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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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凤娘苦笑一声,跪下道:“还请王妃恕罪,民妇不愿。”
    “为什么?”令嘉眸现异色,“以夫人如今之家财,并不差这把金锁。”
    “以民妇家财,可做千件万件同样物什,可心爱之物终究只得这一个,”
    “可这金锁原就是我的。”
    单凤娘咬咬牙,道:“王妃当年既用它换了包子,那便是买卖已成,不得反悔。”
    令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目光幽幽。
    单凤娘僵着脊背,纹丝不动。
    令嘉忽觉意兴阑珊,道了句“也罢”,将那把金锁递还给单凤娘。
    单凤娘有些错愕地接过金锁,正准备再次谢罪,便见令嘉已背过身去,离开了这间花厅。
    花厅中静了了片刻,单凤娘一时竟不知是要继续跪着,还是起身。
    待过了片刻,不见令嘉回来,单凤娘终是站起身,她对着被留下的面露不满的醉月行了一礼,强作从容道:“既然王妃有事,那民妇就先告退了。”
    令嘉与单凤娘忽然发生争执的事,自有下仆在第一时刻就报与了萧彻。
    只是不待那下仆将争执的原由说清楚,单凤娘已匆匆前来请罪。
    萧彻按了按手,止住单凤娘请罪的话语,示意那下仆先说。
    待那下仆说完,萧彻再问单凤娘:“他说的可有差错?”
    单凤娘苦笑道:“不错。”
    萧彻点点头,道:“那把金锁予我一观。”
    单凤娘自是双手奉上。
    萧彻见着了那惹事的引子,暗自纳罕。
    十分寻常的一把金锁,以令嘉的喜好去看,纯金流于俗气,工艺也不见稀罕,说是处处不合心意也不为过,让她随手打赏出去不奇怪,但叫她开口强要反倒稀奇。
    萧彻心存疑问,只问道:“单氏,这把金锁你可愿还予王妃?”
    一个意思的话,从令嘉口中问出,和从萧彻问出,绝对不是一个意思。
    单凤娘暗自苦笑,以额抵地,道:“民妇不愿。”
    萧彻放下金锁,只道:“起身吧,你既然不愿,那就回去备礼,明日来给王妃赔罪吧。”
    单凤娘心如刀割,面上还需恭顺道:“是。”
    燕王大度不假,但前提却是属下能乖觉。
    给王妃的这份礼可有得赔了。
    萧彻确实在心里给这份赔礼设了个极高的底价。
    而在他到了内殿,将抱着福寿埋在被褥中的令嘉捞出,见着她眼角红痕后,又默默将这底价往上提了提。
    萧彻径直将人抱到自己怀中,顺势欲将福寿移出,可无奈令嘉抱得极紧,他不好施力,便只能无视这只猫。
    他亲了亲令嘉略带湿意的眼角,温柔地问她:“那把金锁是你兄长遗物?”
    这个是他猜的。以他对令嘉的了解,能叫令嘉如此伤情的,也就这些点事了。
    他猜的并没有错。
    令嘉原本已是止住了泪意,这叫他语声温柔地一问,眸中又起雾气。
    “那是五哥亲手做的。”
    “你五哥给你做的木马、风筝、弹弓不不都存着嘛,何吝惜于一把金锁,还伤心成这样?”
    萧彻又是无奈,又是怜惜,动作轻柔地替令嘉拭去眼睫站着的水珠。
    令嘉倚在萧彻肩上,有气无力道:“这不一样。”
    萧彻随口问道:“哪里不一样?”
    “我觉得五哥在那把金锁里。”令嘉语声轻得像是呓语。
    萧彻手上动作顿了顿,“为什么会这么想?”
    令嘉沉默了一会,方才道:“那把金锁救过曹夫人两次……两次……哪有这么巧的事。”
    萧彻不语。
    “你不信?”
    “我是不信鬼神之说的。不过你若真放不开,强人所难一回也无不可。”
    令嘉与萧彻对视片刻,手上力道一松,放走了福寿,反手揽在萧彻的腰间。
    她道:“不必了。”
    王府这对夫妻软语之时,单凤娘正离开燕王府。她黛眉紧缩,虽然王妃和燕王都表示出“事罢”的意思,但她仍觉得哪里不对。她回想着方才的一切,细细思索着那些言行举止所隐含的意义。待马车快驶到她家门口时,她如梦初醒般惊起,急匆匆地对车夫道:“快快掉头,去傅府。”
    傅家府邸位于范阳城东,府内有湖有山,论景致还在后来的燕王府之上,只面积差了燕王府一些,但已是极气派的华宅。但这等华宅在许多人眼里,却是傅家衰落的标志之一——当年范阳城破之前,傅家府邸的面积丝毫不输于如今的燕王府。可惜往日的煊赫都付于北狄人的一炬。傅成章当年在此重修府邸时,看看破败的残垣,再看看自家伶仃的几口人,叹息一声,以违制为由,将府邸的面积削去大半,并将这大半赠予手下部将。
    单凤娘对傅府并不陌生。
    傅三夫人对她的帮助远远不止当年给她父亲的药资。再往后,她守寡不久,夫家家财为人觊觎,不得已她出来执掌夫家生意,当时无人看好于她,也是傅三夫人喜她烈性,怜她不易,又帮了她一把。她心中感念傅家恩情,平日里多有送礼上门。
    如此一来二往的,单凤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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