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情千百望君心,痴人说梦痴人情(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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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南狂吹的风,向北疾驰的马,从天而降的雪,在漫无边际的空旷与荒凉中找到了一共同的焦点:狂奔不停的马喷洒出腾腾的白汽,配着自己长啸的吆喝声,穿越这一片白不见尽头的世界。
    骏马浅棕,与大地孤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雪下得再大也同化不了这一抹异色,更别说骑在马上的黑衣劲装男子和他怀里的一人淡蓝。
    头上的天好似又被黑云压低了几尺,所以鹅毛般的雪才被挤压成成片成片地下,马蹄踏过的痕迹只需转眼一过便没了长串的痕迹。这样的天风更是无需顾忌,肆无忌惮地在这片被天与地压扁的世界里狂吼咆哮,打得厚雪成粉碎漫天飞舞,卷起积雪肆掠,狂打过路人。
    缰绳一次次狠狠打在马背上,骏马嘶吼奋力向前狂奔,青川面色冰冷,风雪扑面是骇人的死白,可使天地风雪谓之一惧。怀中的挣扎和叫喊早在不知何时便已停下,温顺地埋在他的怀里不动,天寒雪杀人,怀里匀速不断的热气落在他的胸膛上,青川不知是喜还是该怒,唯有把怀中人环得更紧,生怕再弄丢了她。
    下雪的日子并州城街上的人便会少了一半,而剩下的另一半人则会趋利避害地沿着街边房檐下贴着走,以躲避冻人的雪与寒。这时,一匹骏马冒风跨雪急啸一过,马蹄扬起落雪随风扑打到街边,惊得路人连转个身都来不及,光裸的脸猝不及防重重挨了风雪一记寒冷的耳光。
    汝南王府森严的大门早已打开,所以青川到府并未下马,而是越过几层台阶直接骑马入府,而汝南王府内的主院里,陈福领着一干奴仆跪拜在雪地里,背上早背上了一层不薄的积雪。
    “奴才恭迎王爷回……”
    “滚!”
    陈福的话还未说完,就被青川一声咆哮冷冷打断,吓得一地奴仆瑟瑟发抖,背上的雪“啪啪”成块滑落。
    青川骑马到了一未知院落,很大,足够他骑马奔腾而去在房前庭阶处“吁”声落地,一手抱着叶寒火速下马,然后重重一脚踢开了房门进了屋,门又从内关上,风雪早是另一个世界。
    叶寒被青川扔在了屋内锦塌上,还好青川用力有分寸,叶寒并没感觉到身上有何伤痛,自己能爬起来站着。
    这不是她之前住过的地方,这里房屋很大陈设却很少,看起来有点空荡,但当光线透过明窗照入屋内,此间空荡忽生出一种大气磅礴之势,让人不觉生畏敬敏,这是上位者才能驾驭的气魄,而这一点叶寒很早就已明白。
    好似在通往南平的官道上两人就把话说完了一样,空旷幽静的屋内叶寒与青川平静对视,极有默契彼此都一言不发,好似都万分珍惜这暴风雨来之前的宁静一般。
    “青川,”最后还是叶寒选择了开口,没有逃跑被抓到后的惊恐和害怕,只有异常的平静,“让我走吧!”
    叶寒的声音很舒服,就像缓缓流过手心的三月春水,温暖且柔和,可他听见后却如同瞬间掉进了隆冬的冰窟窿中一般,寒冷刺骨极了。青川这才发现,其实姐姐从来没有骗他,而是他蠢,他傻,他糊涂,一味沉溺在她一水的柔情笑意里,却忽视了在她柔情似水下的虚情与假意。
    “青川,让我走吧!”
    叶寒第二次说道,平静如水是第一次深思熟虑后的沉淀,青川怎听不出她的心意已决,一腔怒火未消又再添一把心火,竟然生生气红了双眼,猩红骇人但也可怜至极。
    “这里不好吗,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要不告而别?”
    你走了,那我怎么办?这一句话,青川几乎脱口而出可还是没有,因为那双满含伤痛的墨眼中早已将此说尽,只求对方能明。
    与青川忿恨不甘相比,叶寒的表情太过于平静,也许这就是没动心那一方的优势和绝情,“青川,我不适合待在这里。”
    很平静的语调,简单直接地陈述着一个她不愿留在这里的原因,平淡间接地告知着一个她想离开他的事实,可原因太过平常,事实更让人不能接受,青川沉默以对,一脸冷色说着不信。
    叶寒也知自己这话缺乏说服力,于是抬头,视线在这间气势压人的屋内环视了一圈,继续解释着她不得不离开的原因,“北齐将军,青川,你的身份不仅于此吧!”叶寒细致打量着眼前的青川,王者霸气已在这十六岁的少年身上展露无遗,如天命所归,“陈福口中的王爷,北齐皇室的天家人,我这种低微小民实在是高攀不起,而这荣华似锦的汝南王府,自然也不是我该待的地儿。所以,如果你真念及往日的情谊,”说到这儿,叶寒平静的双眼里泛起苦涩无奈,还有一丝哀色乞求,“就放我走吧!”
    叶寒一番掏心窝子的话,青川听时并不是没有动容,他的身份三年前朱老夫子多多少少有所暗示,凭着姐姐的聪慧她自是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可他却从未想过这会对她带来如此大的困扰,以致于要不辞而别。但是,当他为此感到愧疚丛生时,他却听到了她竟然再次求着离去,不知为何,他突然想笑,当然也笑了出来,如玉的面容全是可笑,也不知嘲笑的是叶寒还是他自己。
    青川慢慢朝叶寒走近,脸上不见底的笑意从未散过,叶寒看着心里也莫名腾升一股寒意,迅速蔓延至整个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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