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花落去(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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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注用干毛巾擦干心上人发丝上的水迹。
    按理说,飞蓬该拒绝的,但今日他始终没有出声赶走重楼,只迷离失神的看着木桶里的流水,微微发呆。
    再说重楼,以曾经的亲密无间,他本该一脸无奈而纵容的好笑,把懒洋洋不想动弹的飞蓬抱起来,拿浴巾从头到脚擦干。
    “飞蓬。”可如今明明已将发丝上的水都擦干,并已拿来另外一条干毛巾包住,重楼看着还浸在木桶里的飞蓬,却不敢再动手碰对方,只得轻声打断飞蓬此刻的怔神。
    飞蓬回过神来,瞧出重楼眼底的小心翼翼、不敢唐突,忽然就觉得无与伦比的疲惫袭上心头。
    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变成了这个样子?这是意外,还是注定?一瞬间想了许多,飞蓬没有回答,而是轻轻阖上了眼皮。
    “我抱你起来?”重楼犹豫一下,声音更轻了几分,好像是十分怕被拒绝。
    索性,飞蓬这一刻是真的什么都不想再说。
    重楼也就当做默认,在外蒙上一件浴巾,把人抱离了木桶。
    那一霎,魔尊感受到了怀中之人皮肉一下子紧绷。他的心顿时蒙上一层阴霾,而这层阴霾上还有无数利刺,扎的整颗心鲜血淋漓,也让人痛不欲生。
    但这份无法掩饰的痛苦,只存在了很短时间。只因感受到重楼臂弯一紧,脚步却没有动弹,飞蓬总算再次睁开眼睛。
    “适才那一剑很精彩。”当飞蓬的眼睫毛颤动的时候,重楼迅速压下心中痛楚,眸底一派温暖柔和,对看过来的飞蓬轻轻笑道:“你要是累了,就先睡吧。等章鱼烤好了,我再唤你起来。只是炙烤,章鱼肉质上佳,不需要什么珍贵调料。”
    飞蓬嘴角一动,偏头避开了重楼温软含情的目光,可拒绝的话并未出口。既然是自己意外打来的猎物,那吃也就吃了吧。反正只是烤个火,也不算什么人情。
    烤章鱼的味道究竟如何,飞蓬后来醒过来用完膳,并没有做出品鉴。但已空空如也的盘子,本就证明了重楼的手艺。
    接下来的日子,飞蓬也并没有听从重楼的告诫。他经常下水,活动范围也有所扩大,只是依旧避开魔族。不过,他经常潜入到深水,又或者游到危险的荒岛,主动去寻些魔兽的晦气。
    重楼静静跟着、看着,从未插手过飞蓬的战斗,不管是多容易,还是多艰难。他始终只是在战后现身,给飞蓬最令人觉得舒坦的洗浴照料,并以最简单却最考验手艺的烹饪炙烤之法,就地处理食材,周围有什么用什么。
    当然,飞蓬的活动范围,是重楼用空间法术限制了的,只在于近处,一些灵气充足、魔兽强悍的岛屿和洞窟,都被他用空间结界隔开了。
    可排除这一点,飞蓬心里还是满意的。这便不得不说重楼的厨艺了,能耐都是逼出来的,比之从前,重楼的手艺竟又有提升,特别是在如何以灵植中和肉食荤腥与提炼调味品上,颇有令飞蓬新奇的建树。
    飞蓬就这么白天打猎以汲取灵力,晚上随重楼返回岛屿。
    但有一回,魔尊破例出了手。那次,神将遇上的魔兽恰在发情期,而魔界有不少魔兽在发情的时候,除了同族,还会拿魔族本身发泄。
    比如黑鬉魔狮,此狮性喜淫乐。罗刹族擅长驯兽也就罢了,魔界其他族群常有驯兽不成,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以致于被淫弄至死的例子。
    事后,面对飞蓬蹙起的眉头,以及并未怒视却透着审视的眼神,重楼支支吾吾的移开视线:“咳,免得脏了你的手,这种魔兽…”
    “并不吃人。”飞蓬语气淡淡,打断了重楼的话:“这是黑鬉魔狮,本将认识。魔尊动手,是因为这只狮子正好发情吧?”
    重楼一下子哑口无言。
    飞蓬平静说道:“无所谓,魔尊实在多虑了。”他没有上前的打算,转身便打算回到牢笼里。
    “飞蓬,我不是怕你想起来。”重楼站在背后,忽然开口:“那是自欺欺人,我不屑于为之。今日之所以出手,是因为发情的黑鬉魔狮实力会有所增加,很擅长持久战,动静也会不小。”
    重楼低声说道:“可你在此之前,已战过好几场,体力有所下降。这里却正是魔兽众多的荒岛,久战不离,只会引来更多暗中窥视和觅食的目光。”
    飞蓬脚步一顿,转过身来:“那本将另挑猎物呢?”
    “我会一直在这里站着。”重楼不假思索的答道:“这里不少魔兽,肉质都算上佳。还有很多灵植,汁液偏辣、偏甜、偏酸皆有。”
    飞蓬深深看了重楼一会儿,忽然道:“花园里那么多花,你都是从野外移栽的吗?”若非如此,怎么会还没到换季,就有新的花朵出现?一年四季轮转,但花园从未有任何一个角落没有艳色。
    “嗯,野外的花有野性,不容易死。”重楼随口答道,心中却想,就是伺候起来也需要更精心。因为每一株对灵气、气候和水量的需求都不一样,自己又非按照花朵需求排布,而是按照颜色,所以只要记错一点儿,都可能令花凋谢。
    飞蓬垂下眼眸,他喜欢自然景观,所以重楼安排的每一处都满足自己的审美,处处妥帖温柔。若说不动容,那是矫情;但若说动容,又并无那么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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