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六)(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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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极大的麻烦。
    最终袁世凯与王士珍定下了北洋的底线,可以以最快速度提供给陈克一部分钢铁。而且长远上先和陈克敷衍着汉阳钢铁厂的事情。但是第三镇被俘的北洋军军官必须迅速回到被俘部队中,而且尽快能够以“体面的方式”离开人民党控制。
    “聘卿,严几道与陈克到底是谁在掌权?”袁世凯问出了看似无关的问题。
    王士珍却知道,这是袁世凯准备下定决定与陈克合作,袁世凯这话里头的真正意思是陈克是否可靠。如果人民党真正的执掌者是严复的话,袁世凯还是能够对其有着足够的信赖的。无论是操守而言,还是执行协议的能力,哪怕严复是敌人,依旧可以很大程度上予以相信。
    “袁公,人民党的领导者的确是陈克。严复现在只是执掌水军和教育部。”王士珍明确的给出了答案。
    听了这话,袁世凯微微叹了口气。他对陈克的可信度还是有着极大的不信任感。那些侥幸得手的小人们袁世凯见得太多了,他们总是会最大限度利用手里的“筹码”。破坏协定,食言而肥,对这帮人来说实在是家常便饭。他们有着永远满足不了的胃口,陈克极有可能就是这种人。即便陈克不是这种人,陈克依旧是个年轻人。年轻人急功近利,面对有利局面的时候总是会干出出格的事情来。
    但是袁世凯却没问出“陈克可靠么”这样的问题。无论陈克是不是可靠,最终下决心与陈克交易的是袁世凯,一旦出了问题,袁世凯必须对自己的决定负责。沉默良久,袁世凯终于说道:“就信陈克一次。”
    下了决心之后,就要选定谈判人选。袁世凯觉得现在适合与陈克谈判的人选就是王士珍,但王士珍刚刚脱离虎口,再让他回去却不合适。正不知怎么给王士珍提出此事,王士珍已经开口说道:“袁公,请让我回安徽与陈克谈判。一来陈克比较信我,另外谈成之后我也好就地整顿部队,尽快离开安徽。”
    按耐住心中的高兴,袁世凯说道:“聘卿辛苦了。”
    大框架确定之后,两人又敲定了一部分细节。袁世凯这才询问王士珍到底怎么打了败仗。王士珍详细的讲述了与人民党交战的过程,袁世凯听的变了脸色。造反的军队都是乌合之众,素来只能打顺风仗,遇到北洋军这等拥有强大火力的官军,都是一触即溃,根本打不了持久战。
    人民党部队不仅能与北洋军相持不下,而且还能长途行军后将北洋三千精锐一举歼灭。这等战斗力已经在北洋军之上了。更不用说,人民党还有严复这位海军将领,王士珍对人民党内河舰队的猛烈炮击心有余悸。北洋军垮的这么快,被炮击彻底打乱了秩序是重要原因。人民党丰富的攻城经验恰恰被充分发挥出来。
    皱着眉头,袁世凯半晌不语。北洋军不是轻兵冒进被打了伏击,而是在这等高水准的一连串战斗中被彻底击垮的。袁世凯与王士珍都老于行伍,北洋军与人民党进行的这些战斗都需要高水准的指挥能力,更需要对整个战局强有力的把握能力。就北洋的经验来看,若没有一大批极有水准的指挥官,就算陈克是武侯再世,他也不可能靠一个人打这些仗。
    这就引出了另一个问题,这些高水准的指挥官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若说人民党是靠安徽新军的被俘人员支撑这种战役的,袁世凯是绝对不相信的。安徽新军的能耐袁世凯并非不知道,若是他们有这等能耐,就根本不可能被陈克远行千里,一夜间就破了安庆城尽歼安徽新军。
    想到这里,袁世凯慢慢说道:“聘卿,你就留在徐州。无论如何,定然要查清陈克手下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就现在看,陈克绝非孤身一人,他手下必然还有一大批人。”
    “是。”王士珍想的与袁世凯完全一样。他与段祺瑞多次讨论过战事,虽然缺乏各种人民党方面的资料,但是北洋军是两人指挥的,反复推演之下。两人得到了一个沮丧的结果,当王士珍带兵与段祺瑞合兵之后,失败仅仅是时间问题,两人竟然完全找不出找不到击败人民党的可能。特别是王士珍提议与段祺瑞模仿人民党一方作战,王士珍发现自己如果充当了参谋长的职位,无论如何都指挥不出人民党的作战特点来。那种水银泻地一样的流畅感,那种面临强敌时针锋相对的战斗,以及说打就打,说走就走的果断。绝非扛枪一年的官军能够指挥出来的。
    王士珍从来不瞎猜,所以他甚至比袁世凯更想弄清楚,自己的对手到底是谁。
    不过这些战争方面的事情大可以后再说,既然基本内容已经商量完毕。王士珍就动身返回安徽。若是平时,人民党关押着近万北洋军和江北新军的士兵,每天都要消耗不少粮食。这对人民党是个沉重的负担。袁世凯与王士珍倒是很希望能够如此消耗人民党。可是现在北洋最怕的就是人民党释放了这些士兵,那么人民党的压力反倒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情。
    袁世凯随即就把盛宣怀请来。由于汉阳钢铁厂的财政问题,从1906年开始,盛宣怀已经很大程度上接掌了汉阳钢铁的财政。如果陈克一定先要一部分钢铁,盛宣怀足以运行此事。盛宣怀已经到了北京,尽管与袁世凯有着不少矛盾,不过盛宣怀却知道此时不是落井下石的时候。对于袁世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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