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崩山(大小姐视角第一部完结)(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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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冥间,山雾白茫茫。
    我跪立于天地。
    这身皮,裹着锦,钉珠细密。
    一身白被毁得干净。
    白之下,肉红沾腥,混着檀褐之泥。
    一方崩山尽。
    水渗骨,融于疫。
    他倒在我一臂之地。
    这一身烂病。
    我将手伸去。他的指修长,如葱细,却柔软无力。
    “陪我死一场吧。”
    多病,挡不住风,我孱弱至此的身体。
    他虚虚扶着我,倒入我怀里。
    “陪我死一场吧。”
    我垫在他身下,他平静喘息。吞吐间气涌过我耳坠,他搂着我,腕间红血未止,渗入我的袍。蝴蝶被冻得僵硬。
    我翻过身,在他心口呼气。没有泪,没有水,所有可怜都被吞噬殆尽。
    我咬着他锁骨,又含过他的颈。他愣了愣神,浑身颤栗。
    我顺着他脖颈经络舔下,又与他唇舌纠缠。
    香腻,少年经久的体肉之气,在爱欲中蛮横相溢。我含过他的肉,他的疤,他隐晦的一切红。我啃咬他身上所有伤口,将腕血吞入腹中,一如动物舔抵。
    我堵住他的唇,伸手入他裤口。他身下的欲望早已胀起,我的指在他缝隙间游行。
    没有进去,他等我却不急。我的手被冷得生硬,他的血肉却烫得烧人;一泼油悠悠滚来,将我浸溺,我湿了满手,顺着他的腿擦去。我探索在他的股缝之中,他被冻得长吸口气,又笑得艳丽。
    浓浑浑的,眼尾上挑,眼却清明。
    “疼。”
    “好疼。”
    他悠悠唤着。
    我贴着他厮磨耳语。
    “赌一把吧,萧欠。”
    “我们赌一把。”
    “赌你能不能留住我。”
    他忽然将我的手从下体抽来,用舌头舔净;由地站起,披上衣绸,转身入门许久,寻出一把刀器。
    “和我一起活着。或者一起死。”
    少年,一身浓丽。
    他把刀推至我手里,又辗转抚上我腕下陈年疤痕:“不要割腕。”
    “割腕不会死。”
    “只会留疤。”
    他舔过我的旧伤,离我很近:“要死快点就捅脖子。”
    “但是血会溅得很高。”
    “不漂亮,也不干净。”
    “要干净就捅心。”
    “但会呕得满身是血。”
    我茫然顿下。
    脑,雾,一片白茫茫。
    白茫茫。
    我的肢体迟钝,心里淌着,早已分不清是什么滋味。他平静望着我,握着我的手,将刀把在我手里。不知苦,不知疼,周身皮早已麻痹。我割开我的手腕,凌迟,在那青紫脉搏。
    那早衰的,十四年前的疤痕。
    红涌出,先是一道豁口,滚成珠,大片大片湿沉荡下。
    很疼。
    刀磨过肉的疼。
    不够锋利,要多些力气。
    我跪在天地。
    任由血淌去。
    一身热,一生苦。
    一腹悲凉。
    将脊骨垂下,我不再去看他的脸庞。
    “我十四岁那年割腕。”
    “那年你十岁,我去见你。”
    “我有一只腿被摔折,有人追着我打,我滚到灌木林。”
    “然后爬回去。在厨房里,翻出了一把刀。”
    我掂量他的刀具,不大,像匕首,与我少时用过的相异。
    “我割开我的手腕。”
    “那天,我想起来我妈妈头七。”
    “我的妈妈,是自杀死的。很高的,四楼,她跳下去。”
    “摔成肉泥。”
    “我妈妈头七那天,你父亲和我父亲,在她的床上做爱。”
    “罗拾对你父亲,太温柔了。”
    “会替他穿好衣服,会哄他,还会调情。”
    “他们无视了我,明明我也在那个家里。”
    “他们总是做爱。也不回避。”
    “我找人查了你。才知道,原来你这么幸福。”
    “你比我见过的所有人美丽。那时候就像个祸水。”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你,你妈妈在咖啡馆哄你。她很爱你。其实你父亲也很爱你。”
    “那时候我在想,我在想啊……为什么我妈妈死了,你妈妈还活着。”
    “为什么你笑得这么高兴。”
    “我是一个不会哭的人。不会喊疼。但是其实,不被爱的孩子,连哭都没有资本。”
    “这些事情,你父亲都替你瞒下了。他纵容你。”
    我望着天。天上,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后来,我把你父亲和罗拾做爱的视频寄给了你母亲。”
    “我自杀未遂,被罗拾抢救。”
    “他说:你知道我在你母亲房间里发现了什么吗?”
    “一个针孔摄像头。”
    “罗缚,你想不想解释一下。”
    “我说:罗拾,你怎么不去死。”
    “他说我像他。他说啊……怎么办,你这么恨我,却这么像我。”
    “因为他是故意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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