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茵如下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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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静,一照月色清辉。
    已经洗漱干净躺卧在纱缦帐内的十一娘却无睡意,侧身朝向西窗,尚且回味着今日那场闹剧。
    柳直垂死挣扎,不惜“咬出”乔氏用以威胁嫡宗“投鼠忌器”,乔氏固然声声喊冤,与柳直夫妇展开唇枪舌箭,然而却无法回应柳直质问:“倘若不是你有意泄露阿嫂欲将十一娘入谱,我们从何得知?你婶母也不会邀约族妇追问究竟!倘若不是你出谋划策许以利益,我也不会动心,更不可能知道茵娘心怀贪欲而利诱于她,明明是你为报复庶女,才蛊惑我陷害十一娘要胁嫡宗妥协,如今事发,你想全身而退,却没这么便宜!”
    太夫人自然不会包庇乔氏,立即让萧氏盘察,没废多少功夫就揪出云英这个刺探情报者,那婢女一听要将她交官法办,吓得屁滚尿流,把乔氏一番行为合盘托出,只为脱罪,否则谋害主家一旦罪定,送去官衙可难逃一死。
    乔氏被逼无奈,也只好承认罪行,当然声称并不知晓柳直竟生杀人之心,她只不过建议柳直利用荧玉气喘之症污陷十一娘而已。
    不过最终,柳直也没有摆脱出族的处治,太夫人也顺便提出乔氏难辞其咎,纵然没有直接杀害荧玉,然而心存邪恶挑是生非也是犯了七出,当众承诺重惩。
    十一娘尤其注意的是柳茵如,直到那时,她才明白过来这一切竟然都是乔氏在后计划,即便今日柳直大功告成,她也落不着好,当时就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十一娘对这孩子一点同情都没有。
    她是不知韦太夫人会如何处治柳茵如这个孙女。
    看在柳拾遗面上,应当不会让其“暴亡”,柳茵如未上族谱,也不存在出族一说,不过若要将这么一个十岁大小的孩子驱逐家门,一旦流落在外无法谋生,总免不得卖身为奴、沦落风尘两条,无论是哪条,都为柳氏之羞。
    柳茵如的处治竟然别外棘手起来。
    十一娘正在辗转反侧伤脑筋,韦太夫人却也因为今日这场变故并未安歇,才与儿子媳妇商议好如何善后,洗漱一番,曹媪就入内禀报:“茵娘还在堂前跪着呢。”
    太夫人沉吟一番后,终是一叹:“让她入内。”
    柳茵如自然匍匐叩拜道罪不已,却因惊恐万状泣不成声,翻来覆去也只是“知错”“再不敢犯”“求大母宽恕这回”这几句能囫囵听清,太夫人由得她膝跪在前,冷冷一问:“你口口声声知错,那么就说说明白,你错在何处?”
    “孙女不该因为心存贪欲,就受叔祖蛊惑,意图陷害十一妹……可孙女实在是难以心安,生怕嫡母不会轻饶,听闻庶女也能入谱,就先心动,以为倘若入谱,至少婚事上再不会受嫡母随心摆控……孙女也确实不曾预料荧妹妹会因而丧命,倘若一早知道叔祖竟存这等恶意,决不敢隐瞒,更不敢……”
    “够了!”韦太夫人重重一拍扶柄:“我看你是根本不知错在哪里!”
    柳茵如一听这厉语,更是吓得匍匐在地,颤栗得有如狂风摧残下的一叶落枯。
    “上回三娘一事,我就拆穿你早知而不禀,你嫡母也根本不曾交待你在十一娘口中套话,是你从瑶英嘴里打探出来后,就计划着静待事发再揭露嫡母叵测心思……上回本就该对你施罚,不过姑念你处境有艰难处,再者我也有所疏忽,一直不曾教管,你嫡母那样品性,也不会教你为人处世之道,才有心宽谅,你也声称知错。”
    太夫人蹙眉:“你果真知错后改,又怎会时时担心被嫡母加害?难道你只有嫡母而无父亲,更无祖母在上依靠?若有担心,或者受到刁难,大可向父亲、祖母直言,何至于小小年纪就心心念念筹谋算计?分明是你尚且埋怨父亲不公,一贯就不疼惜你,又以为连你父亲都不是我亲生,我根本不会将你看作孙女。”
    柳茵如一字不敢申辩,只因太夫人这话真中她的心思。
    “你处处与五娘比较,才至于认为你父亲不公,我今日就跟你仔细理论公允二字,嫡庶有别,你是庶出,本就不该妄想与嫡姐平起平座,再者,亲疏有差,你不是嫡母亲生,岂能奢望嫡母待你与亲生女儿一般?就说你父亲,他是庶出,早年不也受过这不公待遇?你世父为嫡长,因而得已门荫,你父亲为庶出,叔父虽为嫡子,可不居长,同样只能通过科举出仕,你可见你父亲与叔父因而抱怨不公?你叔父为我亲生,无论诸多方面,我自然比待你父亲更加用心,就论娶妻,你叔父是嫡子,是以能娶名门闺秀,但你父亲为庶出,自然得低着一等,即便我这嫡母公允,世人也会挑剔嫡庶,怎么都不做完全公允。”
    “你纵然为庶女,然而也是你父亲骨肉,你父亲怎会将你置之不顾,你之所以与你父亲生份,是因这些年来,为讨好嫡母,屡屡寻衅,导致你父亲不满,五娘却恭顺守礼,你父亲自然更加疼爱她几分。”
    “我知道你会不服,因为以你看来,这都是嫡母之错,可我问你,你可曾将嫡母逼迫教唆之事告之父亲?如你告之在先,你父亲不闻不问,那么你因而埋怨,倒还有几分道理。”
    “再论今日之事,纵然你起先并不知道后果会有这样严重,可荧玉猝亡后,你难道没有机会悬崖勒马?不,你不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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