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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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叫居安客栈。”
    倒是与陈二娘故事里说的一致,蔺承佑检视尸首:“王藏宝的死因是什么?”
    “心脉断裂。凶器应该是一把杀猪刀,穿胸而过,一刀毙命。除此之外,王藏宝身上再无伤口。”
    蔺承佑察看完王藏宝的尸体,又掀开另一边的白布。
    那是一位年轻妇人,腹部伞花状的硕大伤口触目惊心。
    蔺承佑目光定定落在伤口的边缘,没看错,白氏跟停尸房里那个叫丽娘的少妇一样,伤口都是被人徒手撕开的。
    这就值得寻味了,杀王藏宝的时候凶手明明有刀,为何取胎的时候又改用双手。
    假如这两桩案子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柳法曹,王氏夫妇是哪一日遇害的?”
    “三月初五的晚上。”
    “整整二十日了。”同州离长安不远,快马只需五六日,凶手完全可以在同州杀人之后,再赶来长安行凶。
    蔺承佑指了指白氏的腹部:“听说案发后你们在附近搜查了好几日,可找到了白氏腹中的胎儿?”
    柳法曹白着脸摇了摇头:“下官带人搜查了每一处山头、盘问了每一辆过路车辆,可别说找到胎儿的遗迹,连凶器都未找到,照下官看,凶手应是连夜逃出了同州。”
    官员们流露出赞许的神色,然而又有些疑惑,柳法曹办案勤勉,破案指日可待,既如此,为何把这案子呈送到大理寺来?
    若是自行侦破,来年柳法曹考评定必能评个“上上”。
    柳法曹苦笑道:“实不相瞒,下官曾怀疑是王藏宝那几个仇人干的,一经调查,为首的泼皮侯二的确曾雇车离开过同州,下官得了证据,就把侯二和他的同伙一起捉到县衙里,讯了几日下来,侯二等人虽承认想教训王藏宝,却死活不承认杀过人,恰在这时候,同僚们又在侯二家里搜出了一把杀猪刀,动机有了,凶器也有了,下官当即把侯二收监,哪知当晚衙门里就开始闹鬼,侯二竟被活活吓疯了,侯二这一疯,我们本以为王氏夫妇也该消停了,哪知闹得越来越凶,衙门里的人整晚都能看见那女鬼到处找东西,刺史说此案恐另有蹊跷,令下官赶快呈交到大理寺来。”
    找东西?也像昨晚的丽娘一样,到处找寻自己丢失的胎儿么?蔺承佑想了想问:“凶手潜进房里连杀两人,再谨慎也会闹出点动静,当晚客栈的邻房可听到什么声响?”
    “有。”柳法曹说,“王藏宝夫妇遇害当晚,邻房住着两位外地商人,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被一阵婴儿的哭声给惊醒了,两人觉得纳闷,入睡前没听见隔壁有婴儿,怎么突然就哭了起来,想起来看看,忽然觉得房里冷得出奇,紧接着闻到一股怪味,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第二日早上起来,才知邻房的夫妇昨晚死在房里。经仵作查验过,田氏夫妇遇害的时辰,约莫就是商人听到婴儿哭声的那一阵。”
    蔺承佑默了下,先前只当是小孩编的故事,而今才知真有其事,那就由不得他不重新审视这两桩奇案了。
    往日他也在青云观的典籍上见过不少取胎而食的妖异,这样做的目的无外乎是为了快速提升妖力,元婴一被取出来就进了邪魔的肚子,怎会发出啼声。
    况且才五个月大的胎儿,又如何扯着嗓子啼哭?
    如果是作恶的妖魔自己发出婴儿般的哭声,倒也不是不可能,但也说不太通,害人时发出怪叫,想必不怕把人引来,那它又何必把隔壁的两位商人迷晕,并连夜逃出同州府呢。
    从这一连串的手法来看,分明不像妖邪所为,而是某位凶徒做的,因为不想被官府查到自己头上,所以才大费周章。
    蔺承佑思量着起了身,如果真是人做的,凶手故布疑阵又是为了什么。
    时辰还早,大理寺的上级官员还未露面,厅堂里大多数是司直以下的年轻官员,在蔺承佑询问案情的当口,几位年轻官员竟无一个办理交接手续。
    此案牵扯长安同州两地,真要查办起来,少不了来回折腾,这位同州的柳法曹办案如此迅捷都毫无头绪,搬到长安来只会更棘手,注定是一场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大伙显然都不愿意揽活。
    蔺承佑环顾左右,除了严司直在认真察看尸首,别的上司都离得远远的。
    他一笑,不用做的这么明显吧。
    瞧了那几人一眼,他对柳法曹说:“好,这案子我和严司直接了。”
    严司直忙也起了身,想也不想就道:“烦请柳法曹与严某交接一下案情。”
    几位年轻官员目光里流露出几分看好戏的意味,蔺承佑不过凑巧办了几桩案子,就自以为攻无不克了。这小子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就算了,严万春也跟着瞎凑热闹,他手里的案子都堆积成山了,连这种烂摊子也敢接,人称“严傻子”,这话真没说错。
    蔺承佑笑道:“在正式交接之前,我还有好些问题要向柳法曹确认,这些细节未必记录在案宗里,还得柳法曹亲自帮着回想,劳烦柳法曹在后院稍事休整,我先去一趟崇化坊的迎春巷。”
    “崇化坊的迎春巷——”严司直面露疑惑,“那不是昨晚遇害的丽娘的住所吗?”
    “没错,丽娘的死状与白氏一模一样,我怀疑是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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