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6.婚宴的角落(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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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眶,背过脸去擦眼泪了。
    李鳞儿周围坐着的是章稚松公司的工作人员,都是普通的上班族。
    席间开始点菜,边上的女生提问道:“要是选了惠灵顿牛排,应该配哪个牌子的哪种酒呢?”
    服务生说:“干红吧。”
    女生再问他什么牌子的干红,他说入门的女士喝梅洛的就好。
    一位男士忽然侃侃而谈起来:“非也非也,梅洛太淡了。得是单宁度高酿造时间长的干红,味道醇厚,才衬得起惠灵顿。”
    “那哪个牌子的呢?”
    “干红当然是法国波尔多的呗。”
    女生看了看菜单:“这里没有呀。”
    男士笑了一声:“拉菲都不认得吗?”
    另一位男士插话:“尼克松吃惠灵顿还配白兰地呢。”
    女生更懵了:“白兰地又是什么酒呀?”
    两个男士相视而笑,不说话了。
    同桌一位超浓烟熏妆蓬蓬裙的女孩低着头小声碎碎念:“装逼油腻男真恶心。”
    女生听到了,问她:“漂亮妹妹,你好呀!请问喝什么好呀?”
    女孩被吓了一跳,膝盖撞到了桌面。
    她仍没抬起头,双肩紧张地耸立起来,咬着牙蚂蚁说话般答道:“Penfolds  St.Henri,菜单上倒数第二个。”
    (作者不太懂酒,懂的同学凑合看罢,有错的评论区提,我能改尽量改)
    后来,几个男士殷勤地找烟熏妆女孩说话。
    她爱答不理,餐刀小声又利落地在盘子里切割。
    饭吃得差不多了,又是舞会。
    一开始还是传统的华尔兹,而后自新郎手握着麦克风吼着嗓子唱摇滚,全场炸裂了,跳什么舞的都有。
    李鳞儿这桌男女比例比较平衡,又都是单身年轻人,成了小型的相亲角。
    李鳞儿以为自己会成为壁花,没想到还是有个男士坐在本来给许正衡留着的座位上和她搭讪。
    李鳞儿不是傻的,她知道对方的视线流连在她颈上的灵蛇项链和身边的鳄鱼皮包,但她不太会拒绝人——先生,我有男朋友的——这种话要是直接说,她又怕显得她自作多情,不得不听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都快被他硬拉着去跳舞了。
    许正衡人呢?
    李鳞儿望过他那桌去。
    许正衡正好背对李鳞儿坐着。
    他和几个大兵谈得欢畅,麦家小叔叔嘴巴开合,竟然也搭理他。
    麦家小叔叔身边坐着的麦小姐喝了太多香槟,整张脸和两只耳朵红得能滴血,手肘撑桌手支脸颊笑得憨憨的。
    她还要喝,她的小叔叔皱着眉,把她要倒酒的手塞到给她披着的军服口袋里。
    太多喧哗声,太多刺眼灯光,还有人开始抽电子烟。
    太吵太晕了。
    邻座男性还试探性地摸她的后背。
    李鳞儿说去补妆,逃难一样出去透透气。
    她出了卫生间转到远些的湖岸吹风,站了一会儿又继续往外走,周围越来越黑,人的气息越来越远。
    见到一棵不高不矮的老树,她忽然发了神经,脱下高跟鞋爬上树,坐在枝干上眺望。
    最后一次爬树是小学毕业前夕,简陋的水泥篮球场边上的那一棵果树。
    篮球场里有她喜欢的男生和他的好朋友打篮球,她在树叶的缝隙中间看他,一览无余,又不会被他发现她在看他。
    哒,哒,哒——
    ?!
    回忆怎么还自带音效?
    “你是返祖猴子吗,在树上干什么?”是章稚松的声音。
    她装死。
    对方提着她的鞋子离开了,她又连声叫他回来回来。
    章稚松背对着她倚着树坐在草坪上,李鳞儿伸直了腿很想踹他,当然是够不着的。
    两个人无言地待了很久。
    山下的居民区正亮着灯光,重城的黄金周的最后一个夜晚,环城路上车来不息。
    有要离开的游客,有要入城的居民工人学生,沥青道上自然很热闹。
    “哈——啾!”李鳞儿的喷嚏声打破了宁静。
    “唔……”她眼前一黑,一块厚实的布料拍到脸上。
    这是章稚松的西服外套,有他温热的体温。她不想接受,又丢回去,他又扔上来。
    两个人传来传去。
    李鳞儿忍不住大声地笑了。好像小学生在丢沙包噢,好幼稚。
    算了,接受吧,反正也没别人,而且真的有一点冷。等会儿要被人看到她就丢湖里,反正他也不差钱。
    黑暗中亮起一抹火光,章稚松的嘴边叼起了一根烟,李鳞儿从没见他抽过烟。
    “你怎么抽烟啊?”
    又是良久的沉默。
    月光照映的湖面起雾了,一尾大鱼鳞光闪闪地从水面跃入空中。
    “提神。”他忽然答。
    “噢,你很困吗,昨晚没睡好?”她想开一点小玩笑,“你是不是半夜在想要不要抢婚?”
    “你不要放屁。”他把烟踩在脚底,不抽了。
    哈哈哈,说话好粗鲁啊,一点也不像章稚松,李鳞儿放松下来,一整天都在接触陌生人,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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