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3/4)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全然不见一丝杀气。带路的宦者请蒖蒖和张知北等人绕过假山,穿过竹林,来到一幢四面皆可移动窗格的宽阔屋舍前。宦者开了门,再躬身请他们进入。
    蒖蒖先步入这屋舍,霎时睁大了双眼:室内两侧地面略低,分别种植着一片正开得如火如荼的金灯花,正中架有一小桥,通往后方廊庑。
    如今已是深秋,按理说金灯花花期已过,但程渊在室内种植,周围门窗以白棉纸糊窗格,可透光,又能阻挡寒气,温暖时又可移动窗格通风,引阳光入内,因此将花期延长到了今日。
    蒖蒖想起庄文太子薨后自己梦中与他永别时的桥下景色,越发觉得这花艳红如血,妖冶得令人不安。
    她瞬了瞬目,抬首向前看,不顾金灯花,过了桥继续前行。
    通过几段曲折的回廊,又到一间屋舍前。这回宦者一开门,一阵腥风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蒖蒖定睛一看,发现面前不远处有一深坑,坑上以铁条结网,覆盖住坑口,但可通过缝隙看坑内情形。坑深两丈有余,里面有山石,有树干树枝,而更多的是密密麻麻,花纹、颜色各异的蛇,一条条四处攀爬、纠缠着,令人不寒而栗。
    而深坑之外设有案几桌椅,程渊此刻正坐在椅中,见蒖蒖等人入内,迤迤然站了起来,向他们一揖为礼。
    张知北还礼,温文尔雅地问:“程先生知道我等来意么?”
    程渊含笑道:“知道。”
    蒖蒖见他可指挥如此多宦者,便知他耳目甚多,两宫发生的事只怕已有人告诉他了。
    张知北这时亦笑了,对程渊赞道:“先生既已知道,仍如此从容,真乃好风度。”
    程渊道:“你们既然能来到这里,可见太后已经放弃程某了。事已至此,何必抗拒,不如开门请君入内,有什么问题我自会坦然回答,也可让二位将这公务执行得容易些,早些回宫复命。”
    张知北礼貌致谢,蒖蒖则径直问程渊:“菊夫人在哪里?”
    “不急,我们先说说话。”程渊温言道,“稍后我再带你去见她。”
    他请二人坐下,不紧不慢地焚了一炉香,自己再坐下点茶。张知北数次问他庄文太子及四皇子、太子妃中毒之事与他有何关联,是否有解药,他皆道:“若我所料未差,柳婕妤或玉氏将前来指证,不如等她们来,一齐把话说明了。”
    少顷,禁卫将玉氏押送至此,程渊才徐徐起身,朝玉氏一拱手,道:“春融娘子,程某这厢有礼了。”
    玉氏瞠目看他,见他唤出自己从未向宫人透露的闺名,明显有些惊诧。
    程渊一哂,复又坐下,开始向蒖蒖等人说明:“我与菊夫人结为夫妇之后,彼此间说的话渐渐多了,我向她提起柳婕妤也会跳梁州舞,并且有几处舞姿与菊夫人当年表演的一模一样,我从未见他人跳过。菊夫人便问我是哪几处,我形容后,她告诉我,这几处动作是她自己编排的,当年她只教了一名弟子,应该只有那女弟子会。我想,从年龄看,柳婕妤一定不会是那女弟子,便问菊夫人那女弟子是不是姓玉,她说不是,是姓俞,或者,姓齐。”
    蒖蒖闻言转顾玉氏,玉氏呼吸渐趋急促,情绪开始驿动。
    “她随后告诉了我那俞氏的身世。”程渊继续道,“当年齐太师惧内,在外偷偷纳了个妾,却不敢带回宅中,一直养在外面。这妾室姓俞,后来为齐太师生了个女儿,取名春融,但春融始终仍然不敢公开认齐太师为父,对外自称姓俞。春融长到十七八岁时,齐太师见她容貌甚美,且自幼习舞,便有心栽培,异日送到先帝身边为妃,又见先帝宠爱菊夫人,就以请菊夫人教授宅中舞伎为名,多次把菊夫人接到自己的外宅中,请菊夫人教春融舞蹈。菊夫人一眼便看穿了齐太师的心思,但既然先帝让她去,她也就去了。她有这个底气,相信这个姑娘威胁不到她。春融学得很努力,日以继夜地练习,在一般人看来已经跳得很好了,但菊夫人和她心里都明白,她怎么跳也达不到菊夫人所达到的境界。有一次她为了练好梁州舞的那几个极难的身段,把腰扭伤了,菊夫人便直言告诉她,无论什么技艺,只要认真去学,都可以练得很好,但若要练至寻常人难以企及的顶尖那一级,是需要天赋的。而春融,没有这种天赋。”
    听到这里,玉氏不禁露出一丝冷笑。
    程渊一瞥她,问:“既然学舞不成,齐太师随后又让你去学做膳食吧?”
    “不错,他让刘司膳教过我。我还是用尽心力去学,做的膳食看上去跟刘司膳做的差不多了,但父亲品尝后还是说,只差一点点,但那一点点就是整道膳食的灵魂。”玉氏苦笑着,目中一抹愤恨的光一闪而过,“因为对我失望,父亲无情地斥责和奚落我,说我容貌和舞技不如菊夫人,厨艺又不及刘司膳,怎能吸引官家的目光。他怨我不尽力,爱偷懒,所以学什么都学不到极致,对他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而我知道,我真的已经竭尽全力了,达不到他的要求,可能真是欠缺那点天赋吧……”
    蒖蒖从旁听着,这时想到一个问题:“你既是齐栒之女,怎么后来又做了齐熙的妾,称他为夫君?”
    张知北先解释了:“齐熙是齐栒的养子。齐栒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