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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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吻就像永远磨不去的印章,一旦烙印在他身上,那就是一辈子的事。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蔺承佑,都是她滕玉意的人了。
    同理,她滕玉意,也早就是他蔺承佑的人了。
    要是她明早起来就忘了这事,他找谁说理去?
    趁两人还没回到院中,他忍不住拨弄滕玉意腮帮上的碎发,接着,又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头,真想问她一句:滕玉意,你记不记得今晚我和你——话到嘴边又轻声改口道:“阿玉?阿玉?”
    看样子是叫不醒了,蔺承佑只好用披风裹住滕玉意的身体抱她起来,回到屋檐边,纵身落到了院子里。
    底下果然只有俊奴,其他人不知跑哪去了。
    蔺承佑厚着脸皮咳嗽一声。
    话音刚落,程伯带着下人们从院门口冒出来了。
    蔺承佑用很平常的口吻说:“她睡着了,带她回屋安置吧。”
    “有劳世子。你们快上前伺候。”程伯一向慈和的面孔上透着几分不自然,端福的脸看上去比平日更加面无表情,剩下那些丫鬟不是脸红彤彤的,就是目光有些闪烁。
    碧螺和春绒急着把滕玉意弄回房,赶忙围上去,可是手刚碰到滕玉意的胳膊,滕玉意酒意再次涌上来,先是干呕几声,随后推开二婢的手:“不要……”
    程伯嘴角抽搐了下,娘子在成王世子怀里扭来扭去的样子,活像一条肉虫。亏得成王世子受得了这个。醉酒的人比平日更沉,他自是不好近前,端福虽是阉人,也没有抱着娘子进闺房的道理。
    若是即刻让人外院弄一架肩舆来,以肩舆的宽度,充其量只能抬到廊下,无论如何进不了门。
    “抬!”程伯当机立断下指示,让春绒和碧螺抬滕玉意的头肩,另一拨小丫鬟负责抬滕玉意的腰臀,剩下的抬膝盖和双腿。
    样子是很丑,但这已经是最好的法子了。
    眼看婢女们一窝蜂涌上来,蔺承佑抱着滕玉意后退一步:“欸,何必这么麻烦,弄摔了怎么办?她既然不愿意让你们碰,还是我送她进去吧。”
    院子里的人面面相觑,抱也抱了,亲也亲了,再送一程好像也不是很过分,况且方才他们都看见了,是娘子主动啃上去的,成王世子的嘴唇都破了……
    噫,都不好意思盯着看了,
    现在娘子又死活不撒手……
    发愣的当口,蔺承佑早抱着人走到了外屋的门外。春绒和碧螺连忙跟上,推开门引着蔺承佑往里屋走。
    蔺承佑第一次进滕玉意的闺房,尽管目不斜视,也不小心瞟见了几个角落。
    案上放着一端乌油油的素琴,原来她喜欢抚琴么。床前的帘幔上挂了好些小玩具,小娃娃小纸鸢小香囊小扇子……琳琅满目看着出奇热闹。
    到了床前,蔺承佑轻轻将人放上去,刚要直起身,岂料前襟又被滕玉意揪住了。
    蔺承佑脸一热,这一拽可就要把他拽到床榻上去了,碧螺和春绒急中生智,忙从枕头下面抽出布偶塞到滕玉意怀里。
    滕玉意抱着布偶呢喃几句,痛痛快快地松开了手。
    蔺承佑松了口气,改而打量滕玉意怀里的布偶,这布偶是她娘留给她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被她珍视着。
    他轻柔地摸了摸布偶的头,却意外闻到了一股臭臭的味道。
    这味道……他皱眉,怎么像是口水的味道。
    再次嗅了嗅,没错,是从布偶上面飘出来的,换别人肯定闻不出,可谁叫他嗅觉比旁人灵敏。
    滕玉意这么大了睡觉还流口水……
    碧螺和春绒忙说:“这布偶是夫人留给娘子的,看着是很旧了,但婢子们时时清洗的。”
    蔺承佑对着滕玉意恬静的睡脸细细端详一会,心知再留下去不妥当了,解下腰间的玉佩放到滕玉意枕边,对仍在酣睡的滕玉意道:“这是我从小就佩戴的玉佩,拿着这个就可以直接进宫。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说了几句,只换来滕玉意一连串不耐烦的咕哝声。
    蔺承佑低眉笑了笑,直起身,从怀中取出那对步摇放到滕玉意的枕边,转身朝外走去。
    ***
    大理寺,办事阁。
    阁内一灯荧然,时辰已经很晚了,有位年轻官员仍端坐在案前整理卷宗,正是严司直。
    灯光映照下,严司直的脸色分明有些疲惫。
    蔺承佑:“严大哥。”
    严司直搓搓脸庞振作精神:“你来得正好,喏,案宗都在此处了。”
    蔺承佑接过笑道:“有劳严大哥了。”
    翻开看,案宗上不但整理了庄穆、静尘师太、宋俭、卢兆安、武绮、王媪等涉案者的证词,还誊写了树妖出现那晚紫云楼的宾客名单,甚至胡季真出事那日英国公府的赴宴名单也都没落下。
    至于“月朔镜”、“天水释罗”、“银丝武器”等相关证物,也都一一在列。
    换言之,从上巳节那晚树妖突然出现在紫云楼,到萼姬服毒死在平康坊的宅子里,一系列相关案件的细节,全都一丝不苟地整理好了。
    这就是严司直,蔺承佑默然地想,打从他第一日到大理寺点卯,严司直便是如此了,管它是惊天大案还是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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