久,直到北川的夕阳将他身影拖成一道长长的黑线,融入沙漠的黄砂中。风沙一层层覆在他雪白狐裘,渐渐染成陈旧的淡黄色。
    呸!苏文羡啐掉不慎刮入口齿间的黄沙,随后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撩动鬓角。却撩了一手的沙子。
    他觉得嗓子疼。
    许是黄砂刮入了喉嗓,他想。
    又或许是近在咫尺时,反倒思乡情怯。
    是一种不敢直面的怯懦。
    苏文羡徘徊复徘徊,鹿皮靴子在沙漠中踱步,不远处一株沙棘枣顽强地生长在盐碱地中。
    不行!我堂堂小侯爷,不能这么孬种!他想。
    他想了很多,最终还是没敢上前撩开那座白房子垂在门前的厚重油布毡子。隔着一道油布毡,以及毡子后的门,他听了一下午的朗朗读书声。直听的他昏昏欲睡。
    苏文羡仰头,见到一弯淡白色的月牙。像极了某年某月,那书生腼腆一低头,于床帏内咬在他肩头的齿痕。
    那书生真狠心啊!一口咬的入肉三分,宛然留在他左肩,至今仍未湮灭。
    暖玉呵!他的书生,那个名叫暖玉的小书生,即便于百年后转生,依然是个酷爱读书的小傻子。
    苏文羡笑得有些甜,最后笑容渐渐淡了,便有些酸楚。
    *
    为什么不去找他?东方楚坐在画舫中,手执着一只双耳银壶,往杯中倾注一汪碧青色的百日红,闲闲地含笑问道。
    苏文羡沉默地坐在下首,一声不吭地接过酒杯,仰脖,喝了个干净。
    良久,才突兀地笑了一声。没意思。
    怎地没意思?东方楚眯起眼,怀中左拥右抱,笑得畅快。那一日在界碑后,哥哥我可是亲眼见你为了人冲到马蹄前,那股子奋不顾身的劲儿,啧啧,当真令人动容啊!
    他平日里与苏文羡调笑时,这人都会着恼。所以东方楚说完,就下意识放开左边怀抱中那个眉目清秀的小倌儿,啪嗒一声打开折扇,遮住脸。
    打哪儿都好!可千万不能再打他的脸。
    不料这次他等了足有三息,都不见苏文羡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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