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生辰白梅树下,弄春情美人塌上(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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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这时,猛然一股冲鼻的铁锈味窜进了叶寒的鼻中,她不禁惊讶道:“你流血了?”
    叶寒仔细一看,可不是,青川左脖颈处赫然有一道手指长般的暗黑血痂,还好冬来天冷,血被冻住止了血,若是在平常,脖颈皮下有很多复杂的动脉血管,这样一道伤口,是很有可能要了人一条命的。
    “脖子上这么长一道伤口,怎么也不知道让解神医给你包扎一下?”叶寒终还是狠不下心来,按着青川坐下,手拉开衣领,衣领上也早染上一大片深黑血迹,看得她心惊又心疼。
    青川倒不介意,比这重的伤口身上到处都是,他早已习惯,倒是见叶寒对他还是如此关心,心里说不出的欢喜,便随着她擦药但免了包扎,毕竟这么小一道伤口就包得严严实实,他以后还怎么治军带兵。
    叶寒扭不过青川,只好收了棉布和伤药让常嬷嬷拿下去,本想转身去净手,却哪知被青川一把抱住了腰肢,然后一下就落入他的怀中。
    “青川!”
    叶寒瞪大着杏眼,眼中尽是气恼,但青川看着就不放,生着一张惑人的倾城笑颜与叶寒温柔说道:“今日姐姐生辰,可有什么心愿?”
    “你先放开我再说。”叶寒撑着青川肩头试图拉看两人之间的暧昧距离,但几番努力与挣扎,还是认清现实,妥协道:“我在这吃的好睡得香,什么也不愁,哪还有什么心愿。”
    即便是有,你又会答应放我离开吗?
    叶寒别过头去,侧颜平静无绪,可青川却读出了她心里的不情不愿、不甘不平,终究是他对不起她,“要不明日我陪你去西岭梅庄住几日,这时正值寒节,那一林红梅开得正好。”
    西岭梅庄,叶寒心里多少有些排斥,若那日出逃成功,她现在应该是在南平某个温暖的小镇,看桃花惊艳了冬色,任梨花簌落成雪,而不是……
    “算了,战事逼近,你也少有空闲,还是待在府里好,何必出门受那份罪。”叶寒随意抬起眼一晃,却一不小心就撞到了青川那一汪望不见底的深邃墨眼里,静幽无声却透着看不清的未知,让她心口忍不住一颤,莫名生出一丝惧意来,然后只能干巴巴挤着话回道:“如果你真不介意,可不可以……放过流画?”
    “江流画?她不就在府中吗?”
    叶寒抬头瞧了青川一眼,有些不忍心撕开青川已经结疤的往事,所以到嘴的话话便说得磕磕巴巴,委婉至极,“就是,流画……江家的事,流画,跟我说了……”,说到这儿叶寒小心观察着青川的神情,见他眉色如常没有黑云压顶,这才继续说着,“……你,可不可以放过流画?我知道是江家对不起你,可他们也落了个家破人亡,只剩下流画一人还活着,所以,你……”
    说到最后,叶寒自己先说不下去了,生生把话咽下了肚。说实话,这件事她没有任何立场去要求青川谅解,虽然江家也是被利用,但毕竟是江父间接害死了青川的母亲,也害得他半生飘零孤苦,是报仇雪恨还是宽大原谅都应该由他来决定,而不是由她这么一个局外人强行干涉。只是转念一想到替她挡了一刀而撒手人寰的秦婆婆,她心里就纠结得不行,不知该如何是好。
    青川伸手轻轻揉开叶寒紧皱的眉头,平静回道:“我母亲的死跟江家没有多大干系,他们也是受人蛊惑,平白当了棋子,这点是非黑白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叶寒听后心顿时不由轻松不少,可还没来得及张口道谢,就听见青川低沉温和的嗓音继续传来,“江流画我从来就没想拿她怎样,就凭秦婆婆救我一命的份上,我也不会动她。再说那段往事早已过去多年,连我自己都记不清我母亲长什么模样了。”
    当青川说起她母亲不幸早逝时的大度释然时,说真的,叶寒看着很是心疼。她记得在清远寺初次见到青川时,他便已在深山古刹中多年。本是天家贵人享尽人间繁华,却小小年纪便与青灯古佛为伴,遭人追杀四处飘零。若不是江父挑起的这一场变故,他现在本应是骑马入南山仰天醉轻狂,而不是早早与战场杀戮为伴,每天在刀尖添血上过日子。
    “姐姐今日可是寿星,不可以哭,要笑才对。”
    想着想着,叶寒没想到自己竟哭了出来,连忙抹去泪冲青川笑了笑,示意自己无事。
    “你的母亲想必长得极美,要不然也不会把你生得这么好看。”她能想象那必是一位温婉脱俗的美人,低头温柔地看着摇床上的青川,嘴里哼着清婉的家乡小调哄着他睡觉,像幼时她的母亲哄她入睡一样。
    “应该是长得挺美的。”
    青川平淡讲述着一件事实,脑海中关于母亲的印象早就模糊不堪,唯一记得比较清晰的就是她穿着一袭青灰色的长衣跪在佛前团蒲上,嘴里念着他听不懂的经文,而面前的佛龛却是空空荡荡,无佛无香,他都不知道她拜的是什么,一般此时,一旁总会出现一身着明黄衣袍的高大男子,那是他的父皇,怒不可遏冲着他的母亲叫嚷着,可她却从未回应过,笔直纤瘦的背影如一尊古佛沉寂了千年,尘世无关。
    他离开皇宫被师父带离京城时才五六岁,关于皇宫的记忆很少,而值得留恋和记着的人与事更少,少得他都忘了自己真实的名与姓,有很多时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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