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因情困苏张出山 解宋围孙庞战楚(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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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地滴进药碗里。玉蝉儿掏出丝绢,为他擦过,小声说道:“张公子,莫要伤悲,蝉儿看过了,只是左脚踝扭伤,并无大碍!这碗药是蝉儿配的,和血顺气,可调内中阴阳,专利跌打损伤,若是喝下,兴许就好了。”
    张仪泣不成声,哽咽点头,端起药碗,咕嘟几声,和泪喝了。
    玉蝉儿见无大碍,别过张仪,回洞休息。张仪躺在榻上,又流一会儿泪,叹道:“唉,这番苦头,看来没有白吃。只是??蝉儿这样子待我,我这里疑神疑鬼不说,这又装腔作势,弄得就跟真的一样,愧对她也。”
    张仪闷头自责一番,心里略略好受一些,七想八想一阵,歪在枕上甜甜睡去。
    在玉蝉儿的精心调养下,张仪的“伤势”痊愈得很快。几日之后,肿胀消除,张仪也能“勉强”下榻,“跛脚”走动几步。玉蝉儿看到,开心得如同孩子,出去寻来一根木棒,定要苏秦削成一根拄杖。张仪看在眼里,多出一份感动,坚定了先前的推断。
    因张仪之伤尚未全好,宿胥口大集之日,苏秦就与童子一道下山,购置日用物事。次日黄昏,二人返回谷中,张仪自是急不可待地打探山下状况。苏秦将听到的各种传闻略述一遍,多与孙膑、庞涓二人有关,说他们在魏如何了得,说孙膑如何被魏王聘为监军,如何促使魏国耕战兼顾,魏人又如何减赋免税,魏国如何因之大治等,听得张仪心猿意马,两眼圆睁,雄心勃起。
    苏秦肩背许多物品,又走了大半日山路,甚是疲累,讲个大略,便拱手告辞。苏秦刚出房门,张仪之心就似被人猛揪一下,陡然一颤。
    张仪从榻上起身,在房中来回踱步。几日来,他的身心全都系在玉蝉儿身上,竟将此生的宏图大略,对秦人的深仇大恨忘了个干净。苏秦一席话,将他这份心思重又唤回。是啊,如果选择玉蝉儿,此生只能待在山上,跟随先生终老于林,因为玉蝉儿不是那种贪恋尘世的人,断不可能跟他下山,伴他与世俗之人拼杀。这??
    一边是玉蝉儿,一边是壮志宏愿,张仪哪一个也割舍不下,一宿未曾合眼。天将亮时,张仪决定舍弃玉蝉儿,下山搏杀,但在太阳出山、玉蝉儿又来探视他时,这一决心顷刻如烟消散。
    这些天来,鬼谷子一直在闭关深修。
    傍晚时分,鬼谷子出关,玉蝉儿向他讲述了张仪摔伤一事,也约略述及自己的诊治经过。鬼谷子赞她几句,与她前往探视。
    见先生到来,张仪知道隐瞒不住,眼珠儿连转几转,只将扭伤的脚踝示给先生。
    鬼谷子扫他一眼:“走几步看。”
    张仪装模作样地拿过拄杖,一拐一拐地连走几步。
    鬼谷子呵呵笑道:“不是早好了吗?”
    看到仍有点跛,玉蝉儿应道:“先生,张公子的脚伤没有全好呢!”
    鬼谷子微微一笑,对张仪道:“张仪,扔掉拄杖,跳上两跳,再走走看。”
    张仪只好扔掉拄杖,连跳两跳,又走几步,果是不跛了。
    张仪笑道:“先生神了,只这两跳,竟就不跛了。”
    鬼谷子笑道:“脚本未跛,是你的心跛了。”
    张仪知先生窥破自己心事,面色一红,正不知说句什么解脱尴尬,玉蝉儿恍然大悟道:“先生,蝉儿明白了。心为神之主,神为身之主,张公子心先跛,神再跛,然后方是肢体之跛!”
    “呵呵呵,”鬼谷子笑起来,“蝉儿,习医道悟至此处,已是难得了。”
    “对对对,”张仪急道,“师姐所悟极是。弟子这几日来,整个就是魂不守舍。”
    鬼谷子呵呵笑出几声:“张仪,你的心神现在可否回来?”
    张仪摇摇头,忽又灵机一动,拱手道:“弟子正有一惑求教先生。”
    “说吧。”
    “是这样,”张仪的眼睛连眨几眨,“古有一人,志在四方。他日行至一地,见一奇女子,甚爱之,真心与她相守终身。此女却是恋家,虽然爱他,却不愿随他四处奔走。一面是畅游四方,尽其心志,一面是厮守恋人,两情相悦,此人两相权衡,哪一面也难取舍。请问先生,可有妙解?”
    “嗯,”鬼谷子沉思有顷,捋须道,“此人的困惑涉及决断,亦为捭阖之术。”
    听先生再次讲到捭阖之术,张仪两眼大睁:“决断亦是捭阖之术?”
    “是的,”鬼谷子点头,“捭阖诸术中,揣、摩、权、谋仅是手段,决断才是目的。天下最难之事,莫过于决断。换言之,需做决断之事,必是疑难。”
    “唉,”张仪叹道,“确实如此,弟子为之辗转反侧,夜不成寐,深受其苦!”
    鬼谷子笑道:“看来你是遇到难决之事了。不过,再难之事,终需决断。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张仪急问:“弟子该当如何决断呢?”
    “这就须知何谓决断了。”鬼谷子缓缓说道,“所谓决断,就是选择。天下诸事,皆因选择,亦皆由选择。人生之妙,正在于此。万事万物,涉及决断的只有两种,一是易决之事,一是不易决之事。”
    苏秦问道:“何为易决之事?”
    “易决之事就是当下可断之事,天下诸事,大多属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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