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绣娘瞒天过海,入绣楼暗渡陈仓(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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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身先士卒,其他人自是也按耐不足,立即在桌子前排起长龙,生怕晚了就没了,一月二钱银子,哪怕是自家那口子起早贪黑一个月也赚不到二钱雪花银,更别提每月还会涨一钱,这种好事让她们在汝南王府干一辈子也是愿意的。
    瘦小女孩最先按契约,当然也是最早进绣楼的,只是今日刚给她的那件棉衣一转眼便回到来时单薄的破衣烂衫,江流画一阵好奇才在一旁桌上找到,和她那一包碎成渣的糕点整整齐齐放在桌子一角,应该都是要送回家的。
    当瘦小女孩经过时,江流画还是忍不住开口,故做平淡,“进去找里面的婆子给你一件棉衣,就说是我说的。”
    一天之内太多的好事砸在她的头上,瘦小女孩有点不敢相信,她都不明白这个好看的姐姐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可话还没问出口便被一刚按完契约的妇人抢了先话,无奈只好先进了绣楼。
    江流画耐心听完了这位妇人的话,确认道:“你的意思是想托人把你每月的月钱都送回家里去?”
    “正是如此。”然后妇人便道出了她的不容易,“我丈夫参军战死了,每月便靠一点抚恤金和我做针线换一点钱过日子,入不敷出。我再一走,几个月回不了家,我那三个孩子不就只能喝雪水啃烂菜叶过日子?”
    听这位妇人说话倒像是个识字的,衣上各处补丁但干净整洁,并未因贫穷失了举止,但江流画听后有所疑问,“你家里就只有三个孩子,那你这月钱交给谁?”
    妇人垂头先行谢过,然后回答着江流画的疑问,“交给我大儿子便好。他虽然只有九岁,可已入私塾学得几分成熟稳重,我不在时可定半个家。”
    衣不裹腹时还能尽可能送孩子上私塾,江流画不由高看一眼眼前朴实平凡的妇人,便向一旁的识字婆子落了嘱咐,每月送往她家的月钱记得派可靠之人送去,万不可被奸人吞走。
    妇人听后谢过,求了纸与笔写下自家情况,并提前写下一封家信告知家中孩子自己的情况,让他们无需担心,等做完工她便回来。
    这次是江流画亲自收的信,字虽不是大家风范,但好在字体工整,这出自一个贫家妇人之手已是难得,“你放心,我会派人给你孩子送到,毕竟你是在我汝南王府做事不能归家照料孩子,一些米粮和过冬棉衣我也会一并送去。”
    “姑娘好意我心领了,可无功不受禄,我在王府做工每月已有月钱,除此之外多拿一米一粒都是我品行不正,不足以为子女做表率,若亡夫泉下有知,也必定汗颜愧之,所以此事万万不可,还请姑娘谅解。”
    妇人如此一番委婉却铿锵有力的拒接,江流画转头想想也觉得这事确实是她想得不周到,差点好心办了坏事,于是主动认错赔礼道歉,“要不这样,你的月钱我每月提前送去,反正你以后几个月都在绣楼跑不了。”
    低头思虑一番,这次妇人没有拒绝,但还是万分谢过,然后便进了绣楼。刚才一番话语,时间也过了不少,底下的人七七八八走了差不多,只有几个聚在桌边跟识字婆子说着讲不清的住址,等这几个绣娘都进了绣楼,并州城的天暗得差不多了,江流画最后入楼,站在门内下令,“关门!”
    门闭,斑驳朱门是一道锦绣没落后的残存,里外隔绝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从此刻起,只进不出,若有违者,格杀勿论!
    自古山川分割大地,小流江河多为一国所有,浩瀚大江天然屏障,非人力不可独占,后多成两国分界,泾渭分明,北齐西境之沧江便是后者。春来消融夏日滔滔江水,秋日寒来凝重冬来不下于三尺之寒,并州常年冬长不尽,沧河迟迟不化,这北齐与后褚自入秋便开始对峙的焦灼战事也被无限拉长,驻扎在沧河两岸的军队集结成势,大战一触即发。
    身为后褚主帅,耶律平有一个很奇怪的性子,越是大战在即两军对峙,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平静异常成诡异,他心里就越兴奋,就好似在风雪夜中饿了几个月的孤狼,渴望着咬破猎物血管血溅满嘴的亢奋,他太爱血腥冲鼻的味道,如此温暖,又如此刺激,让他欲罢不能,他相信对岸北齐军中的赫连渤跟他亦是如此,从他在战场见到赫连渤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他们是同一路人。
    帐外疾风肆掠,耶律平玩味地用手指擦拭着匕首冰凉光滑的刀身,似痴迷似有思,自己几番挑衅赫连渤忍着不发,这位战场敌对“挚友”真是让他越发看不清了,不过,这也让他越发期待这场迟来的战役。
    “谁?”
    声落同时,耶律平手中锋利的匕首瞬间飞出,扎在门框木栏上入木三分,吓得帐外前来禀报的苏尔勒一身冷汗,大气都忘了喘,幸好他走得慢,若是再快一点,那把匕首扎的就不是在木框上了,想想就觉后怕。
    “将军,并州城飞鸽传书!”
    苏尔勒站在帐中,信件已被将军看了几遍,而他心里的惊吓还迟迟不下,整个后褚军营围得像个铁桶一般,除了将军的亲信,谁还会胆子大到夜里擅闯将军营帐,即便是皇上派来的监军大人也得估量下将军杀人不看心情的性子。
    并州城探子的汇报,耶律平看完难得笑了一下,但其中的诡异让跟了他这么久的苏尔勒也琢磨不透,“你说,这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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