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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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她?”
    小姑娘笑道:“那当然了。每逢宴集,必要她领舞,最爱看她跳的《梁州》舞。她起舞之时,殿中香霭袅袅,彩帛飘浮,鲜花纷落,先帝常说壁画上绰约多姿的飞仙神女,亦不过如此。先帝像对嫔御那样,赐了她一处独立的院落居处,又赐号为夫人,所以宫中人也称她‘菊夫人’。”
    “那她做了先帝的妃嫔了么?”蒖蒖又问。依稀想起内人们说过,国朝曾有一位皇帝,纳了一位仙韶院出身的俳优,而那跳舞的姑娘还一路做到了贵妃。
    小姑娘答道:“没有。先帝喜欢她,经常去见她,两人一起焚香点茶研习翰墨,但从未在她的居所留宿,也不曾召幸她。”
    蒖蒖再问:“莫非这菊夫人不喜欢先帝?”
    小姑娘亦有些困惑:“好像也不是。我听姑姑和仙韶院的姐妹们私下议论过,说菊夫人当年很用心地观察先帝的喜好,见先帝喜欢点茶,就默默学习水丹青;见先帝写得一手好字,自己得空就没日没夜地习字……不过她和别的宫人不同,别人见先帝擅长真、行、草书,便竭力模仿着学这几种字体,而菊夫人潜心钻研的却是先帝不怎么喜欢的瘦金书。”
    蒖蒖想想,道:“她知道先帝擅长的事很难超越,就另辟蹊径去练习,学有所成,反而更能引起先帝的注意。”
    小姑娘拊掌笑道:“原来是这样,我以前都没想到。”
    蒖蒖忽然想起同样会写瘦金书的母亲,遂问小姑娘:“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位名叫吴秋娘的宫人?她也会瘦金书。”
    小姑娘惘然摆首:“吴秋娘?不知道,我没听说过。我听说的会写瘦金书的宫人不多,其中没有姓吴的。”
    蒖蒖失望地叹了叹气:“那你继续说菊夫人吧。”
    “我说到哪了?”小姑娘抚了抚额,旋即想起,笑道:“对了,是说菊夫人喜不喜欢先帝。我觉得是喜欢的吧,因为姑姑她们都说菊夫人当年一直在默默等待先帝纳她为嫔御,但是先帝始终不表态,菊夫人就时不时闹小脾气,有一次怼了先帝几句,先帝拂袖而去,此后一月不宣召。先帝不理她,她索性绝食,不吃不喝,卧床不起。有一天正值皇后——也就是如今的皇太后——生日,先帝见宴集上领舞的女子不是菊夫人,一问之下才得知菊夫人病得气息奄奄。结果先帝不待宴罢便去菊夫人阁子探望她,让自己的司膳料理她饮食,还亲自端药给她。菊夫人嫌药苦,先帝为了哄她,竟然自己先饮一口,再去喂她……”
    蒖蒖想着当时情景,有些困惑:“怎么喂的?”
    小姑娘与她四目相对,脸忽地一红:“我哪知道怎么喂的……”
    蒖蒖亦有些不好意思,收回目光,含笑让小姑娘继续说。
    “这事传出去后,皇后当然不高兴了,明里暗里地为难菊夫人。菊夫人本就是个有气性的,索性自请出宫。先帝也答应了,在宫外赐了她一处园子,让她自己居住,但是偶尔也会去看她……”
    说到这时,门外忽传来妇人呼唤声:“香梨儿,香梨儿……”
    小姑娘脸色一变,惊跳起来:“我姑姑来找我了,我得回去了。下次再说。”
    她蹦蹦跳跳地跑到门边,忽然又回首,问蒖蒖:“姐姐,你名字是什么?”
    蒖蒖道:“我姓吴,叫蒖蒖。”
    小姑娘点点头:“吴姐姐,你的名字真好听。”然后自我介绍道,“我小名叫香梨儿,大名叫江芷兮……就是‘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的江,芷,兮。”
    见蒖蒖状甚茫然,遂笑道:“不知道什么意思吧?其实我也不太明白……这个名字,据说是先帝取的。”
    言罢,她打开门,笑着唤“姑姑”,朝那正在寻觅她的妇人奔去。
    第三章 闻喜宴
    以往汴京的闻喜宴通常在琼林苑举行,琼林苑与金明池相对,闻喜宴举行之日,花满金明池上路,红裙争看绿衣郎,是为京中一大盛事。如今临安闻喜宴的地点改为观桥西,新庄桥东的礼部贡院,沿小河支流而建,规模无法与琼林苑相提并论,但院中除了殿阁廊庑,亦有名卉嘉木。春草池塘,撷芳庭院,颇含几分南方园林的风致。
    闻喜宴皇帝多不预宴,往往任命本届主考官或其他重要臣僚为押宴官,与进士同饮。但今年有所不同,皇帝竟破天荒地让太子出任押宴官,去面见新科进士。尚食内人们私下传递着这个消息,并推测说“因为三甲中有宗室子弟,官家很高兴,还说那位进士是吾家千里驹,所以才让太子出席闻喜宴,以示特别的恩典。”
    据说那位宗室子弟是太宗皇帝长子汉恭宪王的七世孙,此番原本高中了状元,但官家为避嫌,示天下以公,遵循“科举先寒畯”的原则,将第二人萧铤擢升为状元,原来的状元便成了榜眼。
    蒖蒖和凤仙想起赵怀玉亦是宗室,不由更好奇,凤仙遂向经常跟随裴尚食出入皇帝寝殿的李典膳打听榜眼的名字,得到的答案果然是“赵怀玉”。
    蒖蒖闻讯笑道“我见那赵公子视贻贝楼财物如粪土,便知他胸怀大志,绝非池中物,如今他果然高中了。”
    凤仙双手合什,也目露喜色。
    赐宴这日,仪鸾司及尚食局相关人等待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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