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回西河张仪葬母 返安邑庞涓救父(2/15)
陈轸再啜一口:“那个偏院,能值多少?”
“顶多三十两!”
“还不少呢,让他一并押上吧!”
戚光拱手:“小人遵命!”
“从本月红利中抽出一百两,随本公出去一趟。”
“好咧!”
陈轸站在上将军府大门外面,仰头看着闪闪发亮的“安国君府”四个大字,良久,发出一个长长的“嘘”声。
出来相迎的公子卬看着他:“兄长嘘个什么?”
陈轸拱手笑道:“卬弟高升,贵为君侯,兄长道贺了!”
“道什么贺呀,”公子卬苦笑,“在卬弟眼里,除了虎符,其他都是个屁!”特意将“屁”字吐得山响。
“屁也是个响呀!卬弟由公子到君侯,就像是敲锣的爬楼梯,一路朝上响。可在下呢,就如那吹笙的掉井里,一路向下响。”
“什么君不君的!”公子卬手指匾额,“府还是老府,人还是旧人,无非是门楣上换块匾额而已!”
“人生于世,说穿了,活的还不是块匾额?譬如卬弟,此前可谓是要啥有啥,缺的就是这块匾额。而如今,连匾额也齐全了,可谓是心想事成呢,不像在下,想什么,什么它就偏偏不来!”
知他适逢贬职,情绪低落,公子卬携其手道:“兄长,此地多有不便,咱屋里说去!”
公子卬将陈轸引入客厅,手指客席:“兄长,请坐!”
陈轸坐下,朝外叫道:“老戚!”
戚光提着礼箱进来,放下,朝公子卬打个拱,退出。
公子卬扫箱子一眼:“兄长,这是??”
“卬弟还记得元亨楼吗?”
“记得呀,我这闲下无事了,昨儿还琢磨得空再去逛逛呢。”
“卬弟尚有一点儿本金,”陈轸手指箱子,“这里面是本月的份钱!”
“本金?”公子卬惊愕了,“在下不记得投过本金哪!”
“呵呵呵,是在下代付的,卬弟自是记不起了!”
“兄长啊,你??”公子卬大为感动,“你这是见卬弟没了军饷,手头紧巴,这才编个法儿周济卬弟啊!”
陈轸责怪道:“你我兄弟,瞧你说的哪儿话!”手指箱子,“些微碎银,贤弟莫嫌寒碜才是!”
公子卬打开箱子,吃一大惊:“这么多?”
陈轸拱手道:“托贤弟的福,元亨楼生意还算兴隆!”
公子卬咂舌道:“啧啧啧,兄长不仅善于治国,也精于经营啊!”
“唉,在下也就不瞒贤弟了,”陈轸压低声,“所赚之数多半是白家的。”
“在下也听说了。”公子卬半是惋惜地轻叹一声,“唉,老白圭一生节俭,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儿子,说是连府院、花园全都卖了!”
“还有一个偏院呢!”
“哟嗬,”公子卬怔了下,“兄长这是要赶尽杀绝呀!”
“父债子还,天经地义!”
“哈哈哈哈,”公子卬爆出一声长笑,“好一个父债子还哪,兄长真有你的!”又压低声,“兄长不要一味记恨别人,也得想想被人恨哪!”
陈轸看过来:“哦?贤弟何来此话?”
公子卬敛住笑,手指弯起,在几案上有节奏地轻叩:“听说有个叫庞涓的在逃案犯与兄长有些关联,可有此事?”
陈轸点头:“嗯,有这事儿。”
“昨天我到司徒府与朱司徒商议抚恤金发放的事,刚巧遇到酸枣郡急报,说是有人拒捕,在宿胥口伤了不少人。在下询问,得知此人名叫庞涓,是在逃案犯。在下记起那人原是兄长报官的,正说要通报兄长的,兄长这就来了!”
陈轸长吸一口气,拱手道:“谢贤弟关切!”
丁三一溜小跑地来到戚光小院,喘着气哈腰说道:“戚??戚爷??”
戚光白他一眼:“你慌急个什么?”
丁三缓过气来:“说是戚爷急召,小人??不敢怠慢!”
“庞涓那厮露头了!”
“在哪儿?”
“宿胥口!”
“宿胥口?”丁三自语,“宿胥口在哪儿?”
“唉,真是没见过世面哪!宿胥口在朝歌那边,是河渡!”
“好家伙,那么远哪!”丁三惊愕了,“那厮倒是腿长哩!戚爷,小人这就赶去!上次被他走了,小人憋了满肚子闷气,此番定要拿住他,消解此气!”
“也不尿一泡照照,就凭你这点儿本事,谁拿谁呀!”
丁三一脸尴尬:“戚??戚爷??”
“前番让你好好照看庞师傅,他??人呢?”
“仍在地牢里关着,活得倒是好好的,只是??”
戚光的目光直射过来。
丁三指下脑袋:“这个不大好使了!”
“嗯,”戚光略怔一下,点头道,“倒也是个好事,免得他胡思乱想,平添许多烦恼。庞师傅来府中有些时日了,该让他回家看看才是!”
丁三诧异道:“这??”
戚光话中有话:“送他回去吧。他的儿子活得好好的,怎能让我们养老送终呢?”
丁三两只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一阵,一拍脑袋:“小人明白了。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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