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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闵翀一回来,便得知粮仓被烧的消息,异常震怒,税粮可是他的管辖范畴,也就意味着,这陈利是在砸他的锅,甩他的耳光。
    这王八羔子,竟然敢动老子的地盘,还不一刀给他杀了!闵翀说,人在哪儿,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萧繇说:你还以为自己是海贼呢,说杀人就能杀?得讲证据!
    闵翀张了张嘴,继而怒道:谁跟你说的?
    崖州水师都知道,我不能知道?萧彧闲闲地说。
    闵翀站起来:这儿没法待了,我要去杀个把人才能冷静下来。
    萧彧笑着劝道:腾云冷静,都是自己人。英雄不问出处。
    萧繇说:这又没人笑话你。闵大人何必恼羞成怒,都说你办事能力强,赶紧给大家出出主意吧。
    闵翀气呼呼地说:那也得让我先捋捋,番禺城内几大家族的关系我还不清楚呢。
    萧繇挑眉:你这是打算挑拨离间吗?
    这话多难听,我这是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来找出线索,怎么能算是挑拨离间?闵翀怒道。
    萧彧说:这几家盘根错节,互为姻亲关系,怕是不好突破。
    裴凛之却说:不见得,每个家族其实也还是在暗自互相较劲。比如林家,似乎就跟其他几家不太和睦。
    萧彧闻言眼睛一亮:似乎确是如此。明日召林鸿来问问话。
    闵翀说:既然找到突破口,那边私下里找吧,别太醒目,免得给林家惹麻烦。
    萧彧一想也是,林鸿若是方便说,只怕早已跟自己说了:这事便交给你了,腾云。
    第98章 破案
    萧彧觉得自己还是太嫩了点, 一个小小的粮仓失火案,就被搞得束手无策,最后还要闵翀来解决。
    自己能力不足,可用的能人也太少, 以后要真治理一个国家, 可怎么办?
    裴凛之会打仗,但打下的江山也需要治理。
    闵翀再能干, 他也只是一个人, 不可能面面俱到。
    思虑再三, 萧彧决定还是去啃王启这块硬骨头。小吏小官可以通过选拔考试来替换,但他们成长起来都需要时间,在这个真空阶段, 他还需要能镇得住场子的人来协助。
    王启在广州官员中的人气声望似乎挺高,此人圆滑世故不假,但能力肯定也是有的,若是能为己所用,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他觉得上次王启的态度就有些软化。只是王启顾虑可能太多,他虽是太原王氏的旁支,但这个旁支在安国也是一个大族了, 若他投靠自己的消息传到建业,估计建业城内的王氏一族都会遭殃。
    翌日是冬至, 城内街道竣工, 节日氛围空前浓厚。家家张灯结彩, 既为庆祝节日,又为庆祝街道竣工。
    萧彧特意邀了王启一家上街游玩, 沿着番禺城的主街道溜达了一圈。
    虽然没下车, 王启也能从马车上看到街上的情景, 心中十分惊讶,嘴上却说:每一个新到任的官员,都想修个桥铺个路来彰显一下自己的能力,留下一点政绩。
    萧彧无所谓地笑笑:那也比什么都不做强,不是吗?
    王启又说:羊毛出在羊身上,你这纳了全广州的税,最后花在番禺城内,对其他百姓是否公平?
    我征的都是番禺城内的民夫,工具材料皆是自掏腰包,只吃了点官家粮仓的米,好像对广州百姓也没什么不公平吧。萧彧说。
    王启默默看着萧彧。
    萧彧说:对了,我打算自明年起,便取消人头税。田亩不论公私,一律统一赋税,每亩皆取二斗。
    崖州一年三熟,是以取三斗,广州一年两熟,是以取二斗。
    如果不是要备战,也根本无需征这么多粮。待天下太平,便可减免赋税休养生息了。
    王启斜眼看他:你天下未定,就开始减税,这仗是不想打了?
    萧彧笑眯眯地说:将土地重新丈量一下,那些减下去的赋税就都有了。这些年地方豪强不知道侵吞隐瞒了多少土地,还有许多新垦的地,都没有计入课税范围。
    王启摇头:重新丈量你办不到。
    为何?
    地方瞒报谎报极其严重,小吏只报数据,你又不能亲去验看,如何确定他报的是真是假?
    萧彧说:准备两套丈量班子,分别丈量,如若所报数目偏差太大,便要问责。
    王启说:你又如何确保地方不与他们互相串通?
    这就不劳王大人费心了。萧彧继续微笑。
    萧彧让车停下来,让吉海下去给王启的孩子买了些点心和玩具,给王夫人买了一只荷叶鸡,又给王启买了壶酒,算是送了冬至礼。
    将人送回到家门口的时候,萧彧给了王启一卷纸:这纸是我在崖州自产的,送给王大人的孩子练字用吧。
    王启打开一看,看着雪白的纸张,伸手捻了捻,确信不是绢布,难以置信地说:这是殿下自己造的纸?
    纵使他出身世家,也未见过如此雪白细腻均匀的纸张,别说是给孩子用,就是他自己,也未必舍得用。
    萧彧笑眯眯地说:这纸也是我拿来换外汇的。将来还指着用它跟北方的蛮子们换马匹呢。
    王启头一回觉得,萧彧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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