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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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长姐在王氏插手下嫁给邻村的焦成良,短短数年温婉漂亮的长姐变得沉默自卑,又因为成亲多年未诞下一儿半女,本就对长姐不满的婆婆变本加厉的苛待打骂。
    受不了的长姐回来求爹甄大做主,懦弱没主见的男人坐在墙根不开口由着王氏骂骂咧咧将人撵出家门,自此断了来往。
    甄妙深知隐忍和沉默只会让王氏更加嚣张,唯王氏命是从的爹肯定指望不上,倒不如张牙舞爪撕破脸谁也别好过。
    张媒婆昨天受了她的气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无非骂她凶悍是个疯子罢了,路走窄了以后嫁人也难,只是再难日子还得继续过。
    王氏对她的亲事这么上心不就惦记银子吗?想要安身立命还是得手里攥着银子才不至于受制于人。
    甄妙只盼此生能与品性纯良懂体贴知冷热的人安稳度日,像范朗这种表面瞧着风光,实则是披了张人皮的畜生,还不如她养的鸡。
    甄妙将旁边找食的母鸡抱在怀里摸了摸,这只鸡羽毛光亮气势傲慢,下的蛋多又个头大,是她最喜欢的一只。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嚷嚷声,她隔着篱笆墙看过去,赫然是张媒婆气势汹汹往她家来,而旁边面红耳赤笨拙解释的人是她爹甄大。
    “大伙儿都来瞧瞧我被甄家的黑心姑娘欺负得不能活了。”
    才到门前张媒婆就扯开嗓子一阵干嚎,昨天没瞧上热闹的人纷纷围过来不错眼的朝甄妙身上看。
    甄妙拍了拍手大方走到门口将院门打开。
    张媒婆更加来劲,指着少了一撮头发的地方痛哭:“我活了大半辈子没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儿,好心帮甄大丫头说亲,她却拿剪子绞我头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是大不孝。甄大,你今儿必须给我个说法。”
    甄大看向女儿,妙娘向来乖巧懂事好端端地这是怎么了?
    “张媒婆我们进屋说?我让妙娘好好给你陪不是。”
    张媒婆将手从什么都看不出来的头发上放下,抬眸不屑地扫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甄妙:“我也不是非要往难看的闹,想教你家妙娘些规矩,女儿家这么凶动不动骂人挥刀子这往后哪家人敢娶?”说着就要往里面走。
    甄妙张开胳膊,拦下人,嗓音娇软:“有话在外面说,我怕天上一道雷劈下来连累我家遭殃。”
    第3章    并非良人,姑娘当慎重
    “你们听听多恶毒,诅咒我挨雷劈,我怎么就想不开惹了一身腥。”
    张媒婆气恼地用力一手拍大腿一手抹眼睛哭天抢地地嚎。
    看热闹的村民指指点点,七嘴八舌说什么都有,甄大脸黑如炭气得胸膛起伏,越急嘴越笨,不愿将事情闹大又不好张媒婆的嘴,丢下提在手里的背篓,快步冲过去一巴掌把甄妙的胳膊拍下去,粗声粗气:“谁许你这么和长辈说话?”
    男人手劲大,甄妙半边肩膀都麻了,疼痛像破土的嫩芽从骨头缝里往出钻,她咬牙硬将眼睛里的水意压了回去。
    “她害我要推我进火坑凭什么我给她赔不是?心黑无耻的恶婆娘,骂她我都嫌脏嘴。”
    平日里她都是乖巧温雅的样子,这会儿从头发丝到脚底透着愤怒与凶狠,垂在身侧的手攥得过紧指骨泛白,好似随时要扑上去与张媒婆撕扯。
    甄妙挺直脊背,摆明了不会低头,村里人说好的坏的全然不放在心上,看热闹的人越多越好,一通瞎扯迟早能扯到点上把张媒婆扒个底朝天。
    “我才听晓这事不知说的是哪家后生。”
    “我也没听说,真要是好亲事高兴还来不及,妙娘怎么说把她往火坑推?”
    张媒婆挺起胸,得意地哼了一声,扬起下巴:“范家村的范家,镇上的姑姑现在是掌家太太,这个火坑不知多少姑娘想跳,是我不值钱送上门给人埋怨。”
    “呦呵,范家,嫁过去有享不完的福,妙娘怎么这么傻?”
    “张媒婆,甄家的不乐意,你瞧我家闺女成不?”
    张媒婆摆摆手:“大嫂子不是我心不偏你们,人家范家眼界高要寻个漂亮媳妇,我也没法子。要我说人长得俊有什么用?瞧瞧这在墨里泡过的黑心肠,说两句话就得折寿。”
    张媒婆越说底气越足,眉宇间尽是轻蔑:“今儿单就说我被她恐吓欺负这事讨个说法,明儿再去范家回范嫂子的话,人要是松口我就帮各位问问。”
    甄大一听急了伸手戳甄妙的背冲她使眼色,甄妙甩开往旁边走了两步,清脆响亮的嗓音:“妙娘不敢拦叔婶们过好日子,可还是提个醒,千万问清楚要嫁的是人还是鬼。”
    这时有个穿月白色长衫清隽俊朗的书生走进人群,找到身形佝偻的宋阿婆,两人走到一边:“宋阿婆,这是您要的东西,您瞧瞧?”
    “次次麻烦你怪不好意思,你办事我放心不用瞧。”
    宋阿婆喜滋滋接过包袱抱在怀里,见他往那边看,小声说:“张媒婆给甄大的女儿说亲,说的是范家二郎,人上进又谦和不知怎的姑娘瞧不上。”
    众人被甄妙一句“是人是鬼”吊起了胃口,好奇这当中藏着什么猫腻:“妙娘说说,那鬼是什么?”
    甄妙强忍着要将张媒婆撕碎的冲动:“范大郎范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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