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锦秋自白书(下)(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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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闷热。
    令我窒息不是天气,是他和方嘉月撑着伞并肩而行的场景。
    06.
    我是很久以后才知道,他和大学社团去支教,在云南的乡村重新遇见了方嘉月,专业出身的她在那里做法律援助。
    我想象着他们重逢的场景,想象他如何因为一场支教而改变多年的梦想。
    我从来不知道方嘉月对他的影响这样大。
    我拉黑了薛亦然所有的联系方式,独自出了国。
    南加大的那几年,是我生命最绚烂的时刻。我这个没有梦想的咸鱼,忽然就找到了自己一生想做的事情。
    我从来不知道电影如此有趣,几十分钟就足以承载一段生命的意义,一段岁月的长度,甚至于一段历史的厚重。就像杨德昌导演说的:“电影发明以后,人类的生命比起以前延长了至少三倍。”
    我试着忘记薛亦然,全身心地投入电影创作。
    从《幻想鲸鱼》到《绯色》,再到《夏潮》、《秋霜》。慕烟说,当我在创作,我的生命之花在盛放。
    如果你途径我的盛放。
    我越成功,心底被深埋的遗憾就越痛,它会在每个夜色寂静的晚上钻入肺腑,让我疼得死去活来。
    父母偶尔打电话过来,无意中提起薛亦然。听说,他成了鼎鼎大名的律师。
    “唉,这小子,小时候就是个混不吝,谁能想到会成了律师。”
    “还不是为了她妈,前几年,他爸那边的亲戚跑来抢他老家的房子,最后没能抢回来,他妈妈气得病了大半个月,都说吃了那个无良律师的亏。那孩子,估计那时候就有当律师的想法了吧。”
    父母的话回响耳畔,我怔怔出神。
    原来不只是因为方嘉月啊,我心底生出一丝莫名的庆幸。
    毕业后,我拒绝了派拉蒙的邀请,选择了回国。
    十月的海城是秋高气爽的模样,我走出机场的时候,爸妈来接我去吃饭。
    “爸,我们去哪儿啊。”
    爸爸欲言又止,妈妈也是。
    到了饭店,我没想到会在饭桌上看见薛亦然,还有薛妈妈。
    他看见了我,眼中涌动着熠熠的光芒,站起又坐下,“小秋,你回来了。”
    我嗯了一声,朝着薛妈妈绽放笑容,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干妈,我好想你。”
    薛妈妈爱恋地摸着我:“我们小秋越来越漂亮了,也瘦了。”
    我笑了笑,“还是干妈最漂亮。”
    入了席,我完全没有生疏的样子。吃吃喝喝,哄着两方家长乐不可支,直到薛亦然将一只红烧鸡腿夹到我碗里。
    “你喜欢吃的。”
    我愣住,妈妈也在一旁化解尴尬,“然然听说你回来,特意点的,全是你爱吃的菜。”
    我轻声道谢,没有动那只鸡腿。
    “我去个洗手间。”薛亦然的目光太过不加掩饰,刺得我难受。
    从洗手间出来,我没有回饭店包厢,去到走廊尽头的阳台抽了一根烟。
    “什么时候学的抽烟?”背后冷不丁响起他的声音。
    我稳了稳心神,回头道:“在国外,学业压力太大。”
    风过,吹的烟灰迷人眼睛。
    良久,他问:“学电影,有意思吗?”
    我笑了,掐了烟,娓娓道来那些电影时光里的蓬勃和鲜活,我说得越动容,他的表情便愈发苍白一分。
    “那你呢,学法律,有意思吗?”
    他扯出一抹笑,“就这样吧。”
    我重新点燃一根烟:“是吗?当初你说要帮助弱势群体,还以为你志向多远大呢。”
    “是啊,得不偿失,丢了最重要的东西。”他苦笑回头看我,“也给我一根烟吧。”
    我将烟盒丢了过去。
    “火呢。”
    我正要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他忽地凑了过来,烟头对准我的,狠狠吸了一口,火星明灭辗转,像极了一个吻。
    四目相对,他的呼吸喷洒在我的鼻尖。
    我不可避免地瞥见他胸前的秋叶项链。
    气氛静止,嘴角的烟被扯掉,一个汹涌炽烈的吻覆了上来。
    辗转、碾磨,疯狂掠夺。
    太可笑了,时隔经年,我的身体依旧渴望他。
    那天以我们在饭店楼上开房作为结束。或许,没有结束,我们从天亮做到天黑,又从天黑做到天亮。
    用完了整整两盒套子。
    似乎,我人生所有的疯狂都与他有关。
    我恨薛亦然,更恨自己,无法摆脱他的阴影。
    我们就这样维持着炮友关系。
    薛亦然三不五时地送我很多东西,我悉数收下。
    他在弥补,而也在病态地自我说服。
    在一众礼物里,我还是最喜欢他送的那个水蓝色的生态鱼缸。
    因为它长得很像当初我们分手前的那个鱼缸。
    谁也不知道,我和薛亦然曾经短暂地同居过一段时间。为了准备出国考试,我们俩蜗居在二十平米的小出租屋里。
    彼此见过最邋遢的样子,有过至爱的缠绵,也有过刻骨的争吵。
    只是那个鱼缸,在我出国前,被我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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