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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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仍在揣摩此事,要么她记忆出现了差错,要么父亲这时候还没将书信放入暗格中。
    可打从她在舟中醒来,几乎每一件事都与前世相合,所以应该不是她记错了,最大的可能就是父亲看重那些书信,就连在军中也随身携带。
    她思忖着下了车,杜绍棠身边的一个老下人像是等了许久了,一见到她就神神秘秘迎上来:“滕家娘子,大郎让老奴把这个给你,他说彩凤楼不好找,这上头就是他同窗画的详细地址,他嘱咐说娘子去的时候一定要叫上他,还说这张纸千万别让夫人看着,否则他和你都去不成了。”
    滕玉意接过苍头奴手里的草图,彩凤楼果然是家妓馆,就在平康坊南曲,附近有哪些食肆酒肆,图上一一做了标识。
    “替我谢谢绍棠。”滕玉意笑了笑,把笺纸藏入袖笼中。
    她回到内苑,不找姨母和表姐,先径直回到屋里,从枕下摸出翡翠剑。
    自从这剑到她手上,她每晚都安然无梦,可昨晚不但噩梦连连,还那样真实可怖,不知这跟此剑灵力被封有没有关系,如果有的话,她必须尽快让它恢复灵力。
    她把剑收入袖笼中:“昨日让程伯去打听长安城的道观和道士,不知可有消息了。”
    “程伯早上就派人送话回来了,普宁坊有家东明观,此观已有百年历史,观里有五位老道士,人称五美仙道,听说道术不低,历来有些名望。”
    五美仙道?这是什么古怪称号。
    滕玉意看向窗外的日头,蔺承佑不好惹,若非万不得已,她可不想跟此人打交道,既然东明观的道士也颇了得,先去那碰碰运气吧。
    “替我准备一套男子的胡服,我去东明观会会这五美仙道。”
    杜庭兰听说滕玉意回来了,到邻屋来寻她,进门就看见滕玉意换了身胡人男子衣裳,不由惊讶道:“阿玉,你怎么这副打扮,要出门么?”
    滕玉意一边系蹀躞带一边端详杜庭兰,表姐的气色比前日好多了,她放心点点头:“我得出门一趟,穿这身方便些。阿姐,你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回来的时候我给你捎。”
    杜庭兰走近替滕玉意整理蕃帽,因为急着出门,春绒和碧螺做事不如平时心细,滕玉意的发髻未梳好,肩膀上散落了几缕头发,杜庭兰耐心替她编成了一个小辫塞回蕃帽里,左看右看仍不满意,皱眉道:“要不阿姐给你重梳吧。”
    滕玉意往蹀躞带里藏了好些毒药和暗器,随口道:“今日来不及了,明日再让阿姐帮我梳头。”
    杜庭兰目光放柔,想当年阿玉刚到杜府时,活像一只带刺的小兽,最初她只要想同这个表妹亲近,都会被阿玉推开。
    有一回阿娘给她梳头发,阿玉在旁边默默看了一阵,扭头就往外跑。她追到花园里,阿玉正抱着布偶荡秋千。
    她知道表妹一定是想姨母了,心里不痛快才会喜怒无常,想想要是阿娘不在了,她恐怕比阿玉还难过,于是走过去摸摸阿玉的头:“头发乱了,阿姐替你梳头吧。”
    阿玉重重哼了一声,推开她跳下秋千。
    她把阿玉摁回秋千上,拿出小梳子替阿玉梳了一对圆溜溜的发髻,自那以后阿玉只要在家里住,都是她亲自给阿玉梳头发。
    “别给我带吃的,我什么都吃不下。你何时回来?程伯会跟着么?”杜庭兰柔声道。
    滕玉意在镜中觑着杜庭兰,表姐看上去无事了,但眉眼间仍见郁结,可见表姐因为卢兆安的事,心中有多愤懑。
    “阿姐,程伯已经着手安排对付卢兆安了,你且安心等消息。”
    杜庭兰脸上微红,转头看向窗外:“因为我误信小人,连累全家人都跟着担惊受怕。那晚的事我至今心有余悸,你出去的时候留神些,端福受了伤不能出府,你记得多带些人。”
    “放心,我晓得。”滕玉意将一副假的络腮胡递给杜庭兰,“阿姐帮我贴上这个。”
    杜庭兰在滕玉意脸上摆弄一阵,假胡子做得又黑又阔,瞬间遮住了滕玉意小半边脸。
    “如何?”滕玉意问表姐。
    杜庭兰满意颔首:“这样虽然看得出是女子,但不必担心旁人一眼认出你是谁了。”
    滕玉意正了正腰间的弯刀,迈开步子往外走:“阿姐要是看到绍棠,就跟他说我今日可能不去彩凤楼,他要是非要去,等明日再说。”
    杜庭兰狐疑道:“彩凤楼?”
    “回来再跟你细说。”
    滕玉意到了府外,程伯今日不在,另派了霍丘几个精明强干的老仆在府外候着。
    滕玉意上了犊车,让霍丘抓紧时间赶路。
    霍丘马不停蹄赶到东明观,下车之后带着厚礼进去拜访道长,道观里香客寥寥无几,主持事务的大道士却足足有五个。
    春日迟迟,长日无事,道士因为觉得无聊忙着分梨吃,听了道童回话,并不肯出来见客。
    “你说吾等正闭关静修,打发他走了便是。”
    道童说:“可是外头那辆犊车尊贵,估计是长安某位贵户。”
    “贵户?”
    五个大道士眼睛微亮,放下梨争先恐后涌出来,到了庭前一抬眼,果然看见一位相貌体面的护卫。
    他们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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