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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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回了暖阁里,摔在床边。
    然后,亲手打开了一个锦盒,呈在妲己面前。
    里面,是伯邑考死不瞑目的头颅。
    任凭一个人生前如何俊俏,死了,头被割下来放进匣子里,总是好看不起来的。锦盒里除了头颅,还有一双断手那是伯邑考弹琴的手。
    纣王看着妲己的神色,冷笑一声,转身走了。
    临走之前,叫侍卫进来,当着妲己的面,砸了她所有的琴,再从宫里搜出伯邑考留下的琴谱,连着摔断的琴一起,尽数付之一炬。
    那一夜,寿仙宫火光冲天。
    熊熊烈焰的映照中,纣王面无表情,下的圣旨,同他的神色一样冷硬,先是命工匠拆了专为妲己修建的木栈回廊,又让侍卫驱马,踏毁了亲手栽种的海棠花圃。
    然后,率着众人,扬长而去。
    寿仙宫门一闭,他再也不来见妲己,妲己再也出不去这座囚牢。
    三年了,原本享尽尊荣的寿仙宫彻底成了冷宫。宫里的下人早已惫懒,太监自去与宫女对食,也不来管妲己。秀女年年都进,纣王的枕边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新晋的宫妃盛宠无双,平常在商王宫里行走,都要远远地绕开此地,嫌寿仙宫晦气。
    而女娲娘娘赐下的那块传讯玉符,也已经被纣王打碎,
    这可真是神仙也救不了她,妲己困在宫中,无事可做,只有潜心修炼。她这具妖身,曾受过女娲娘娘渡来的一口精纯之气,又在娲皇宫里,追随娘娘左右,学了许多道理,也算是机缘巧合,于修炼之法上,渐渐地,居然也养成了一些心得。
    这么一来二去,修为居然还真长进了不少。
    想着,想着,妲己忽然一个人笑了起来。
    连手里的冷茶,似乎都不苦了。
    一杯茶尚未见底,忽然,寿仙宫的阁楼里,祥瑞霞光乍然而现,满目生辉。
    这样的深夜,天子脚下,商王宫中,那霞光里的正统仙家气息却是氤氲缥缈,袅袅不绝,显得格外反常。
    妲己一惊,彻底回过神来。
    她下意识地警惕起来,正要调集全身妖力,旋即,就见霞光一卷,如长鲸吸水般收了回去,显露一个十三四岁小少年的身影来,仙风道骨,灵秀俊俏竟然是碧霞。
    妲己这是真的意外了。
    这些年,蛇符玉碎,她几乎都要忘了娲皇宫那边的事,万万没想到,深更半夜,她这无人问津的冷宫里,碧霞居然会来。
    她怔在那里,只愣愣地看着碧霞。
    碧霞也看到了妲己,将手上法诀一收,解释道:传讯玉符毁损,娘娘让我来重新送一份。
    妲己:
    她看着碧霞,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言语。
    此刻,距离伯邑考之死,纣王发怒,摔碎玉符,已有三年有余。
    她在这冷宫,也已经住了三年。
    圣人道法无边,何况是传讯玉符这等与自身关系紧密的事物。蛇符毁损,娘娘当即便该知道了,若是还记得那一道法旨,当时便可召见她,再赐一符;若是当真不想再管,前尘往事一笔勾销,就当没有过她这只妖,那也罢了,妲己早已心灰意冷,也再懒得强求。
    可却又为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时隔三年后,再派了座下童子送来?
    妲己在娲皇宫里住过一两月,对于碧霞,她想了想,觉得两人之间还算是很熟的,起码还有都不会占卜患难的情义在,便直接问道:除了此事,娘娘可还有其他吩咐?
    碧霞回头看她,眼神里竟有几分复杂。
    片刻,还是叹了口气,道:这次,娘娘还有一句嘱托,让我带给你。
    妲己:噢。
    她看着碧霞,忽然省起一事:碧霞是女娲娘娘最倚重的童子,寻常,若是离开娲皇宫,必定是去替娘娘办要紧事。
    这样的小事,本不该他来的。
    可娘娘却派碧霞前来,这里面究竟有没有什么深意?
    犹豫片刻,妲己还是忍不住问道:娘娘掌司妖族,有何法旨,小妖自当遵从,为何还要劳烦碧霞师兄专门跑这一趟?
    碧霞:你问娘娘去罢。
    妲己:
    当面问娘娘,自然是不敢的。碧霞却已走到桌前,捋起袖子,取出另一枚蛇形玉符,搁在了桌上,又转过头,对妲己道:封神量劫将起,近日里,通天教主往玉虚宫去了几趟,应当是与他师兄元始天尊商谈量劫之事,却是不欢而散。那封神榜上,只有三百六十位。争端将起,娘娘娘娘让你万事小心。
    他说着,话音却是越来越低,穿堂的夜风从楼阁里吹过,吹得二人衣衫飘拂。
    妲己先是一怔,旋即,竟是低头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眼里的泪再也蕴不住,盈了满眶,几乎要滴落进茶杯里去。
    十年,十年了啊,她终于听到了娘娘的第一句话。
    不是来问她的罪,也没有什么法旨给她,对于那一段荒唐缠绵的旧事,更是只字未提,甚至,连她的近况,自己的近况,也不过问。
    只是叫她,万事小心。
    好个圣人。
    倘若说女娲娘娘有几分的尊崇圣明,便有几分的绝情,明明是亲口应允过的事,却又能眼看着她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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