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上几重露,把酒解情愁(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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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去,是让他去查实叶寒一天所经历的人和事。青川直觉不假,还真让花折梅找到了一二端倪。
    “今日叶寒给订货的酒楼送红姜,在最后一家吉庆楼时,我们派去保护她的人突然受到了一群不明身份的人阻拦,所以她当时在吉庆楼中到底发生了何事,无法知晓。随后我也去吉庆楼暗中探访一阵,里面人流川息,实在无法探知一二。”
    花折梅如实汇报着探查结果,说了跟没说一样,他已经做好接受青川责骂的准备,但很奇怪,青川的反应很平静,好像中了跟叶寒一样的邪,没有任何反应。
    青川望着姐姐的房间,灯亮了,不过一会儿灯就灭了,发生太快,就像姐姐突然对他态度的转变,让他措手不及,更无法接受。他宁愿姐姐对他大哭大闹,哪怕是骂他欺骗,哪怕是拿着棍子打他一顿也好,也不愿受着她无言的暴力,明明咫尺可见,却恍若天地相隔,熟悉不如陌路。
    蓦然,青川浑身一凝,一种带着恨意的黑暗气息开始蔓延,冷言如刀,如立破头上苍穹,“走!”
    “去哪儿?”
    黑夜不过白日覆盖上了一张黑布,没什么可惧怕的,至少与此时青川眼中的深不可测相比,黑夜给人的惧怕微不足道,“去见见未来的北齐驸马!‘
    全云州城,除了他,青川真想不出有第二个人有这样的势力和心思,跟自己作对。
    疾风一掠,惊不起一叶落叶,但叶寒却能很清楚地知道,青川跟花折梅已经不在家里。这样夜,之前应该也不少,只是她一直从未深想,从未有心去知晓,结果活活成了被蒙在鼓里的白痴,傻傻相信他们说的话语。
    现在回想起来,叶寒才发现这样明显的漏洞到处都是。
    比如,去南关时“偶遇”花折梅,他与青川之间关系的自然熟稔,完全不像刚认识的,可她当时一心落在青川的安危和身后随时可能冒出来的追兵上,所以自动地忽略了这些小细节,没有深想。
    比如,那夜江边遇袭,花折梅武功再现,满身酒气让自己误以为他是喝醉了所致,其实细想,若真是喝醉了,又怎会这么清醒地听从青川的指挥。可她当时被刀光箭雨吓破了胆,哪还有那份心思追究其中细节,随之被她抛在角落遗忘了。
    还有,最近青川得天花这次,花折梅竟然能单手掐住秦婆婆的脖子,把秦婆婆轻而易举地举到半空,而且当时还是滴酒未沾。对了,还有他跟朱老夫子不时的窃窃私语。
    这样的事太多太多,多到叶寒都数不过来,或许是青川和花折梅的有意欺骗,又或许是她太过信任,信任过度从而直接他们不时表现出来的怪异选择忽视。
    从未没有想过青川和花折梅会骗她,从来没有,可事到如今,这又怪得了谁?
    叶寒躺在床上不愿再想,清泪两行从眼角滑落,连忙闭上眼睛,泪回了大半,却蓦然发现心早苦成一半,说不出口,更道不清缘由。
    夜过三更,睡不着的又何止叶寒一人,自从兰麝馆与叶寒一别之后,宁致远便如同受了诅咒一般,夜不能眠,即使躺在床上,碾转反侧了几个时辰,睡意没有等来,清醒却越发清楚,有意识放空了自己,思绪却由不得人,跑到那春日那株弯垂的老梨树下,白梨簇簇成雪,清香幽幽入鼻,一两枝青枝半掩了少女的容颜,云鬓染了梨花细蕊,眉眼落不尽俏色春情,纤手弄青枝,笑问君何来。
    “公子,该歇息了。”
    宁致远没有立刻回应,放白梨绢花簪子的盒子空了,独看,目光不散,每每却只落得同一句叹然,物不在,人已非,仍思人。
    夜很静,露划青瓦,风动竹帘,烛火摇曳,都是夜里的狂风暴雨、浪拍礁石。
    于一警惕瞧了一眼屋顶,提步欲转身出门,却被宁致远喊道:“去准备两壶好酒。”于一心有所虑,但无奈,只好应下出门备酒。
    酒还未到,客人先落座,“你先出去。”
    青川命令,花折梅无条件遵从,一闪影就消失不见,屋内只有席地对坐的两人。
    青川的到与无,对宁致远都没什么影响,仿佛是仙佛中的掐指一算,早已知晓今夜青川到来。
    枝上白梨犹抱笑,不识枝下君心悔。
    宁致远小心翼翼把放白梨花簪的空盒合上,放于怀中贴身处,一心安心后,才抬头看着屋内不请自来的人。这时,酒已入屋,分散两案。
    “不知叶公子深夜造访,所谓何事?”宁致远给自己倒了一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喜欢深夜独酌,酒过喉咙,相思也随之落在心头,今夜有人陪饮,也好,多个说话的,总比他相思无人知晓。
    案上白玉酒壶,美酒藏中,难掩酒香入鼻,再见对坐之人酒连灌三杯不止,沉醉其中,但青川没有动,甚至连碰一下都没有,姐姐说过他年纪还小不准喝酒,所以他不会喝,否则姐姐会生气的,虽然现在姐姐也还生着他的气,不理他。
    青川怕衣裳沾上酒的味道,便轻手一挥衣袖,案上白玉酒壶,连同酒杯一同平稳落在了对方案桌上,滴酒未落。
    一杯又饮尽,宁致远瞥了一眼案上多出的一壶酒,平静说道:“没想到你武功竟然这么高。”如寻常陈述无相干的事一样,宁致远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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