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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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姑娘擦好了脸,她自个的脸上却是眼泪纵横,一双眼红通通的。她猛地吸了一下鼻子,小声道:我昨日好似和姑娘走散了,不光走散了,我还昏在了半山腰,所幸老爷差人将我带回来了。
    容离心道这丫头当真傻,懵懵懂懂的,至今还不知自己被青衣鬼附身一事,如此也好,若是知晓此事,也不知得被吓成什么样子。
    她又咳了两声,嗓子虽说比原本哑了些许,可声音依旧是细细弱弱的,水。
    小芙眼里还流着泪,急忙把帕子扔进了铜盆,起身朝桌边走去,把那被华夙把玩过好一阵的瓷杯拿了起来,小声说:这茶都凉了,我给姑娘换一杯。
    华夙就坐在鼓凳上,气定神闲地看她,屈起食指在桌上轻叩了两下。
    小芙哪知道身边坐了个鬼,更不知这杯茶并非是她家大姑娘倒的。她拿起了杯子,把茶水倒进盆里,转而又提着茶壶出了门。
    门一合上,华夙便道:你这婢女把我茶水倒了。
    容离坐在床沿,抬手捋起睡乱的头发,轻声道:你回回都倒了茶,却不喝。
    喝不得凡间的茶。华夙又捏起桌上的瓷杯,只是杯中茶水已别倒尽。
    容离斟酌着问:难不成还有专供鬼喝的茶。
    华夙扬了嘴角,眼底却压根没有笑意,自然。
    容离一瞬不瞬地看她,未等小芙回来,自个儿穿了鞋,把挂在衣桁上的狐裘拿了下来。
    凡祭扫,凡人聚会给亡魂供上茶酒。华夙幽幽道。
    容离裹紧了狐裘,没想到专供鬼物喝的茶竟是凡人祭奠时奉的,还以为仅是走个样子。她捏着系带,不紧不慢地打了个结,小声道:那可有人给你供茶。
    若当真是鬼王,也不知华夙生前是何身份,该是十分厉害,才当得起这个王。
    华夙却久未回答,未被黑绸遮起的脸面上浮现一丝寒意,上挑的眉梢微微压着,好似不大乐意。她慢悠悠地转着杯子,似在思索什么,半晌才道:无人奉茶。
    容离愣了一瞬,讷讷道:你生前是在哪一户人家,他们不供茶酒,岂不是连黄纸都不烧?
    华夙轻笑,眉间寒厉如雪化去,我生来是鬼。
    鬼胎。
    容离忽地涌上一个念头。
    生来是鬼,那岂不是连黄纸都未收过,也未尝过凡间供的茶酒。
    门再度被推开,小芙提着茶壶走了进来,姑娘,我换了一壶热茶回来。
    容离颔首,问道:你来时可有遇到老爷和夫人?
    小芙摇头:未曾,不过三夫人好像病了,我看婉葵正急着寻大夫呢。
    病了?容离细嚼慢咽般轻吐二字。
    也不知是染了风寒还是怎么的,那屋门紧闭着,我也未看到个究竟。小芙拿起华夙手边的杯子,问道:这杯子是姑娘用的么?
    容离一时竟未能答出。
    小芙心里觉得,这杯子不是自家姑娘用的,那还能是谁用的,未等姑娘回答,便自顾自倒了热茶,给容离端了过去。
    华夙意味深长地看向小芙手中的杯子,淡声道:蒙芫被当作炉鼎,不病便是怪了。
    容离听着她的话,一双眼直往小芙端来的杯子瞅,一时间如鲠在喉,只好伸手接了。
    姑娘小心烫。小芙细心道。
    落入手中的瓷杯果真有些烫,可这杯子不光烫手,还烫眼。
    容离顶着华夙幽深的眸光,嗓子干哑得厉害,想了想还是抬手抿了一小口。她知道,华夙把玩这杯子的时候,指腹还从杯口上抹了一下,她抿了这杯口,莫名像是抿了华夙的手。
    小芙见她面色古怪,不由得问:姑娘怎么了?
    无事。容离摇摇头,又抿了一口,心下寻了个借口。当时华夙吮了她指腹上的血,现下就就当是她吮回来了。
    小芙又道:三夫人病了,也不知何时才能回祁安,许是还要在这吴襄镇待上两日。
    容离皱眉,她可不想在吴襄镇多待两日了,那和尚也不知还在不在镇上,夜长梦多,还是早些回祁安为好。
    静坐了许久的华夙忽地开口:得早些走。
    我听别的姐妹说,姑娘在化乌山遇到了个好心人,是他将姑娘送过来的。小芙挤出笑,双眼仍是湿漉漉的,一副想哭的样子。
    容离颔首,心下却在想,什么好心人,一个破了戒的坏心和尚罢了。
    我若是未和姑娘走丢就好了,我当真不争气,什么时候不晕,偏偏那时候晕,姑娘到吴襄镇定是吃了不少苦。小芙哽咽着,再说下去,当真要哭成泪人了。
    容离索性打断,温声道:这不是好好的么,我有些饿了,你下去端粥和小菜上来?
    我这就去。小芙抬手抹了眼泪,匆匆忙忙出了房门。
    容离松了一口气,着实见不得这丫头哭哭啼啼的样子,她可不会哄人。她握着热烘烘的瓷杯,就跟手里捏着块烧得火红的炭,不自然地问:蒙芫既然吸了那什么傀儡香,岂不是记不得昨夜之事了?
    自然。华夙言简意赅。
    那她何时才能好起来?容离又问。
    没个十天半月,好不起来。华夙起身朝窗边走去,推窗时风呼呼吹入,把她兜在头上的黑绸给吹掉了。她也未将黑绸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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