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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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司直哂笑:“说来说去,都是为了一个利字,案件本就不算复杂,凶手又因为急于得到东西留下了不少破绽。对蔺评事而言,当然不算难办,他可是破过无数扑朔迷离的大案的。”
    滕玉意淡淡瞅陈司直一眼,先前他可是很嫌蔺承佑碍事的。
    盲了眼又如何,心比他们亮就行。
    “无为。”蔺承佑开口道。
    “是。”滕玉意昂首说,“师兄有什么吩咐。”
    “那东西多半还在刘翁的宅子里,趁日头好,我们进去找一找。”
    “好。”滕玉意牵着蔺承佑往宅内走,一边走一边主动把自己看到的一切告诉蔺承佑。
    陈司直也赶忙带着衙役们入内搜寻。
    蔺承佑边走边指点滕玉意如何搜寻证物,滕玉意依言做了,她比绝圣弃智更为护短,入内后一双眼睛基本不离蔺承佑脚下,护着这护着那,唯恐那帮同僚嫌蔺承佑碍事。
    或许是心境不同,又或许是觉得滕玉意护短的样子实在可爱,蔺承佑非但不再像昨晚那样郁结,转悠到最后反倒笑了。
    在陈司直一票人忙得气喘吁吁的时候,蔺承佑和滕玉意到外院坐下。
    蔺承佑问滕玉意:“如果你是刘翁,你会把这样重要的物件藏在自家宅子里吗?”
    滕玉意帮蔺承佑重新系稳眼上的布条,坐回原处托腮想了想:“如果没人来抢,我自是会放在自己身边,如果知道有人觊觎,我就得找个更妥当的地方藏起来。”
    蔺承佑半倚着身后的廊柱,手里转动着一根枯草:“一个卖炭翁……如何避人耳目藏东西……”
    默了一会,两人异口同声:“卖炭!”
    滕玉意语气那样兴奋,蔺承佑简直能看见滕玉意那亮亮的眼睛,他不由笑道:“快让严司直——”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脸上笑容一滞。
    滕玉意忙对屋里的陈司直说:“陈司直,我师兄大约知道那东西藏在何处了。事不宜迟,我们得赶在凶手前赶过去。”
    从喜鹊巷出来,众人分头上马,一边沿路向街坊邻居打听,一边沿着刘翁平日卖炭的路线往西市走,寻到将近傍晚时,果然在半途中找到了一处空宅。
    这条巷子离喜鹊巷距离足有两座坊,巷子里只住了两户人家,异常冷清不说,最里头那处宅子还常年空置,但刘翁几乎每日都会来此处卖炭。
    大理寺的人入内搜查,不出所料,很快就在寝房床后的一个暗洞里找到了一个漆匣。
    当衙役们把东西小心翼翼捧出来时,滕玉意脸色一亮,这可是她第一次帮蔺承佑破案。
    衙役刚要擦拭漆盒,蔺承佑却道:“慢——”
    锁魂豸爬上圆桌,确认漆盒并未暗藏暗器和毒药,蔺承佑这才令衙役打开漆盒。
    里头果然放着秘笈和钥匙。翻开秘笈看了看,上头记载着藏矿处的具体山头,以及如何提炼和制作这种暗器的秘法,至于那把钥匙,想必就能打开藏矿之处的密钥了。
    蔺承佑在掌心掂了掂那把钥匙,摘下腰间的金鱼袋递给身边衙役:“给宫里送信,说去年在坊间售卖银丝武器的那帮大鱼落网了,让北衙派百名金吾卫来此处,接下来数日,需日夜在附近蛰伏,除此之外,在座的几位大哥最近也不能离开朝廷的监视。”
    陈司直和衙役们心知事关重大,忙应了。
    滕玉意看着漆盒,对蔺承佑说:“里头还有几本书。”
    衙役们小心翼翼取出,却是一些记录南诏国巫蛊之术的秘笈。听说南诏国百年前出过一位很出名的巫后,最善用蛊虫害人,凡是巫后下的蛊,极少有人能破解。匣子里这些残本想是刘翁等人在南诏国贩货时无意中搜集到的,因为代远年湮,大部分都已破旧不堪。
    衙役们正要将其原样放回去,滕玉意一瞥之下,忽道:“绝情蛊?”
    蔺承佑一怔,绝情蛊虽出自道家大道之手,历来却被称为“蛊”,原因自是那位不争散人虽然用的是五行阴阳术,引子和载体却是用的南诏国巫后的蛊虫。
    可惜不争散人去世多年,南诏国巫后也早已成了一堆枯骨,是以师公苦求多年,一直没能找到破解之法。
    滕玉意也想到了这一点,忙取出那本旧书拍了拍扉页上的灰,是后人的手抄本,面上虽破,里头字迹倒是清晰。
    翻开第一页,上写着:【靡不有始,鲜克有终。情之一字,乱人心魂,凡动情之人,心眼皆盲。捣其心,毁其目,瞎瞎瞎。】
    疯疯癫癫的,透着一股冰冷的恨意。
    滕玉意皱了皱眉,顺势将这句话念了出来。
    蔺承佑略一思索,忙道:“陈司直,这本书可能我得拿回去一用,请你们先过目一遍,确定无误,便请登记到证物簿上。”
    ***
    回去的路上,滕玉意在车里磕磕巴巴为蔺承佑读那本秘笈,上头有太多蛊术之类的术语,她现在只能算粗通道术,读起来难免觉得深奥。
    犊车都要到成王府了,她才勉勉强强将整本秘笈读完。
    “如何?”滕玉意放下那本书,紧张地望着蔺承佑。
    蔺承佑脸色很难看,这本书应该是当年那位南诏国巫后炼制绝情蛊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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