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7章 妒嫉极可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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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又到一年,韦太后寿辰的日子。
    并不是整岁大寿,但韦太后依然决意举宴庆祝,当然照旧还是由小皇帝这个“孝顺儿子”提出,韦太后再三推辞,却无法阻止天子这一孝道之举,一连七日,长安城中张灯结彩,莫说各地州县属官进京祝寿那颇为壮观的队伍,就连市坊平民,也在坊官的组织下,分批排序地往宫门前跪贺太后千岁。
    与往年不同的是,这一年太后千秋宴上,赫然由三大异族王占据重要席位,太后对他们极其礼遇,蜀王这个大周名正言顺的亲王,反而不敌三个异族王威风赫赫。
    正宴之后,照常要往宫苑里饮酒赏乐,因为太后听政已经多年,大无必要再奉行男女分席,故而已婚男子多数是与妻子同坐,比如贺清与柳九娘,坐席便在宗室子弟一拨,原本四围都是自家亲朋,倒也不需要强颜欢笑的应酬。
    贺清与贺佶一样,虽说九月孝期已满,可以出席宴会,然而毕竟豫王这位家主仍在服丧,他们当然不可能如同其余人一般欢声笑语,只韦太后的千秋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推却的,今日只好出席,可无论贺清,还是柳九娘,显然与喜庆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
    祖父与伯父相继去世,虽说贺清做为孙辈、侄辈只服齐衰一年,于大周惯例是九月,但贺清心里清楚两位亲长的真正死因,心中悲愤当然不会因为丧期已满便烟消云散,被迫出席宴会已然是不甘不愿,又哪里能够谈笑自如。
    好在四周除了他的兄长,便是堂兄,心情与他都差不多,只是闷坐着而已,谁也不需要应酬谁。
    柳九娘也在庆幸杨氏这个侄媳妇因为豫王世子妃,在豫王夫妇仍在孝期的情况下,代替豫王妃坐在太后近前,与她隔着老远,倒让她避免再受一番冷嘲热讽。
    不过贺清夫妇的清静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铁勒王好几个儿子,轮番上阵,不知为何偏就纠缠上了贺清,强逼着觥筹交错,贺清酒量本就不佳,心情又十分郁卒,几盏酒后便有些不支,可无论怎么婉言谢绝,对方仍然不依不饶,贺清就算与世无争,也被对方的无礼威逼挑得心头火气。
    还是柳九娘小声提醒:“千万不能让太后看出夫君心怀悲愤,更不说与铁勒王一系争执,夫君稍有冲动,便会为家族引来祸患。”
    贺清的长兄甚是感激地冲柳九娘颔首,也劝告弟弟:“一定要隐忍。”
    当铁勒王的儿子们再一轮过来逼劝时,贺清虽然没有发怒,但无论如何都不愿再饮酒了,只连称“不胜酒力、甘拜下风”,可即便这样,也让拔野氏几个儿子恼怒起来,尤其铁勒王世子,竟高声喧哗:“莫不是贺郎仗着你为宗室子,便小看我等?”
    又忽闻一声娇俏:“哥哥们何必欺负本份人,连我都看不过去。”
    只见拔野真款款前来,披散着天生卷曲的褐发,穿一袭大红金绣的胡服,那双显然要比汉人女子更加深遂的眼睛,蕴含着一目了然的挑逗之情,不仅贺清立即避目,便连他的兄长们也都纷纷转开面颊。
    这当然让拔野真满腔热情为之一冷,不过就此偃旗息鼓可不是她的脾性,照样落落大方跽坐下来:“贺郎勿怪,我们铁勒人一贯直爽,不会那些客套礼节,兄长们是想与贺郎结交,但在我们草原上,一贯是以酒会友。”
    说完话仍旧直勾勾地盯着贺清,只用手重重一扯长兄的袍子。
    于是铁勒王世子这才将不愤的神情缓和下来:“是我鲁莽了,贺郎不要见怪。”
    贺清只好应酬:“并不曾怪罪,但恕某今日实在不能多饮了。”
    从头到尾就没搭理拔野真。
    拔野真怒火中烧,但不冲贺清,只冲从始至终缄默无语的柳九娘:“都说柳娘子出身名门,又明艳端方,可我怎么觉得,也是名不符实呀。”
    九娘微微一笑:“易传有言,方以类聚物以群分,我与郡主性情差异甚大,难免话不投机,虽说如此,我却仍觉郡主不失直率,故并不恶鄙。”
    如此“高深”的话,完全脱离了拔野真的理解范畴,她甚至听不出好坏来,这时九娘的长嫂李氏又微微笑道:“我们不怪拔野郎君鲁莽,也领会得郡主好意,既不存嫌隙,还请郎君及郡主归座,免得造成旁人误解,那就有违郡主善意了。”
    拔野真原本竖着眉头想要立时发作,但也意识到周遭郎君们仇视防范的目光,尤其是起初对她置之不理的贺清,此刻也冷冷瞪视过来,她立即明白过来,虽说万分不甘,但胜过大周女人们的好胜心占据上风,也只好故作大度一笑了之,假模假样与柳九娘及其妯娌们客套几句,灰头土脸归座。
    但拔野真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比身份,她这个郡主当然要比柳九娘一介臣子之女尊贵,论容貌,也更比柳九娘娇艳妩媚,怎么贺清连正眼都不肯瞥顾,除了怒目相向!
    郁怒之余,正巧谢莹经过,拔野真一把拉住好友:“都说你们汉女习得狐媚之术,那究竟是什么妖法?”
    这话音量虽大,好在拔野真的坐席接近太后,在一片琴乐齐鸣以及谈笑风声中并不那么高亢震耳,谢莹又立即将她拉离了十余步,这才劝道:“可是受了九表姐挤兑?郡主你也不想想,你当人面前对她夫君含情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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