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六十章火船映空(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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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暗,广场四周插着的火把被风吹得烈烈作响。高台之上,燃着火盆,风吹得火光明灭不定,照得高台之上人脸阴晴不定。
    高台上站着赵良才和赵良汉,他们身后有两个青衫劲装老者。江安义站在离高台的不远处,能够清晰地看见老者被风吹舞而起的白须。刚才赵寨主介绍两人是青山水寨的供奉,江安义见这两名老者神清气足,双目放光,应该都是内家高手。
    不是说内家高手在江湖上属于凤毛麟角,怎么青山水寨一出手就成双,算起来还有黑风寨至少也要两个,青山水寨自身绝不会少于两个,这青山水寨的底蘊着实让人吃惊。
    广场上站立着五百多名汉子,高台上赵良才在痛斥官府的腐败,为今夜的出击做着动员。江安义的目光从身旁众人的脸上掠过,紧张、不安、茫然,洪春站在自己身旁,江安义能感觉他在轻轻地发着抖,一个打渔的渔夫训练了半个来月就要上战场厮杀,怎么能不害怕。
    江安义侧过头,轻声道:“表哥,上了船你站在我身边,没事。”听到江安义的话,洪春明显放松了许多,身子也不再抖动了。
    这五百多人是混水寨能拿出来的全部家当,前两天三寨主赵良铁不见了,同他一起消失的是寨里的妇孺,厨娘马婶和她的二丫头也走了,江安义的心中放松了不少,打仗,女人小孩还是尽量避开些。
    “出发”,随着赵寨主的一声断喝,江安义和洪春跟随着自己这队的头目下了山。水寨下一溜停着二十四条船,一条船三十个人,这些日子训练总算有点用处,至少认准头目是谁。王麻子站在一条艨冲船旁,数着上船的人数,江安义和洪春依次上了船,江安义是弓手,洪春则手持长枪拿着盾牌站在他身旁。船冲开波浪,向着暗处行进,最前面带队的是赵寨主的斗舰(改造的帆战船,比朦冲舰高些,长些,挂风帆,以舵操纵方向),身后二十四条战船紧紧跟随。
    十月的江面,夜风呼啸,冷得刺骨,不少人情不自禁地打起了抖。风帆鼓胀,逆流而上的速度也不慢,两旁黑黑黝黝的江岸迅速地向后移去,江安义极目四望,按方向应该是西进,前面应该是武阳渡。
    赵良才只是说今夜出战,并没有说前往何处,现在看来应该是武阳渡了。江安义知道官兵在武阳渡上游兴建了水寨,在那里操练水战,看来水匪中有高人,准备先下手为强。
    大概行了半个时辰,江安义感觉船身一震,风帆降了一半,船速慢了许多。众人都惊奇地张望,轻声地议论,王麻子低声喝道:“别吵,是青山水寨和黑风寨的兄弟到了。”借助微弱的星光,江安义发现前面开阔的江面上多出许多黑乎乎的船影,看来今夜是三家联合出击。
    稍停片刻后,风帆再次张满,船往前迅速地前行,江安义诧异地看到另两个山寨的船舰并未随同前行,而是向两旁的芦苇丛中靠去。打埋伏,江安义脑中闪过念头,可是此刻身在船上,根本无力做些什么。
    一柱香的功夫后,王麻子的声音从打破沉寂,“大伙准备好了,已经到了武阳渡,前面不远就是官兵的水寨,我们給这些狗 娘养的东西一点教训。”
    弓上弦,刀出鞘,不少人紧张地咳嗽。江安义看到前面官兵的水寨连成一片,远远可以望见高高竖起的瞭望台上的灯火。船没有立即发起攻击,而是沿着对岸悄悄停靠。众人紧张的心都要跳出来,都知道官兵的水寨中近万人,五百人与之相搏是羊入虎口。
    武阳 水寨内灯火通明,因为还在习练当中,官兵在岸边扎营,数十条战舰一字排开停靠在岸边。临时组建的水师是从安西都护府的官兵中抽调的,临时任命的水寨大帅是周综的仇家副都护严松云。
    严松云四十出头,二十多年跟随在朱质朴身边卖命,深得朱大都督的喜爱。朱文南年岁逐渐老大,朱质朴有意回归京城,太子入住东宫他被封为太子太保,便是天子释放的信号,等朱文南死后,他很可能接替太尉一职。
    朱家身为“第一将门”,连申国公、毅勇伯等人都曾是朱太尉的部下,在大郑将门中那是说一不二的头把交椅。但如果朱文南老去,说不定就会有人打“第一将门”的主意。
    四大都护府,安西大都督朱质朴、安北大都督苗铁山、安东大都督祝谨峰、安南大都督齐新文,每个人身后都代表着大批的将门利益。一旦朱质朴离任安西大都护,这个位置被旁人占去,即使是朱质朴能接任太尉,在将门中的话语权也要大弱,这对将来朱易锋上位很不利,所以朱质朴全力想让严松云接替自己的位置。
    武将要上位,靠的是战功。眼下水匪劫持赈灾粮船,勾结元天教试图谋反,一场泼天的功劳放在眼前,朱质朴把他推給了严松云。严松云自然感激涕零,心领神会,拍着胸脯保证剿灭水匪,不负大都督所托。
    严松云虽然没有练过水师,但他是沙场宿将,行军、布营、操练是他的强项,带头吃住在水寨之中,手下的将官自然不敢懈怠,半个月下来,水师已经被他操练得有模有样。
    赵良才将船队悄然停靠在官府水寨的对岸两里处,夜黑风高,又是深夜,瞭望台的官兵难以发现。不过,今夜的风势从西往下,不利于放火烧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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