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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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言楚趴在石板往后看了一眼,果然,之前跟静绥书生针锋相对的昌余书院的人下了河。
    “真是奇耻大辱!”
    水中一书生哗啦啦的舀溪水往身上浇,抹开脸上的水珠,怨声道:“掉包秀才功名又不是我等干得,凭什么静绥那帮人能劈头盖脸的骂咱们?要怪就怪静绥之前的县令。”
    盛言楚将手中的沐浴露搓出白白的泡沫,只听另一人羞惭的叹气:“你可别忘了静绥吴县令是咱们县的人,他在静绥干出那等伤天害理的事,换做是我们,我们也会将气胡乱撒在静绥人头上。”
    一声叹勾起连连叹,之前和静绥书生吵得最凶的那个秀才突然猛地往溪水中一跳,激起的水花吓得旁边秀才们心尖发颤。
    “薛兄——”几声焦急的呼叫,“你这是作甚?”
    盛言楚将沐浴露的泡沫打在发上,偏过头去看不远处的慌乱场景,只见隔着几块石板,被喊‘薛兄’的秀才在溪水中扬起湿漉漉的脑袋,对伙伴们苦笑:“我心里火气大,下来凉凉……咱们昌余的名声尽数都毁在那吴记手中,听说静绥书院有一小秀才,乃临朔郡郡守大人之义子……”
    “薛兄突然说那人做什么?”
    “就是!他便是皇帝的儿子,科考之中也不许有夹带之说。”
    薛兴禧摆摆耳朵里的水,一脸慎重:“我要说的不是这样。”
    “那是什么?”
    薛兴禧欲言又止,几个小伙伴跟着跳下河,催促道:“薛兄有话说就是,吞吞吐吐作甚?”
    薛兴禧张望了一下四周,语气很艰难:“去年静绥书院的童生被下药,虽没查出罪魁祸首,但外头的人都在传是我们昌余下得手…”
    “胡说八道!咱们书院从不使这种卑劣手段,科举从来拼得都是过硬的学问,谁会闲到去干那种损阴德的缺心事?”
    “去年那事绝不是咱们昌余干得!”说话语气掷地有声,并不像作假。
    盛言楚耳朵动了动,将沾了泡沫的长发往水里放,边放边搓。
    石板后边的说话声断断续续的往这边传。
    薛兴禧:“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静绥的人都将这口黑锅往怎们身上扣?咱们冤啊——”
    对面几人沉默了,还是那句话,他们若是静绥的人,同样会怀疑上和他们有旧仇的昌余。
    薛兴禧扎进水里泡了几息,再冒出时脸上神色冷凝,一字一句道:“今年静绥下场的秀才有郡守大人的义子,若是静绥书院的科举再出事,你们觉得咱们还能像去年那样平安无事的回去吗?”
    “什么意思?”有人不解的问。
    盛言楚继续洗头,只不过在听到薛兴禧提到他时手指顿了顿。
    薛兴禧背靠着石板,有一下没一下的往身上浇凉水。
    “什么意思?”薛兴禧恹恹冷笑开来,“如果今年静绥书院再出波折,你们觉得他们会率先猜到是谁下得手?”
    “谁?”一个和盛言楚年纪相差不大的少年仰着黑黄的脸问。
    旁边几个年纪大的秀才齐齐皱着眉,没好气的道:“还能是谁?我们呗。”
    “在静绥那帮人眼里,咱们昌余做什么都是错的。”薛兴禧翻起白眼,无奈道:“今年静绥有郡守大人的义子,若他深陷泥泞科举不顺,我们这些人就该洗洗脖子等着入狱受死吧!”
    “我才不想死!”
    尖叫声来自那个少年,少年和盛言楚一般大,声音似乎还没过变声期,略显沙哑,气呼呼的拍打水面:“去年背了锅,今年还要咱们背,世上没这个道理!”
    “景哥儿说得对,凭什么让咱们三番五次的被怀疑?”
    “对啊,我不服。”
    有人直言抱怨,亦有人静下心分析:“去年下泻药的人至今还没抓到,可见那帮人手脚娴熟,若他们今年故伎重演,静绥的书生避开最好,避不开,咱们昌余一定会被郡守大人盯上!”
    “去年之所以不了了之,主要还是因为落难的静绥书生中没有郡守大人的义子,若今年大人义子出事,咱们昌余势必做不到置身事外。”
    “那咱们如何是好?”
    “总不能咱们像看犯人一样防着客栈其他书院的人吧?”
    薛兴禧略一沉吟:“此举未必不是个好办法,只是咱们人少,想防外头那些歹人怕是不够,与其盯着外人,咱们还不如死守着静绥书生,一旦有人故意靠近,咱们就冲出来逮人。”
    “这法子虽笨拙,却不失为一妙计,只要静绥不出事,咱们就相安无事!”
    薛兴禧的想法得到一致赞同,为了昌余不受波及,几人当着盛言楚的面商量起如何护好静绥。
    盛言楚绞好头发,双臂搭在石板上乘凉,将昌余书生们的窃窃私语一字不落全听了去。
    泡了会,盛言楚神清气爽的准备起身回去。
    这时,一道沙哑的少年音响起:“薛兄长,我负责保护郡守义子!”
    “景哥儿你成吗?”薛兴禧表示怀疑。
    裘和景拍拍胸膛,一脸认真的反问:“怎么就不成?我娘养了四五十只鸡,以前都是我看着它们,从前就没丢过,也没出旁的岔子。”
    薛兴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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