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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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洋血海,就连缕缕银发也被染得殷红一片。她看见一只狐狸朝她游来,周身鲜红,也不知生来便是红狐,还是被这血海染的。
    狐狸双目湿润,嘤嘤哭着,百鬼顿在血河对岸,不敢靠近一步。
    她哪有心思救什么狐狸,挥手便将其拂开,那狐狸凌空而起,竭尽全力才过了河,竟活生生被抛了回去,惨遭百鬼啃噬,连魂都不剩。
    华夙面色不改地看着正轻抚黑猫的容离,忽然觉得,救救现下这只狐狸亦无不可。
    容离安顿了猫,任它用稚嫩的牙磨自己的指腹,问道:要一起去么?还是说,你明日有别的事要做?
    那便去看看。华夙道。
    容离吃痛地嘶了一声,将黑猫的嘴巴撬开,碰了碰它的白牙,低声说:说起来,还未给这只猫取名字,你可要亲自为它取名?
    华夙神情莫名,无这雅兴。
    容离把手拿开,捏了黑猫的爪,猫掌绵软,这是你挑的猫,不该你来取名么。
    华夙一时无言,淡声道:一只畜牲还要取名?若当真要取,你自己来。
    容离颇觉遗憾,歪着头想了一阵,黑发和混在其中的朱绦滑至胸前,弯下腰小声道:叫你小黑如何。
    这名字甚是随意,一点也不雅致,叫起来也不体面。
    华夙原本并不在意,还漫不经心地合起眼,压根未将这猫的名字当一回事,可在听到小黑二字时,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眸光不冷不热地扫了过去,顿在了竹箱里窝着的黑猫上。
    说笑,取垂珠可好?容离抓了这黑猫的尾巴,这猫尾最末竟长了一撮白毛,看起来确实像是缀了颗白玉。
    华夙这才搭理了她,不错。
    容离蹲着身,朝竹箱贴近,小声唤道:垂珠,垂珠?
    竹箱里的黑猫还不知这是它的名字,灵巧地转了个身,缩到角落去了。
    半夜里,如酥润雨终于停了,而这弥天大雾也渐渐消散,待到第二日迅日东升,这雾才消失得一干二净,天澄净如镜,万里无云。
    管家早早备好了马车和路上吃的糖酥糕点,又盛了蜜水,给主子们放在了马车上。
    容离从床上坐起时,空青已从庖屋取来了鱼,挑了刺还剁碎了,喂给了垂珠。
    垂珠吃得急,一边吃一边哼哼叫着,好似忘了屋里还有只令它瑟瑟发抖的鬼物。
    窗半敞着,华夙站在窗边,抱着手臂望向屋外。
    一个鬼影在墙上若隐若现,好像想出来,又不敢。
    华夙冷着脸,五指一攥,干脆将这鬼鬼祟祟的婢女给擒了出来。
    附在墙上的女鬼被拽了个正着,趔趄着跌在了容离跟前,瑟瑟发抖着,正是玉琢。
    玉琢朝华夙看了一眼,忙不迭开口:大姑娘,我找着那害我的人了,老爷院子里的就叫齐武,庖屋里的叫元奎。
    容离迷迷糊糊听着,头微微点了一下。
    小芙伺候她穿好了衣裳,把温热的手炉拿了过来,塞进了姑娘手里。
    容离身上裹着狐裘,手里捧着个暖炉,双眼似氤氲着雾气,惺忪懒散。
    玉琢又道:姑娘,可需我盯住这二人?
    华夙冷淡地啧了一声,啰嗦,去做便是。一抬手,又把这鬼甩了出去。
    这一抬臂,容离跟前哪还有什么鬼影。
    华夙敛目,下颌微抬,好似在感受这冬风拂面的寒凉,越发像个人了。八风不动的黑绸被风掀开了点儿,覆在后脑勺要落不落的,黑白相间的发露出来许多。
    她回头看容离,只见这丫头坐在床边懒懒散散的被伺候着,掩在绸布下的唇角极其寡淡地勾了一下。
    容离昏昏沉沉地坐了好一阵才回过神,站起身正想往外走,在瞧见华夙时脚步一顿,转身将手炉塞给了小芙,弯下腰把竹箱里的猫抱了出来。
    垂珠刚被喂饱,乖乖巧巧地窝进她怀里,周身和那手炉一样暖和。
    容离抱着猫,朝华夙看去,眼底涌着期许,轻声道:走了。
    空青道:我留下守门,姑娘且放心上化乌山。
    容离颔首,压低了声音道:这两日,你且替我看着这二人,一名齐武,一名元奎,若是他们要出府,暗暗想个法子拦下。
    她伸手拍了拍空青的手背,目光澄澈,我信你,莫让我错付。
    空青怔了一瞬,抿着唇点头。
    容离踏出门槛时特地顿了一下,望着华夙,唇无声地动了动
    不用这猫么。
    华夙似乎觉得有些难堪,眼珠子慢腾腾地转了一下,冷淡的眸光落至黑猫身上,半晌没说话。
    对于呼风唤雨的大鬼来说,占这么一只柔弱小猫的躯壳,确实显得不太体面。
    容离干脆将垂珠抱起来一些,让它的脸对向了华夙,好让她们打个照面。
    垂珠一看见华夙就怕,前后腿不停缩着,就连脸也瘪了下去,好像被碾成了饼。
    华夙别开眼,不愿多看垂珠一眼,正巧这猫也不敢看她。她将滑至后脑勺的黑绸拉起,又重新掩至发顶。
    容离暗暗想笑,眸光澄澈干净,眼里似藏了千斛明珠,她才知华夙还有这么一面。
    小芙先出了屋,打开了伞遮了过来,姑娘,老爷夫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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