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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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不会害你。华夙道。
    容离眨了眼,唇微张着,险些就应了声,她也不怕这鬼害她,若当真要害,她岂能活到现在。
    小芙抱着膝头,见自家姑娘一双眼要睁不睁,想了想从竹箱里拿了张薄毯出来,展开盖到了姑娘身上,一边道:姑娘若是困了便睡上一阵。
    容离微微颔首,索性闭了眼。
    她十指俱缩进了袖口里,右掌正握着画祟,明明困倦万分,却不敢睡,唯恐那和尚亦或是青衣鬼忽然从哪儿冒出来。
    华夙侧头看她,淡声道:无妨,你想睡便睡。
    容离睁了眼,瞧见华夙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华夙好似一直不知疲倦,总是这样一副身居上位的模样,身上总是带着点儿清清冷冷的骄倨,不像是会同人深交,浑身上下藏满了不可告人的隐秘。
    她手里还捏着那块碎骨,再这么摩挲下去,这骨头定都能被摸圆润了。
    出了吴襄镇后,马车愈发颠簸,在上官道前有一段甚是难行的山路。
    华夙静坐了许久,蓦地侧头朝窗边看去,在她转头的那一瞬,原本老老实实垂着的帘子竟被风揭了起来,好似有只手将其捏起。
    窗外是嶙峋石山,枯木撑天,一眼望去瞧不见半分绿意。
    华夙收了眸光,被风揭起的帘子慢腾腾垂了下来,又将窗遮了个严实。
    容离不解其意,却见华夙忽地攥紧了手中石块,淡声道:此物不能留了。
    莫非是谁追来了?容离心说。
    华夙五指一拢,那碎骨登时嘎吱作响,其上裂纹遍布,隐有碎裂之势。
    只片刻,缕缕金光竟从裂纹处渗了出来,如金浆一般,光泽熠熠,在裂纹里流转闪烁。
    容离看愣了,被这金光一照,双眼不由得眯起,耳边似听见沉沉钟鸣,一股香火的气息从那物什中流泻而出。她更觉头昏脑闷,喉下似有什么涌了上来,一股儿腥甜的味。
    华夙侧头看她,蓦地抬手,冰冷的食指抵上了她的眉心。
    寒凉骤灌,容离神识清明,硬是将涌上喉头的腥甜咽了下去。
    先前在林子里头一回碰上那叫子觉的和尚时,也被金光兜头盖脸地砸了一下,却未曾有过这样的感觉,不该是那和尚太弱,定是这块石头非比寻常。
    容离抬手按住眉心,气息稍急,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
    小芙本要睡了,发觉自家姑娘面色不大对劲,连忙道:姑娘,怎么了?
    倒杯水。容离唇一张,才发觉自己的声音竟已半哑。
    小芙匆匆忙忙提起了双耳瓷瓶,又从箱子里摸出了个杯子,倒了小半杯茶水。
    容离接了瓷杯,浅浅抿了一口,眼眸稍稍一转,余光正瞧着华夙手里那块骨。
    华夙皱了眉,原本白皙如玉的手上竟腾起了缕缕黑烟,好似要化掉一般。
    容离愣了一瞬,当即不想再顾小芙,伸手想去夺华夙手里的东西。
    这玩意里的金光果真和子觉的不一样,若是子觉,又怎能将华夙伤成这般。
    可惜小芙什么也看不见,愣着神讷讷问道:姑娘要什么?
    容离顿时收了手,无事。
    此时,华夙面上却不现半分苦痛,依旧清清冷冷,眸光愈发寒厉,细长的五指拢得更紧了些。
    碎骨上的裂痕顷刻间又翻了一番,整个像极金光闪烁的球。
    华夙面色不改,殷红的唇微微抿着,硬生生将这玩意儿捏成了齑粉。
    那一瞬,金光灿灿的粉末四处飞扬,转瞬暗沉如灰,窗前垂帘又被风揭了起来,风一卷,车舆里的看不见的齑粉尽被裹走了。
    容离气息一滞,眼眸竟然僵住了,怵怵朝华夙掌心看去。
    华夙抬起手,朝血肉模糊的掌心吹了一下,掌心竟露出了森森白骨,叫人不忍心看。她却跟个没事鬼一样,清清冷冷地嗤了一声,舍利。
    竟是舍利,难怪这金光如此耀眼。
    华夙掌心朝上,手往膝上撘着,在那舍利被捏碎后,手上不再冒起黑烟了,只是掌心的伤却好似不好愈合,殷红的血徐徐淌至黑袍上。
    容离朝小芙看了一眼,只见小芙又抱着膝乖乖巧巧坐着,分明是瞧不见方才四散的齑粉的。她心一沉,又盯向华夙的手,心里忽涌上一个古怪的想法
    原来,这么厉害的大鬼也是会流血的。
    华夙眸光冷冷地扫向自己的掌心,淡声道:被舍利伤到,是不易痊愈,但也并非好不了。
    容离哪是怕这伤好不了,只是心里诧异,她当真不觉得痛?
    华夙手一扬,一缕黑烟从指间腾起,转瞬化作了一块柔软的黑绸。那黑绸在空中飘浮着,如被手捏起,竟自个儿裹上了华夙的掌心。
    华夙闭了眼,在敛眸的那一瞬,终于让容离看见了她眼底那一丝不易觉察的疲乏。
    容离心下微惊,身一仰又靠上了车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她觉察到那一缕寒意未散,好似吊命般在给她提神。
    小芙紧张兮兮地看了一阵,姑娘怎又不睡了,是马车坐着不舒服么?
    忽又不困了。容离道。
    待回到祁安,已是霞光遍天,入了城后路好走了不少,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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