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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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头盯着虞昭昭,沉声说。
    见状,虞昭昭抿了抿唇走过去,没等他说话就拿过他手里的小瓷瓶,细致又麻利的给他包扎手臂上的伤口,完了后抬头说:“好了。”
    “身上还有其他伤吗?”
    裴问鹰眸锁住她,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了,换成,“腰。”
    闻言,虞昭昭微微敛眸,平静的说:“衣裳脱了。”
    裴问顿时傻眼,再去看虞昭昭,眸子平静如湖水,不起一丝波澜,脸上无一丝羞涩,这像一个未出阁女子说的话吗?
    片刻,他还是默默把袍子脱了。
    “转过身去。”虞昭昭又说,脸上没有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裴问张了张嘴又闭上,转过身去后才觉得哪里有点怪,但又说不上来,只好在心里默默的压了下去。
    腰上的伤比手臂上严重多了,触目惊心,虞昭昭拿了手巾过来将伤口周围擦了擦,撒药之前提醒道:“忍着点。”
    话落,便撒药,虞昭昭看着都觉得疼,却没听到他吭一声。腰上不好包扎,她衡量了一下,问:“能站起来吗?”
    裴问试着站起来,右腿完全使不上劲,见状,虞昭昭倚过去,双手穿过他腰间,布条绕了两圈,人准备从他腋下绕过去打结,却看到他硬撑着,额上虚汗直冒,脸色涨红。
    虞昭昭动作顿住,二话不说扶着他坐下,低声问:“受不住了怎么不说?”说着人就走到他身后去,见布条上染上了淡淡的红色,又说:“人放松。”
    整个人僵硬得跟什么似的。
    终于包扎好了。
    裴问拧眉,深不见底的眸子一直盯着虞昭昭看,只见她走到方桌旁,倒了杯水端过来,递给他,“喝吧。”
    他没接。
    虞昭昭忽而一笑,红唇轻启,“王爷不会是担心有毒吧?”
    裴问接过喝了。
    之前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这一刻终于看明白了。这副冷静自持,淡漠的模样才是真正的虞昭昭吧,前几次都是装的。
    他在打量虞昭昭,虞昭昭也在打量他,心里自有盘算,紧接着问:“王爷准备今夜在这歇息吗?”
    “你受伤了,去床榻上吧。我在软塌上睡就好。”没等他说话,她又连忙补充道。若给他造成她想色.诱他的感觉就不好了。
    裴问不语,直勾勾看着她,带着三分打量,两分探究。
    虞昭昭大概猜到,他在无言的问为什么。默了下,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坐下来,不疾不徐的说:“王爷,今儿个我帮了你。要不你也帮我一次?”
    闻言,裴问轻挑眉,用鼻音淡淡“嗯”了下,意思继续说。
    虞昭昭拉开椅子坐下来,娓娓道来:“王爷位高权重,手握重兵,人人忌惮。我跟王爷恰恰相反,虽出自侯门,却是个爹不疼姨娘不爱,嫡母尖酸刻薄,嫡姐恶毒的庶女,今日同嫡母一道来洪福寺,想必早有计划。”
    “要么找人玷污我的清白,要么找人杀了我,一了百了。还望王爷看在我刚才勤勤恳恳包扎的份上,保我周全。”
    裴问沉思了下,而后嘴角微勾,低声问:“这就是你乖乖给本王包扎伤口,还把床榻让给本王的原因?”
    “是。”虞昭昭没有一丝犹豫的回答。
    裴问饶有兴致的看了她一眼,说:“扶本王去床上。”
    虞昭昭应声。
    两人似乎就这样说定了。
    夜深了,蜷缩在软塌上的虞昭昭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一直觉得她很了解男人,也吃透了男人本质,直到遇到了裴问,才尝到了挫败的滋味。
    这个男人软硬不吃,捉摸不透,且狠戾决绝。
    虞昭昭这边不平静,心里又装着事,一夜都没怎么合得上眼。虞娇娇又何尝不是,寺庙里的屋子简陋,床板太硬,被褥太旧,哪哪都不合意,怎么睡得着。
    其实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虞娇娇迫切的想知道,沈珍珠准备怎么对待虞昭昭?以什么样的方式?
    所以天才蒙蒙亮她便急匆匆起来了,穿戴好衣裳迫不及待往沈珍珠的屋子去,到了后,红袖将她拦住,“小姐小点声,夫人还未起来。”
    虞娇娇面上带着一丝不快,敷衍的“嗯”了下,抬脚进去。
    沈珍珠人到中年,睡眠本就浅,这段时日又被林星月和虞昭昭搞得心力交瘁,睡眠越发不好了,听到声音便醒了,正准备呵斥两句,见是虞娇娇,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没等沈珍珠说话,虞娇娇就跑过去,“娘,你醒了啊?”
    沈珍珠撑着身子坐起来,脸上带着些许憔悴,昨儿个舟车劳顿,加上心头盘算着事,这又突然换了个地方休息不好,全身都感到不适,说话也带着几分无力,“娇娇,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虞娇娇亲昵的倚过去,笑盈盈的说:“我想娘了就过来了。”
    “你这丫头啊。”沈珍珠笑了笑。女儿就是她的贴身小棉袄,又是她第一个孩子,平日里都放在心尖尖上疼的。
    虞娇娇等不及了,没说两句就让下人都出去,挽着沈珍珠的手臂问:“娘,你准备怎么收拾虞昭昭啊?”
    “你给我说说嘛好不好?女儿一宿都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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