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河一动齐褚恨,并州多是未亡人(四)(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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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雪而来,满身风寒,青川破门而入,此刻他不再是战场上挥剑杀敌的将军,不再是百姓眼中的北齐战神,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风尘仆仆而来只为寻妻一人而来。
    “姐姐!”
    “恭喜王爷,夫人刚刚为您生下小世子,端王府后继有人了!”
    常嬷嬷道着喜,连忙把怀中正啼哭不止的小世子送于青川面前,而青川却一眼未瞧直冲到叶寒身边,抱着昏迷不醒的她在怀,满心惊慌不定,“姐姐身子可有大碍?”
    解白探着叶寒平稳的脉象,“叶寒没事,只不过生产时体力透支,暂时昏睡过去了。你别吵她,让她好生休息。”
    青川听后心下大安,低头看着怀中刚生产完的叶寒,看着她失血后苍白面色,再看着她唇上被咬破的几排牙印,血色斑驳没一处好皮,可想当时她有多疼,他不禁心生有愧,是他对不住她,是他的错,让她置身于危境凶险之中,姐姐,对不起!
    雪落风啸声随着营帘被撩起瞬间扩大了几倍,花折梅匆忙跑进,说道:“大军已开始转移回城,营外马车也已准备好了,该走了。”
    叶寒刚生产完,不宜奔波,可无奈恶战刚歇,沧河滚滚大水并不能彻底阻挡后褚的再次进攻,沧河军营不再安全,离去是最好的防守与进攻。
    能挡风能御寒的披风裘衣青川都给叶寒裹上,将她藏在自己怀中挡去满天风雪严寒。
    大军回城火把连成一线,一直通往两山相夹的并州城西城门,最先离营回城的伤残兵应该到了,后续而来的士兵也匆忙从沧河岸边飞奔回城,马车飞驰,前方城门依旧隐隐不入目。
    而沧河之上,冰凌碎雪随波逐浪,今夜的沧河又不知吃了多少褚军入腹,咆哮得如此欢腾。可还是在沧河之上,树干般粗的铁索已横跨沧河两岸之上,十根铁索并排成行,一艘艘木舟从沧河西岸起,从激荡奔腾的沧河水中一直铺向遥不可及的沧河东岸。
    沧河东岸上,刚经历几场恶战的北齐军队早已仓惶逃离回城,只留下一个满目疮痍的战场和与不见火光的夜,看来驻扎在沧河岸边的北齐军营已经空了。
    苏尔勒有几丝懊恼,忿恨满满,“若不是不知从哪杀出来的程咬金,说不定我军早赢了,现在哪还需如此麻烦。”说完,苏尔勒转头问向一旁沉默不语的耶律平,好奇问道:“将军,你觉得刚才那股骑兵究竟会是何方神圣?”
    耶律平临雪而立,面江不语,他所有的注意力全聚集在沧河上即将铺出来的“路”上,其它的他都不关心。
    可苏尔勒却喋喋不休、愤愤不满不止,为即将到来的报仇雪恨,也为刚才的功亏一篑,“将军,那股援军会不会是夏国的军队,可夏国军队哪有如此强的战斗力。可若不是夏国的,难道是驻守在红绫镇的北齐军队,又或者……难不成真是陆知派来的援军?”
    “是谁有那么重要吗?”沧河上铁索连舟已至一半,离北齐军营也还剩下一半距离,耶律平目光幽暗中有精光如萤闪烁,回头对苏尔勒说道:“事实既成,追究已无益,你还是多想想等会攻城之计,赫连渤坐镇的并州城可不如这沧河边的北齐军营这般好攻。”
    小人小格局,大人大格局,首战失利如何,有援军救了赫连渤如何,沧河再炸淹死了十万大军又如何,这些从来都不是他耶律平的真正目标,他要的沧河以东的并州城,他要的是北齐的半壁江山,他还要赫连渤的项上人头,一雪他多年的耻辱。
    沧河上的战役虽算不上是胜利,但也算不上是完完全全的失败,可马车外传来的步履声沉重带血,将士士气多少还是受了几分影响,不利于接下来的作战抗褚,青川心里担忧不已。
    彼时,并州的雪又开始下大了,寒又深了几重,盔甲寒凉透骨,满身热血难以抵住,叶寒就是在一身冰凉中给冻醒的。
    幽幽醒来,漆黑入目,身子颠簸摇晃,应不在她晕过去的营帐中,“……青川,我这是在哪儿?”也许是对这个怀抱太熟悉,叶寒本能问着黑暗中抱着她的人。
    叶寒的声音太过微弱,青川没想到她会半路醒来,连忙问道:“姐姐怎么醒了,是不是马车太过颠簸摇醒你了?”
    姐姐刚生产完的身子确实不易奔波,可后有猛虎即将袭来,大军马车都在加急转移回城,颠簸难免,青川也只能尽力平稳抱着她,让她少受点罪。
    叶寒很冷,她尽量窝在青川还算温暖的怀里,头枕在他坚实的臂膀上,好方便说话,“……刚才那一战,是我们赢了吗?”
    “嗯!是我们赢了,暂时赢了。”青川抱紧叶寒,如实回道。
    “……这结果,也不错。”叶寒听后,勉强笑着说道。
    也不知道是生产时体力耗尽,还是夜间天寒地冻的缘故,青川总觉得叶寒身子很冷,说话有气无力,尤其是无意间雪风卷起车帘腾起,火把光亮落在叶寒极其苍白的脸上,看得他顿时触目惊心,这样死白的脸色他在战场鲜血流尽的尸体上看见过无数次。
    心仿若瞬间被什么东西揪住一般,青川慌得不行,连忙问道:“姐姐,你可是有哪儿不舒服?”姐姐的身子真的好冷好冰,裹了好几层的披风裘衣根本锁不住她不断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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