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浓不知离别近,一朝惊醒梦成空(下)(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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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宁致远心里怒意顿时翻江倒海,可却怎么也发泄不出来,好像是对他痴心妄想的惩罚!突然间发现,原来他是如此的自私,为了自己的私欲居然想让鸢鸢委屈做妾。花折梅说得对,他这一生不会只有一个女人,为国为家,今日他会娶北齐定安公主,明日他还会去他国公主,为了保证夏国国内安稳,他还会娶王公大臣的女儿,夏宫虽大,但却没有一寸鸢鸢可以存活之地。他的一生都不得不活在这样合理却混乱的局面里,这是他的命,他认了,但为何还要强行拉鸢鸢进泥地沼泽中来?
    贪欲,原来并不止金钱权势,望着长巷丁点白光的尽头,宁致远艰难地闭上眼,紧握的双手缓缓松开但依旧做不到全然打开。
    他会用尽全力去克制自己,他会试着慢慢放手,他会把自己禁锢在一方天地里,不再去西城叶家,不再走鸢鸢走过的路,不再打听关于她的一切,让距离隔开了两人,让时间冲淡一切。
    对于狭长小巷中发生的一切,叶寒全然不知。
    也对,她怎么可能会知道!
    当她故作坚强,强忍着不断涌上眼睛和喉咙的酸意,却强颜装着云淡风轻的样儿,一步一步平稳地走出兰麝馆后门时,瞬间她便泪如雨下,却静默无声,然后几乎疯狂地在小巷里跑着,说是逃离更为准确。
    那毕竟是她在异世里爱的第一个人,真心全意爱过的人,哪能说放手她就真的能做到放手。在离开兰麝馆的每一步里,即使是在跨出门的那一霎那,她都一直抱有期待,侥幸着也许宁致远会突然反悔,拉着她不让自己离去,抱着她低声耳语说着不舍。若真期望成真,哪怕跟他私奔,说不定她也愿意。
    可惜,妄想就是妄想,只能当作人永远实现不了的一种补偿和安慰。直到她跑出小巷,也没等到那个让她期盼至心心念念的人出现,身后甚至连一声呼唤、一声脚步也没传来,叶寒终于死心地闭上了眼,他的家国天下注定比自己重要,她只不过是一个误入的过客而已,终会离去。
    云州城的三伏天,人人都忍受着蒸笼般的煎熬,大街上嫌有行人穿梭,都在街道屋檐不规则的阴影下贴着走,生怕就莫名变成了一块行走渐熟的烤肉。
    叶寒走在白日骄阳下,双腿本能地向前走着,没有目的,烈日刺眼,满脸水意升华成无形的气体,不见了,连带着划过脸颊的泪痕也消失殆尽,就像一切从未发生过。
    望着前后空空荡荡的大街,叶寒突然觉得云州过往就好似做了一场盛夏绮丽的白日梦,宁致远就是她梦中的那个人,在梦里他们做着寻常情人间最简单朴实的谈情说爱,不掺杂世间俗物,一切纯粹得那般美好。
    而今日之别,如美梦恍然惊醒,黄粱一梦,是那般真实又是那般虚幻,让叶寒分不出究竟身在梦里梦外,唯有那一丝久久不散的疼绞得心口阵阵疼痛不歇。如果是梦,为何她一直醒不过来;如果不是梦,为何她却一再沉迷迟迟不愿醒来。
    叶寒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整个人十分正常,她的不苟言笑在众人眼中不过是一种沉稳内敛的表现,完全让人看不出来她是情伤入骨。
    叶寒在前面走着,青川就跟在她身后的一丈之内跟着,距离适中,不远也不近,既不用担心被叶寒发现,也能保证不会把她当跟丢。
    其实,青川真的想多了。正在经历情伤的叶寒哪有这么多心思关心周围的人和事,恐怕此时的她连自己都不关心,还是应了那句老话,关心则乱。而叶寒跟宁致远两人之间走到今日地步,虽然他们迟早会走到这天,可青川明白自己的推波助澜甚至是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所以叶寒受的伤,他至少也有一半的责任。
    愧疚,自责,歉意,什么都有,但青川唯独没有后悔,宁致远的家国天下是长在他骨髓里的使命,即使他爱姐姐深入骨髓,但当二者起冲突时,宁致远会有犹豫徘徊但依旧会舍弃姐姐而选家国天下,他只不过让这个选择出现的时间提前了而已。
    要说青川真有什么事后悔的,其实还真有一件,一件让他一辈子无法释怀的事——叶寒与宁致远之前能走在一起,估计其中也有他的“功劳”,每次一想到这儿,悔意就如同一条五彩蟒蛇绞在他的脖颈上,让他在痛苦窒息中尝着自己种下的恶果,死不足惜。
    他记得那是在黄梅时节时,云州城仿佛瞬间回到了三月烟雨飘摇的江南,雨色浸润了白墙黛瓦,水色碎裂成轻柔雾气弥漫了整个六月,天与地之间是愁绪的灰蒙蒙,而姐姐仿佛也瞬间爬满了死气沉沉的灰蒙,浑身的愁绪重过了漫天不歇的梅雨,生生变成了一种无望的绝望。
    他不知道姐姐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更找不到她为何如此的蛛丝马迹,一切来得都莫名其妙,就如同他不懂姐姐对宁致远何时就有一种另眼相待。他虽狐疑但从未深究,盲目自信着他与姐姐之间的朝夕相处和患难与共,却从未曾把如陌生人的宁致远放在眼里,从未曾想过叶寒的另眼相待是一种情动的表现。而当他把一切方法都用尽,姐姐的状况依旧有增无减,他焦急如焚,到处“求医”,没想到宁致远闻讯而来,引狼入室,如今后悔,晚矣!
    从烟花柳巷到南市码头礁石,从烈日骄阳到江上晚风习习,叶寒在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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