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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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中杀敌无数、建功立业的神。
    可是……
    许多痕迹又在说他们痴心妄想。
    方奎死后,其妻塔娜,那个胡族女子伤心欲绝,直接自刎。还有跟在方奎左右,几乎形影不离的亲随方大牛在处理完方奎和塔娜的后世后,在坟前服毒自杀。
    桩桩件件,发生在秦军进驻京城的混乱时刻,发生在他们眼前。怎么容不得他们不信呢?
    陈炳笑了起来,起先是低声的笑,随后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哈哈哈哈。”他仰起头,放声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水溢出了眼眶。
    “爹,外面这个人为什么笑?”马车里,方年年不解地问。
    她一开始不敢发出什么声音,猜测着被单独带出来的原音。看爹娘镇定的样子,她觉得自己的担忧很没有道理。那位饼脸的将军看了一眼爹爹,就下令把他们带走,明显是认识爹爹的。
    是旧相识!
    那……
    什么关系?
    旧友?亲兵?下属?亦或是敌对关系?
    应该能排出最后者。
    听到女儿的问题,方奎摇摇头,笑着安抚着妻女,“我下去看看。”
    “爹。”方年年拉住方奎的袖子。
    方奎说:“没事的。”
    方年年不甘不愿地松开,“你注意安全。”
    “知道了。”
    方奎看了眼妻子,掀开车帘,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塔娜收回了视线,眼神的担忧没有让女儿看见。
    方奎下了马车,渐渐止住笑声的陈炳看着他,脸上表情变得郑重。陈炳飞快地扫了一眼自己,形状整洁,没有不妥之处,随即他看向方奎,右手缓缓抬起,握拳扣在左胸。
    陈炳啪地跪下,膝盖着地,发出沉重的响声。
    “将军。”
    能够让他心悦诚服地喊一声将军的,只有眼前的人。
    方奎看着陈炳,周遭的一切迅速倒退,岁月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十六年前,那个落雨的黄昏。
    马车里,安静了一会会儿,方年年觉得太压抑了,不舒服地挪动着屁股。
    “屁股上长钉子啊,扭来扭去,坐不住。”
    方年年蹭到娘亲身边,“娘啊,我们说说话呗,不说话脑子里容易乱想。”
    “我什么都不想。”
    方年年,“……我想。”
    塔娜:“你这孩子,怎么就不能够安静点?”
    “好像不能。”方年年靠在娘亲的身上,母女两个相互依偎,互相有个依靠。
    塔娜的心里面也悬着,没有嘴巴上说的这么斩钉截铁。
    “娘,现在旁边也没有什么人,不用担心隔墙有耳的,你跟我说说当年呗。”
    “有什么好说的。”
    “就说你们当年怎么逃出来的。”
    “有什么好说的,险象环生。”
    “你这不是说了嘛。”
    塔娜失笑,“行行行,我说好了。当年七王之乱,北军一路南下,多处平复战乱,最后才来到京城,但有人提前一步进入了京城,关上了城门,以京城中百姓生命为要挟,负隅顽抗。”
    “谁?”方年年这些从未听过,忙问。
    塔娜看了一眼女儿,说:“晋王。”
    “嘶,他不是在江南与北军周旋吗?”现在是考验历史知识的时候了,方年年记忆力不错,还算是记得住。
    “你从哪里知道的?”
    “呃……”方年年心虚,总不好说是吃奶的年纪听爹娘床头夜话听到的。“不重要不重要,你继续说嘛。”
    他们没有女儿说过,大牛就是个闷葫芦,更不会说,塔娜猜测是沈宥豫告诉女儿的,没想到那小子这些都和女儿说。
    塔娜想明白了后说:“中间过程就不多说了,三言两语说不清楚。进入京城前的最后一天,我记得那天天阴沉沉的,压在头顶,压得人喘不过气,到了黄昏时分,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打在脸上睁不开眼睛。”
    方年年安静地听着。
    说着过去的塔娜眯起了眼睛,仿佛回到了那天,“你爹负责最后的攻城,城内已经有人接应,会打开城门,但晋王组织了仅剩的兵力最后疯狂反击,雨幕中流箭很多,拼杀的刀剑都不知道来源于何方,一切就凭着本能。当今心思很深,你爹是跟在他身边最久的人,也弄不懂他的心思,只是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眼神越来越微妙,你爹知道,一旦秦王登上九五,身边功高震主的人能善终的很少了。”
    事实也是如此。
    北军的高级将领存世的已经不多,他们大多在当今登基后的一到五年内卸甲,不少人郁郁而终,与方奎功劳差不多的镇国公死的不明不白,有说是年纪大了感染疫病而死,有说冬日里失足落水……谁知道呢。
    “还有因为我,秦王对你爹的猜忌和不满隐在心中。所以,我们决定假死离开。最后攻城的混乱,是我们最佳的机会,那天老天爷也在帮忙,大雨是最好的隐蔽方式。你爹和大牛找来了一具和他身形差不多的尸体,大牛对尸体进行了整改,在最后关头换上了你爹。你爹藏进了护城河的芦苇荡子里,为了避免露馅,藏了三天,身上的伤口都泡白了,还好有李一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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