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阵交逐力,暗中画筹谋(下)(2/3)
为了完成任务,也为了那二十颗金瓜子,侯九捂紧口鼻倒着一个个臭气熏天的粪桶,边倒边心里骂着,都是一只脚跨进土的鬼,还学什么活人吃喝拉撒睡。
以前跟着张煜时,侯九见过定国公几次,他运气也不错,大概倒了十几个牢房的夜香后,就到了关押定国公的牢房。
定国公张衷书出身高贵,后承世代爵位,虽在政治上无多大建树,除了妻子早逝子息单薄外,这一生还算是顺风顺水。可谁想老了老了,独子却死于非命,家府被抄,自己也一朝下狱,孤苦伶仃至极。
回想过往种种,张衷书怨气迟迟不平。想他先祖辅助□□太宗开疆建国,亲赐定国公爵,传承至今高门侯府,无限威严,如今仅凭一下贱兔爷的一纸血书,萧铮这一落魄寒门给就把他堂堂定国公抄家下狱。几代人的心血,就这样毁在他张衷书的手里,他以后有何颜面去面对列祖列宗!
“国公爷,你还认识我不?小的是世子的手下,你还记得不?”
张衷书茫然从自己的忿恨怨想中抬起头来,见来人手端一盏昏暗油灯,流气粗鄙,左手食指空落,顿时有点印象,但不愿多加理会,因为悲从中来,“煜儿乃老夫独子,如今死于非命,尸骨无存,你煞费苦心进来,又是为了如何?”
侯九见四下无人,连忙从怀里掏出纸笺,“国公爷,这是柳大人让我给你,你快看看。”地牢处处危险,虽然着夜香臭气熏天,牢役都不愿靠近,但谁知道会不会有人突然前来。
张衷书听后连忙上前抢过,纸笺上的内容认真看了两遍,心中早暗下决心,“你回去告诉柳大人,老夫定尽犬马之力,绝不让萧铮明日奸计得逞。”
这几日在牢里,张衷书把来龙去脉梳理了一遍,才后知后觉这一切都是萧铮这个小人的奸计。
定国公府与云州府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煜儿不过一时醉酒,误骂了太守夫人,虽然多有冒犯,但煜儿说的又何尝不是事实。哪知萧铮这个小人居然怀恨在心,居然凭借一份血书就抄他府邸,让他入狱,可不是公报私仇。
还有他的煜儿死得蹊跷。被那下贱兔爷去根夺命,还当着众人的面把他扔进了河里,尸骨无存,咒骂其不能入土为安,永生永世沦为孤魂野鬼,受尽折磨煎熬。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亡子之痛,怎能轻易走得出来,他恨不得把那兔爷挫骨扬灰,可云州府不但不交杀人犯,连兰麝馆也在萧二公子的力保下安然无恙,这一切怎能让他不恨不气。不过现在他也想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萧铮的奸计,为报私仇竟害得他家破人亡,断子绝孙,这份血海深仇即使没有柳铭提醒,他明日也要拼力一搏。
侯九听到了定国公的回复,便起身回去复命,还不忘提醒,“柳大人吩咐,让你把纸笺吃了,省得被人发现。”
这沾了粪臭的纸笺,张衷书自恃高贵,本能排斥,但突然听见不远处牢役一声大吼,张衷书想也不想,连忙吞下,毁尸灭迹。
“那倒夜香的,动作快点,满地牢都是你这夜香味,你还要不要人活!”
“好好好,官爷,我马上就走!”侯九也是慌得手忙脚乱,第一次做这种通风报信的事,最怕的就是被人逮住。
侯九推着粪车往出口走去,经过刚才那一牢役时心下莫名一下紧张,粪车差点栽到那人身上,幸亏牢役反应及时,一转身躲了过去。
“诶,我说你今天做事怎么这么磨蹭,收个夜香收了半天都没收完一半。”
地牢光线本就昏暗,再加上这粪车臭气熏天,根本不会有人愿意靠近,所以地牢中的牢役都没怎么看清过收夜香的人。对他们说只要有人来收夜香,不把地牢弄得跟泔水沟一样臭就行了。
侯九一边点头哈腰连连认错,一边加快步伐向小侧门出去,在这里多待一秒,危险也多增加一份。
“收夜香的!“突然,这牢役朝侯九背影喊道,吓得侯九下意识立马顿住,不敢多走一步,背后冷汗瞬间密布了满背,“你这才收了十几间牢房的夜香,怎么就往回走,后面还有这么多没收,你想熏死我们呀?“
常年的混迹市井练出了侯九的脸皮和随机应变,只见他立刻弯腰腆笑说着,“这不是收满了,粪车装不下了,想出去换个空的粪车。”
牢役有点不信,“这才几间,这么快就满了?”
侯九急中生智,连忙把粪车打开,“这犯人拉的多,要不你来看下?”
这粪车盖子一打开,臭气顿时重了几个浓度,整个人就像掉入了粪坑一样,牢役连忙退后几步,话都不愿说,摆着手让侯九快点走,生怕吸进了几口粪臭。
如得了通天令牌,侯九脚下生风推着粪车几步就出了门。出了地牢外,趁人不注意把粪车扔到一边,就连忙撒腿跑出了城,去了温庐复命。
温庐内,柳铭依旧坐在上座听完侯九的回复,沉思了一会儿才慢悠悠问道:“你确定定国公是这样说的?”
“小的确定。国公爷看完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侯九回道。
柳铭心放下一半,然后又继续追问着,“那张纸笺呢,可曾让人发现?”
“大人放心,小的做事绝对妥当。那张纸笺没人发现,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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