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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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并不惊慌。
    我问他:“经常头疼吗?”他也没隐瞒,证实了我的猜测。
    头疼的原因很多,根据他疼痛的时间、部位和症状表现,我判断他应该是神经性的头疼。
    这类头疼针灸治疗效果是很好的。因为药物只能缓解症状,治标不治本。
    而针灸具有舒经通络,活血化瘀,促进局部血液循环,增加局部供氧供血量的作用,行针一两个疗程,很有可能完全治愈。
    他既真诚待我,我也不会藏私。即便想到了一但治疗起来,少则一周多则半月我都没法离开,遇到白锦的几率会变大。
    我还是决定要留下来帮他解除痛苦,也不枉他救我一场。
    至于那个魔鬼,不知为何,我隐约觉得有白墨在,他可以护我周全。
    我跟他说了我的想法,他起先是不同意的,说我的伤势已经基本痊愈,这几天便可以送我下山,不宜再耽搁。
    我明白他的好意,一心只为别人着想。可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应该被善待。
    于是我佯装生气,问他是不是不想教我制药。
    见他不明所以,我解释道:“我学东西很慢。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的也学不会,刚好趁这个机会给你针灸,也算是我给你交的学费,免得你藏私不肯好好教我。当然要是你信不过我那就算了!我也不跟你学了,明天就走!”
    他见我如此一说,很是惶恐不安,赶忙从床上爬起来扯住我的袖子,表情认真的向我解释。
    我本来也是故意激他,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老实。单纯地跟秋菊那个傻丫头倒像一对。
    达成协议,我让他叫属下找来了我的药箱,送药箱来的竟然又是那个一直觊觎我的匪人。
    他守着白墨可完全没有白锦在时那么老实。
    见白墨没注意他,一个劲儿冲我挤眉弄眼,还直勾勾盯着我,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恶心的我胃里翻腾。
    我很想让白墨处置掉他,但面对一个如此纯净的人,我下意识的不愿让他去做这些。就像不忍心践踏屋前那片洁白平整的积雪。
    后边的几天里,因为有事做,日子变得充实起来。
    在学习制药的过程中,我会根据所学知识提出自己的观点与白墨讨论。
    有时候他不赞同,会告知我缘由,我用心记下。更多时候他则是面露喜色,将过去的方子进行改进。
    而行针的时候我也会跟他讲针灸的穴位和要领,让他在我身上勤加练习。
    因为治疗神经性头痛的穴位多在头面部,少数其他部位他自己也都能够得到。
    钓胜于鱼,教会他,等我走了如若复发,也有应对。
    在一次次的技术交流、思想碰撞中,我们都受益良多。
    虽然只是短短数日,却因为志同道合,我们就像是伯牙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生出相见恨晚的莫逆之感。
    日子过得很快,他比之前开朗许多,我对于这个魔窟的厌恶与恐惧,也因为白墨的存在与日俱减。
    经过一番治疗,他的头疼没有再犯,我的离开提上日程。
    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离别前的愁绪,尽管舍不得,但他始终没有开口留我。这就是他,纯真、善良、善解人意……
    而我,因为打算在路上跟他商量离开这里去大疆的事情,觉得他多半会答应,所以也没有分别的伤感。
    对他,毕竟与乔楚不同,与他之间没有那样的心思,就不用去考虑将来和责任。相处反倒轻松,来去随缘,也不会有割裂的痛苦。
    下山前一晚,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感觉自己就像是刑满释放的犯人,心情雀跃。
    好在有白墨,我的随身物品都被找了回来,除了马儿之前被白锦放跑了,其他竟一点都不少。
    大概真的还是应了那句人欢无好事。我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脚下一个不留神竟被地上的药箱绊了一跤。
    白墨离我不远,手急眼快上前拉我,却也被我大力带倒。好在地上铺着兽皮,摔得不重。
    我定了定心神准备起身,推了推压在我身上的白墨。看向他时,却发现了他眼中异样。
    他对于我的提醒恍若无闻。眼神定定的看着我,深情而忧伤。
    我心里一沉,气自己没心没肺没分寸。竟然没发现他的心思。
    感情的债我背不起,心里有乔楚也装不下其他人,必须马上说清楚。
    见他俯身向我压来,我连忙转过头去。他的唇瓣划过我的耳畔落在颈侧。灼热的鼻息,烧的我心疼。
    “对不起。”我拍拍他的背。轻轻的对他说:“我们在一起很开心。我与你志同道合,是友情却不是爱。”
    他紧紧的把我箍在怀中,不言语,也不放开。我也不催促,默默等待他将压抑的情感慢慢释放。
    过了许久他终于轻轻放开手,缓缓起身。
    我躺在地上侧脸看向他角度,刚好通过松动的衣衫,看到了他左肩处那道醒目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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