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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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怀疑的对象,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看来等会儿他还要致书一封给吴越两王,让他们在沿海沿江追寻的同时,也别忘了最容易被忽视的最危险之路。
    天色还早,柳铭急着赶路,抱拳一言,简单辞行便扬鞭轻骑上路,一记尘土飞扬落地,人转眼便不见了踪影。
    听见马蹄声不在,危险远离,叶寒紧绷的神经如大水泄洪,身子一下瘫软靠落在车壁上,紧贴后背的布料早已是一片冰凉水意,而斜对面正坐着的青川,却像个没事人一样,那双如夜深邃的墨眼泛着轻柔的笑意,目不转睛地看着叶寒,看着她受惊呆楞的可爱模样,看着她轻口喘息的红唇轻合,看着她看见自己正看着她时的脸红窘迫样儿,刚才的拉锯伤心怒气全烟消云散。少年颜色笑倾城,看得叶寒却不由心下一气,亏她刚才担心紧张一通,可当事人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让她怎能不气,手不由负气一抽,竟然一下就轻易挣脱掉了。
    感知到手里空下来的凉意,青川一时怅然若失,心里懊恼着自己见色忘事,竟然让姐姐趁他分神之际逃离了他的手掌心,那双软软的小手他还没握够呢!不过见姐姐一脸的高兴样子,他也不再强求,反正时间还有,来日方长。
    至于柳铭今日突来的这一则小插曲,根本惊不起他的半点涟漪。夫子早在几天前就已派人告知柳铭回京,遇上不过是迟早的事,对有些人来说是有惊有险,比如说姐姐,对有些人来说是有惊无险,比如与柳铭博局对弈的宁致远,但对他来说却是无惊无险:柳铭若真能看出迎亲车队的端倪,他就不会被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骗得团团转了,所以他为何要有惊有险?不过,柳铭的出现还是有一点好处的,至少能让姐姐“心甘情愿”地任他为所欲为一番,这偷香窃玉的滋味,真让他上瘾。
    与此同时,叶寒莫名一阵寒噤,对着青川那双幽幽发深的眸子忍不住身子后缩,这一幕似曾相识,这不刚刚才发生过的吗?
    叶寒顿时警觉,刚好迎亲车队进了驿站,院中无外人,叶寒机灵一转身子出了马车,让青川扑了个空,让他好不挫败,却越战越勇,也追着起身出马车,却见姐姐一动不动站在马车旁,仿佛定格一般,目光直视前方,流泻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青川心下一阵冷笑,对着前方缓缓走来的宁致远不见善意,轻轻摇醒姐姐,便见她恍然惊梦,若痴缠若纠结,然后尴尬逃离而去,独自留下身后两个一直注视她离开的男人。
    宁致远黯然神伤,人在情却不在,只有失意与回忆,而青川势在必得,志得意满,紧随叶寒而去,独自把战败之人留在原地,让他划地为牢,终生不能走出。
    姐姐是他一人的,以后若有胆大宵想、妄想染指之徒,他必定来神杀神,见佛斩佛,下手决不留情。
    秋来驿站,离南境已有百里之远,又居青山脚下,已是北境飘着冬寒,冷冷清幽,除了北上进京城完婚的宁致远一行,这所驿站便没有其他人留宿了。
    宁致远很是有心,知他们不容被外人所见,所以安排的院落房间都是隐密十足,即使是同车队里的人除了特定几个忠心奴仆外可以近身伺候,其他人都不得靠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绝世珍宝不能被外人道。
    所以,叶寒所住的院落可以说是冷清,不大,却只有她与江流画和秦婆婆三个女流之辈居住,而青川和花折梅另有地方居住,属于绝密,所以有时连叶寒都不知道。不过这样的安排很好,至少能避免了很多尴尬,比如与青川,比如与宁致远。
    夜深了,除了天上一轮明月还未入睡,想睡的睡不着的都进入了梦乡,而叶寒是个例外,因为她根本就未曾入睡过,太多心事搅得心中烦杂难耐,思绪一直跳动不休,她哪有睡意,还不如坐在庭中小院里,与一轮明月为伴。
    叶寒也不知自己在庭前石阶上坐了多久,秋月凉意寒霜胜雪,但即使她手脚早已冰凉,她还是丝毫没有感觉,仿佛她坐下不过一刻,因为她脑中烦杂的思绪好似就从未停下过,一如之往。
    直到肩上落下一张软柔披肩,叶寒不由回望,原来是流画随意披裹着一件外衣站在身后,双目看透人心世事,平静开口,“夜寒地凉,别坐地上,容易伤身。”
    江流画虽开口劝着叶寒,自己却随之坐下,与叶寒为邻,开解着她的心事重重,“我知你心乱,前未与宁公子情根全断,后又有青川穷追不舍,想找一清静之处独处远离,也只有夜深人静之时。”
    山脚寒气更重,秋夜里的树桠绿草中竟少有虫鸣蛙声喧闹,这方宁静很静,可也很难抚平叶寒烦杂不堪的思绪,否则她也不会在霜重露寒中坐了这么久也不见眉眼轻扬。
    叶寒双手抱膝,下巴颏儿枕在膝盖上,双眼中的愁色不见消减,无力问道:“流画,你说我该怎么办?”
    从认识叶寒第一天开始,江流画就没见过她犹豫不决、徘徊不下的时候,无论是差役恶霸临门还是面对生死抉择,她总能坦然处之,而如今,情愁扰得不能寐江流画心里不由一声长叹哀惜,自古情一字,世间多怨人,古人诚不欺我。
    “你自己心里又是如何想的?”
    叶寒茫然,坦言道:“说实话,自从那日杀手上门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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