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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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张望一晌,只当自己眼花,刚要挪开视线,段宁远禁不住又搐动了一下。
    这回连杜夫人和杜庭兰都注意到了,段夫人奇道:“大郎,你怎么了?”
    段宁远长身玉立,腰板笔直,即便到了这种时候,这种青松般的风度依然让人挑不出毛病,他勉强笑道:“无事。”
    然而说话这工夫,眉毛又是一跳,仿佛奇痒难忍,不等他调整好表情,脖子又一歪,像是要止痒一般,他咬牙切齿蹭向自己衣领。
    此举甚为失礼,简直像田舍奴所为。
    众人益发觉得古怪,段宁远似乎顾不上打招呼了,仓皇就往外走。
    段老夫人和段夫人不明就里,眼看段宁远举止古怪,自觉颜面尽失,齐声断喝道:“大郎!”
    段宁远走了两步,脚步忽地一刹,猛然抬起胳膊,没命地往后抓去,这举动已经近乎失态了,不少女眷惊讶失声,这……这是怎么回事。
    段宁远浑身发颤,试图控制自己,然而头上冷汗淋漓,表情也极为痉挛。
    众人惊讶得无法动弹,几位去过紫云楼的夫人想起当日的一幕,骇然道:“这不是董二娘那日中的痒痒毒吗?”
    “董二娘?”
    杜夫人呆住了:“我就说为何看着这般熟悉,不说我还没想起来,这就怪了,董二娘身上的毒,怎会跑到段公子身上?”
    花厅里炸开了锅。
    “痒痒毒?何谓痒痒毒。”有人问。
    “就是一种会让人发痒的虫子。”
    “董二娘又是谁?”另一拨人问。
    “董二娘是万年县董县令的二千金,上巳节那日,她装病诓骗成王世子的六元丹,被成王世子当场识破,至今关在京兆府的大牢里,她身上就被投了痒痒虫。”
    “啊?董二娘既在京兆府的大牢,段公子为何会染上此毒?”
    众人的议论声中,段宁远身上一时冷一时热,每个毛孔都刺刺麻麻。
    他痒得钻心,痒得无法遏制,汗水啪嗒啪嗒滚落下来,肢体也忍不住抽搐,想离开花厅,无奈腿上每一块肌肉都在发颤,浑不听他使唤。
    他心中震恐,董二娘这几日在狱中备受折磨,他因不愿授人以柄,未曾找过蔺承佑,却因不忍董二娘受苦,接连找了几位医官替她诊视。
    医官想了许多办法,都说董二娘的毒无药可解,而且会传人,接近时需加倍小心。
    这话他记在心里,这几日未尝与董二娘碰过面,究竟何时染上的此毒?自己竟全不知情。
    正胡思乱想,忽觉两道冷冰冰的目光投过来,他五感较常人敏锐,咬牙抬眸看过去,对面一位小娘子正惊慌地望着自己,这女子生得雪肤花貌,身穿绿萼色襦裙。
    段宁远怔了一怔,订亲时年纪尚小,他连滕玉意的长相都未看清,之后她去了扬州,两人连碰面的机会也没有,几年下来他对滕玉意的印象早就淡了。
    进来后行礼,他连头都未抬,想不到……想不到滕玉意容色这般殊艳。
    刚才那两道冰冷的视线是她的么?他心中起疑,但滕玉意面上的惊慌简直天衣无缝,委实瞧不出破绽。
    思忖间,他手臂已经失控地抓向前襟,段夫人和段文茵见段宁远如此失控,早已是惊慌失措:“快去禀告老爷,说大郎病了,让老爷赶快找医官上门看病。”
    段老夫人毕竟见过风浪,当即颤声道:“对对对,哪来的什么痒痒毒,这分明是身子不舒服,大郎小时候得过风疾,怕不是身上长了风团。”
    “正是风团!”段文茵忙接话,“听说这病甚为恼人,痒起来正是这副模样。”
    哪知滕玉意冷不丁开口:“风团禁不住风吹,花厅里窗屉都开着,段小将军再在厅里待下去,恐会痒得更严重。”
    段夫人和段文茵被这话一提醒,慌忙奔过去搀扶段宁远。
    段宁远摇了摇头忙要后退,然而迟了一步,段文茵虽然及时缩回了手,段夫人却搀上了儿子的胳膊。
    段宁远浑身发颤,使出浑身力气推开段夫人,厉声道:“阿娘,别、别碰我。”
    段夫人心中一震,没等她弄明白怎么回事,胳膊爬上来一股异感,痒得她一个哆嗦,有了第一下,自然就有第二下、第三下。
    段夫人功力远远比不上儿子,一旦发作起来,远不如儿子能隐忍,她脸上的肉开始抽动,四下里到处抓挠:“痒、痒、痒。”
    众人骇然,还未弄明白段小将军是怎么回事,段夫人转眼就癫狂起来,风团不会传人,分明就是毒虫!
    “这就是痒痒虫!”几位侯夫人惊慌失措,“董二娘那日就是这副模样,成王世子说过此毒会传人,叫宫人们别碰董二娘,你们瞧瞧,段夫人才碰一下就被染上了。”
    众人听了这话,既惊讶又不解:“但依你们说,当日在紫云楼的人那么多,除了董二娘没人染上此毒,为何才过几日,段公子会突然被染上?”
    “那就不知道了,这虫子又不会乱跑,被染上总归要有个缘由。”
    段宁远脸色越来越难看,段家几位女眷听得浑身发颤,好好的寿宴闹这么一出,老脸都被丢尽了。
    说话这工夫,段家母子扭动得愈发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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