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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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宁不说话,王桓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目光中始终淡然温和带着丝丝笑意,二人相顾无言地对视了好一会儿,谢宁才低声斥道:“大病初愈,不在屋里好好呆着跑出来做什么?”
    谢宁这边说着,那边就一手抓住王桓的手臂就要往屋里带去,谁知谢宁扣着王桓的手还没走出两步,忽然觉得自己身前冷光一现!
    就在谢宁警惕停下脚步骤然回头那一刻,红帱已经被王桓握在手上。
    “小王爷,”王桓将长刀竖着举在自己面前,光亮的刀身反衬出他那张清冷的脸面,他挑了挑一边眉毛,目光又从刀上移到谢宁脸上,嘴角微微带笑,说,“小王爷如此怕不是也太猴急了些?这不过刚见上面,您就要把我往屋子里头拉去了?”
    谢宁脸上顿时起了红晕,恼羞成怒地想要伸手夺回红帱,谁知王桓手腕一转,红帱在空中蓦然画出一个银圈。
    “天色甚早,况且月光通明,如此入屋倒是煞费了这大好的无边夜色啊,”王桓一边说着,一边将红帱的手柄一边对向谢宁,温和笑着又道,“上次在王府里都没能将这遥山剑法舞完,心里总是念着,只是在下自问是没这个本事了,也不知小王爷愿不愿意为在下走一次呢?”
    若此事放在从前,谢宁倒也无妨,小时候自己还老是缠着王桓看他摆弄求着他指点一二,不过就是手起刀旋的功夫。
    只是王桓此话间非得捎上他那日无端在他母亲面前舞剑还险些出意外一事,又不知他这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谢宁心中无由来一阵烦躁。
    他瞪了王桓一眼,不予理睬正要抄过他手腕便往屋里拽去时,王桓却忽然反手将红帱横在他身前,谢宁顿地站在原地。
    王桓温声说道:“在下只是好些日子没见过小王爷您月下舞刀了,甚是怀念,若小王爷不嫌烦,在下是真的想再睹英容。”
    谢宁怔了怔。
    王桓这句话的语气竟是丝毫没有他一贯所带的散漫随意,反而带给人是一种不可名状的认真沉肃。
    尽管他嘴角还是带着那一往如旧的笑容,可是这笑容看在谢宁眼里,他竟像看到了多年前那个剑指苍穹不可一世的王子徽。
    虽然仍是满带疑惑,可谢宁的手却不由自主地从王桓手中拿过长刀。
    红帱刚被谢宁握住,王桓又立刻恢复了那个玩世不恭的样子,手一松身一转,施施然回到石桌边上坐下,手架在桌面托着腮,笑意吟吟地看着谢宁。
    谢宁有一瞬间觉得自己方才是不是被人下蛊了。
    习习凉风堂中描,红梅恋恋空无间。
    就在那艳红色的花儿快要扣在粘在谢宁脸面之际,谢宁忽然提脚往后一滑,手上红帱顿时在随着他手臂倾转而在半空中掠起一圈银光,银光晃眼之际将那两朵梅花环绕在刀光之中,最后梅花不偏不倚地落在了红帱刀背上。
    无端生出一种任刀光剑影如冰窖三尺寒,见世间无情萧条独护浮萍落红之意。
    只是这般有如英雄救美般的刀影护花放在此时此刻的王桓眼里,纵有绝世聪明心思玲珑,他却看不出分毫。
    因为他要看到的,是谢宁刀法中渐渐流露的杀伐果断。
    一个人对世间万事万物态度的变化,可能外表看不出来,可能言语可以掩饰,可能行事可以作假,但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武功之道招式之间,是水到渠成难盖心境。
    特别是谢宁对于王桓。
    谢宁的武功,他比任何人清楚。分毫变化,就算旁人不能看出,甚至谢宁自己也毫无发觉,他王桓旁观者清,一定可以察觉出来。
    其实比起京中同辈的世家子弟,论文论武,谢宁也绝对是旁人无可渡及。
    可是这成王败寇,仅凭借那单薄的文韬武略是远不足够,朝廷之内从来不缺文武双全之人,但若要在一众牛鬼蛇神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要的是狼性,是心狠,是坚决。
    玉嫣曾经问过他,你在谢宁身上,到了最后,你想见到的是什么。
    王桓那时候的语气不惊不喜,甚至答非所问,他说:“谢宁要成为的,是真正能够稳住江山的将军。”
    此时他虽然脸上虽仍带着那骄纵荒唐的笑容,可是他却是屏息凝神地仔细观察着谢宁的每一个弹跳转身。
    就在谢宁空中一个翻腾回旋时,王桓忽然皱了皱眉,脚往桌边草间猛地一踩,顿时站了起来,紧接着脚尖往上一踢!
    一把玄骨柄的长剑蓦地从地上一个翻身,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银光后稳当落在了王桓手中。
    这银光在谢宁余光中划过,他不由得顿了顿,谁知就在他这停顿的一刹那,手腕处忽然一阵冰凉!
    王桓轻功了得,瞬间便来到谢宁身边。谢宁还未反应过来,腕上便被赤子的冰冷的剑身紧紧贴着,耳边轻飘飘传来一阵气若游丝的沉冷话声:“神思集中,遥山十八式,切忌用手臂来掌控力道,刀迹必须由手腕引导,以柔克刚。”
    谢宁心头骤然一震,正想要循着声音方向转头看过去,谁知那手腕上的冰凉却不由分说贴到他脸上阻挡住他回头的动作,王桓的声音又传来:“不要分神,凝思。”
    王桓的声音听起来是轻若鸿毛,可是语气却坚若磐石不容反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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