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节(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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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道,“我和弃智的眼神准保比那两位大哥要好,我们帮你搜查证物。”
    蔺承佑依旧沉默。
    过片刻,许是为了宽慰师弟,又或是觉得此案迷雾重重,他松开眉头,重新振作精神:“也好,进去试试吧。”
    说着将俊奴拴在门口,随绝圣和弃智入内。
    为了照顾蔺承佑,绝圣和弃智走得极慢,每走几步,蔺承佑就会停下脚步听一听。
    “看看草丛和花枝底下。”
    “石缝和墙角也别漏过。”
    “水缸的缸壁可有奇怪的记号?”
    这样一寸寸找下来,足足花了大半个时辰才走到外屋。
    刘翁是在里屋被人谋害的,案发时房中四壁都溅满了血,三人进屋时够小心了,弃智却突然发出一声惊呼:“绝圣,小心。”
    绝圣吓得一动不敢动,用灯笼一照,原来自己的衣袖险些拂到门框,门框上有个血手印,虽然已经干涸,但一不小心可能被擦碰,绝圣庆幸地收回手,一回头,险些又嚷出来,就见蔺承佑踩在一个奇怪的印子上,那印子只有一个浅浅的残迹,不用灯笼仔细照看不出来,方才离得有点远,也没顾得上提醒蔺承佑。
    两人屏住呼吸,师兄恍若未觉,就那样立在原地静等着他们下一步的指引,他们现在是师兄的眼睛,师兄全盘信赖他们,但即便再谨慎再小心,也会有照管不到的地方。
    先前还对那两个衙役大哥不满,现在总算明白他们为何宁肯得罪师兄也要回大理寺请人了。一个瞎子,稍有不慎就会破坏现场。
    “怎么了?”蔺承佑察觉有异。
    绝圣弃智心里更得难受:“师兄……你脚下有个印子。”
    蔺承佑滞了滞。
    过了好一会,他勉强开腔:“把印子形状拓下来,我们走吧。”
    出来时,空气里有一种窒人的消沉感。
    碰巧那两名衙役带着陈司直赶来了,陈司直小心翼翼近前:“有劳蔺评事了,天晚了,蔺评事办案多有不便,此地暂且先交给我们吧。张寺卿急等着陈某写案呈,陈某若查到了什么,改日一定去成王府请教世子。”
    蔺承佑摸索着弯腰,一言不发牵起俊奴的项绳,起身时笑了笑:“也行,查到什么回头再找我。”
    说着便越过几人,径自往巷外走去,脚步迈得又快又大,再也没回过头。
    绝圣弃智望着师兄的背影,那是一种极为落寞的状态,咫尺外就让人心酸。
    听宽奴说,师兄一听说有棘手的案子便兴冲冲出了门,那样意气风发,说明对自己的办案能力依旧满怀信心,不料非但没能帮上忙,还被同僚——
    经过今晚的事,他们才体验到眼盲的处境有多难堪。没了眼睛,师兄就像被生生折断双翅的苍鹰……
    这时蔺承佑因为迈步太急,不小心绊了一下。
    绝圣弃智难过极了,忙上前搀扶,忽觉巷中有鬼影掠过,蔺承佑用胳膊挡开绝圣的手,侧耳听了听。
    弃智赶忙捏决燃符:“像是冤魂。”
    “看来不只一位受害者。”默了一晌,蔺承佑道,“凶手残暴异常,刘翁的头颅到现在没找到,来都来了,我们还是在附近转一转吧。”
    绝圣弃智眼圈一红,不敢再回去破坏证物,却还是放不下案子。
    三人正要往前走时,忽听暗处的角落里传来叮铃铃的怪声。
    绝圣弃智愕了愕,这声音怎么那样像——
    不对,这绝不可能,玄音铃只能由活人佩戴,滕娘子上回“身死”时,玄音铃论理就从她的腕子上脱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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