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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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转过身,把那大氅整个罩在了姚珍珠的身上,垂眸给她系上丝绦。
    然后,又给她仔细戴上帽子。
    他面容沉静,嘴角却带着难得的笑意。
    “乖,这就不冷了。”
    身边,所有皇子龙孙都惊呆了,就连被他“宠溺”的姚诏训,也惊呆了。
    李宿却不管那么多,他只是说:“孤的人,不能冻着。”
    你们不是喜欢看吗?
    孤让你们看个够。
    你们不是想知道孤怎么想吗?
    猜吧。
    能猜到算孤输。
    李宿对自己的名声特别不在意。
    名声这个东西,都是外人说来听的,所说之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心里到底如何所想,没有人能说清。
    名声都是虚名。
    就如同洪恩帝和太子,一个圣明之君,一个儒雅储君,父子两个站在那,脸上都要写国之大幸。
    实际上呢?
    李宿垂下眼眸,看着姚珍珠涨红的小脸,又感受着四周诧异的眼神,难得心情愉悦。
    他松开手,转身回到原位。
    大抵是因为要离开这里,要离开这个他住了将近二十年的囚笼,李宿心情分外开阔。
    是这十来年里,从未有过的高兴和开怀。
    甚至就连身边这些人,都没令他特别厌烦。
    李宿这边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他身边的二皇孙李宴略微往边上侧了侧身:“大哥……”
    李宴的母妃是太子侧妃,姓王,早年跟随先太子妃一同嫁入东宫,晚先太子妃一载诞下二皇孙。
    王侧妃沉默寡言,从不在东宫多说话,也根本就不往正殿去,因此李宿对她并不熟悉。
    前几年,王侧妃一场大病没了,李宴才同他熟悉起来。
    这个弟弟跟他母妃的性子一样,沉默寡言,不喜惹事。
    去岁恰逢李端要出宫开府,他便也自请出宫。每日只进宫上课,一下课就立即出宫,仿佛宫里沾染了瘟毒一般,令他多待一刻就难受。
    兄弟俩渐渐长大,又都是没妈的孩子,这几年关系倒是还可以,平日里能寒暄几句。
    “大哥,今日一别,他日不知何时再见,祝大哥一路顺风,身体康泰。”李宴是在场所有皇孙里,唯一敢同李宿说话,也是唯一面露不舍的。
    李宿对这个弟弟不算太了解,却也知道他同自己还是有几分情分的,便道:“多谢二弟,你也一样。”
    李宴叹了口气。
    他为何叹气,李宿很清楚。
    若李宿此去再无归来之可能,那么等太子殿下登基,被立为新太子的一定是李端。
    一旦李端继承大统,他们这些庶出的哥哥弟弟,没有一个能有好下场。
    李宴瞥了一眼身边不远的李端,看他脸上挂着舒朗的笑,整个人都是舒心惬意的,心里越发难受起来。
    他低下头,用只有兄弟俩才能听到的语气说:“大哥,弟弟希望您能归来。”
    只要李宿能归来,一切便能柳暗花明。
    李宿没有看他,也没有应话,他只是遥遥看着苍茫广场上蔚蓝的天,看着那随风飘摇的云。
    因洪恩帝病重,今日的典仪一切从简。
    众人不过在广场上站了小半个时辰,送驾典仪便结束了。
    李宿遥遥朝太子、太子妃及各位宫妃一拜,转身上了马车。
    姚珍珠的马车跟在李宿之后,她领着自己的两个宫人上了马车,这才算松了口气。
    皇帝的仪驾一眼望不到头,轮到姚珍珠马车行驶起来时,又已过了两刻。
    车轮咕噜噜,一路晃动前行。
    这一次,姚珍珠没掀开车帘,也没有好奇张望这一路的风景。
    她垂着眼眸,轻轻抚摸身上那件黑貂大氅,末了道:“殿下有时候还挺可爱的。”
    这话当着外人自然不能说,但姚珍珠还是觉得很有意思。
    从一开始的震惊回过神来,她立即知道李宿要做什么。
    宫里人都想知道他如此出宫侍疾,是否痛彻心扉,是否失望难当,但这些情绪李宿都没有。
    他甚至有闲心关注自己的诏训是否冷了,并把自己的大氅亲自给她穿上。
    这般柔情蜜意,哪里有失意可怜的样子?
    姚珍珠差点没笑出声。
    “那些想看他笑话的人,一定很失望。”姚珍珠道。
    听澜正在给她温茶,闻言便笑:“小主也高兴?”
    无论李宿为了什么,也无论是不是摆给别人看的,最后的好处却落在她身上。
    寒冷冬日里,她披着李宿的大氅,从头到尾都没冻到。
    身上暖,心里也暖。
    姚珍珠笑了:“高兴的。”
    马车的速度并不快,一路跟在洪恩帝的御辇之后,过了许久才终于出了宫。
    之后的路途,就在走走停停里度过。
    坐马车的过程是很枯燥的,因无法沿途安营扎寨,只能一直住在马车上,饮食起居都很不方便。
    前两日的时候姚珍珠还很新鲜,打着车帘看了好久的景,直到官道两侧全部换成一望无际的树林,姚珍珠也不爱看了。
    听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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