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 龌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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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再次来到袁府,这一次小厮放二人进去。
    肖张看了一眼,守门的小厮被换掉了。
    此时天色稍晚,凉意爬了上来,虽没有一场雪,但阴冷的气息还是绕着骨头,肖张走了一天,脚有些疼,极力做出一副无事的样子。
    白雪看出他步伐稍缓,于是伸手扶了一把。
    前来接二人的如玉打量了一眼,含笑问道:“二位是旧相识?”
    肖张坦坦荡荡的点了点头:“这姑娘开了个店儿,我们家莫爷很喜欢,经常让我去买。”
    白雪想做出脸红的样子,就故意憋气儿,脸颊胀红又低下头去。
    如玉隐约看懂,引着二人进,沿着抄手游廊,进了穿堂,当地放着一个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转过插屏,小小的三间厅,厅后就是后面的正房大院。
    正面五间上房,皆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正房门上盖着厚厚的遮帘,有个丫鬟一掀,三人便陆续进去。
    莫夫人坐在榻上,手里面捧着暖炉,细细地抚摸着两边儿的花纹,神色有些不专注,似乎已经游到天外。
    她听见了脚步声动静,这才慢慢回神,见肖张一表人才,风姿卓越,身着厚重的棉袄,都挡不住容貌迤逦,感叹了一句:“肖家的人果然是风度翩翩,早些年我见过你母亲,便是个容貌气度俱佳的女子,说话谈吐很是不俗,做花茶的手艺很好,我称赞过好几次呢。”
    肖张在心里一笑,心里想着,长安阶级分明,姓袁的后来才当上太守,早些年你们在长安不过是四五品的官职,抱上了贵妃的大腿才往上蹿一蹿,哪就一副跟我母亲熟络的样子。
    但他面上带笑,顺杆爬的叫了一声伯母,说:“您怕是记错了,我母亲不爱喝茶,管那个叫做水刑,倒是独爱酒,酿的桂花酒还曾拿给皇后娘娘尝过。”
    袁夫人一副慢慢想起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太久没回长安,什么都记不得了。”
    肖张道:“长安变化很大,我父母、杨国忠陆续去世,新人换旧人,风起云涌,不回去反倒是一件好事。”
    袁夫人:“说来惭愧,我一介妇人,困在这良久,不懂得长安局势变化。”
    肖张:“的确是不懂,否则您怎么会将女儿嫁给莫爷呢?”
    袁夫人本是谦虚,肖张却是顺杆儿爬。
    如玉插嘴道:“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怎么嫁不得?”
    肖张笑而不语。
    袁夫人斥责了如玉一眼,让对方去泡茶,屋内仅剩三人。
    她道:“能否劳烦肖公子说一下,这不妥之处在哪?”
    肖张直接扔出了重磅炸弹:“您的丈夫侍奉贵妃之命,前来此地当太守监视莫爷的,莫爷的那双腿是贵妃所伤,两人是不死不休的仇敌。袁宝儿嫁给莫爷,毫无疑问是羊入狼口,夫人怎么半点都不疼惜女儿?”
    袁夫人错愕:“我丈夫是为贵妃办事的?”
    肖张:“原来夫人不知道,那我猜袁太守应该是对您说,‘莫爷哪怕伤了腿也是皇子,将来的王爷,若是好端端的人袁家无论如何是高攀不上的。袁宝儿能一朝嫁进皇族,那是她的上好命数,绝不可错过’。可是这些话?”
    袁夫人一脸惊慌。
    白雪看着肖张从容不迫胜券在握的样子,心里想着,施加心理压力的时候,他还真是有一手。
    肖张没有急着说话,而是让袁夫人自个儿想清楚,越想越乱,越想心越慌。
    如玉端着茶进来,给夫人客人各上一杯。
    肖张端着茶盏,慢慢地饮着,从容不迫。
    袁夫人却是碰也没碰,说:“我如何能相信你?”
    这句话问出口就已经是慌了神。
    肖张道:“刘实已经死了,我是顺着刘实的死查到这儿的,您说呢?我给您形容一下,刘实被人脱光了衣服,拿走了所有能辨别尸体的东西,最后被凶手扔到了荒山野岭,如果不是发现了及时估计会被野兽啃尸,但也不是完整的身子了,整个砍掉了脑袋,现在头颅都没找着,被砍下来的地方整齐的没有切口,骨头断的干脆利落。您说那头藏在哪?”
    袁夫人一个哆嗦,鸡皮疙瘩全起来了。
    袁夫人和袁太守之间的天平已经被打破。
    她刚要张口说话,外边传来的嘈杂声。
    紧接着帘子被掀开,急促地脚步踏了进来。
    袁太守紧锁着眉毛,眼睛一扫肖张,皮笑肉不笑:“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肖推官呀。区区一个奴仆死亡也要问到本官夫人头上吗?这府里的下人可多呢。”
    肖张不慌不忙地站起身,行了一礼:“故人重逢,代我母亲向袁夫人过问两句近况而已。”
    袁夫人深吸一口气,附和道:“是呀,太久不回长安,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只觉得自己又聋又哑,听故人说两句话,这耳朵才轻盈起来。”
    袁太守一听这话就知道肖张把各方关系给袁夫人梳理过,他冷漠的眼神夹杂了几分毒怨:“肖家还有什么故人。”
    肖家的人几乎死绝,要么死在战场上,要么死在自己家里。战场上保家卫国尚且觉得光荣,死在了所谓的“流寇”手里,只剩下悲凉。
    上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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