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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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落在外套上的一只飞蛾。我们的整个未来就书写在她眼角的皱纹中。这张苍白的脸像是水晶球,里面模模糊糊地透出恐怖的影子。
    “那也无所谓,”我意识到伊芙琳不准备回答,就继续说,“反正她杀死了他。也许托马斯不明白他看见的一切,或者他本来想跑回去告诉妈妈,但是伊芙琳明白托马斯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事情。她面临着两个选择:让托马斯闭嘴,以防他告诉别人;或者承认她所做的一切。她选择了第一个方案,而且有条不紊地动手了。”
    “猜得不错,”伊芙琳脸色一亮,“只是一两个细节有出入,你好像身临其境一样。戈尔德先生,你真令人愉悦,知道吗?昨天晚上我把你当成了一个愚蠢的家伙,今天我觉得你有意思多了。”
    “那个马童怎么了?”安娜问,“马厩主管说一直没有找到他。”
    伊芙琳沉思了片刻。起初我以为她在决定是否要回答这个问题,后来我意识到了事情的真相。她在搜索记忆,这些年来她从未想过这件事。
    “真是匪夷所思,”伊芙琳冷淡地说,“那个马童带我去看一些他找到的洞穴。我知道父母不会让我去,所以我们就悄悄出发了,他可真是乏味。我们在一起探险,他掉进了一个深洞。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可以去请求救援。我告诉他我回去找人救他,可是后来我想到了什么。我不需要找人救他,我什么也不必去做。我可以把他留在那里,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我和他在一起,这好像就是命运的安排。”
    “你就把他抛在那里了?”安娜大吃一惊。
    “你知道的,我还真享受这一切。他是我那令人兴奋的小秘密,直到托马斯问我,那天干吗去洞里。”她边用枪指着我们,边把提灯从地上拎起来,“其余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真觉得遗憾啊。”
    她拔下撞针,安娜跳到了我前面。
    “等一下!”安娜说着,伸出了一只手。
    “拜托,不用求我饶命,”伊芙琳火冒三丈,“我一直这么看重你们,其实你们什么也不知道。除了我妈妈,十九年以来,没有人质疑过托马斯的死亡。可你们两个突然冒了出来,将整件事情和盘托出,像是送了我一份大礼。这真的需要太多决心,我钦佩你们,可缺少自尊实在不够得体。”
    “我不准备求你,可故事还没有结束,”安娜说,“我们有权知道剩下的故事。”
    伊芙琳笑了,她的神情美丽而脆弱,又近乎疯狂。
    “你把我当成了傻瓜。”伊芙琳说着,拭去眼睛上的雨水。
    “我想你正打算杀死我们,”安娜平静地说,就像在和小孩子说话似的,“可我觉得你要是在外面杀我们,很多人都会听见。你需要把我们俩转移到更安静的地方,这样我们在路上还可以聊一聊。”
    伊芙琳走近几步,将提灯凑近安娜的面庞,希望看得更仔细。她仰起脑袋,双唇微张。
    “机灵的姑娘,”伊芙琳轻声表示赞许,“很好,你们转过身去,往前走。”
    我听到她们的对话,越发觉得恐慌,甚至企盼瘟疫医生会从黑暗中现身,来终结这一切。到此刻为止,他绝对有足够的证据支持安娜重获自由。
    除非,他被耽搁了。
    这想法让我心中充满了恐惧。安娜在努力使我们活下去,但是如果瘟疫医生不知道去哪里找我们的话,这一切求生的努力也会付之东流。
    我去够我们的提灯,但是伊芙琳把灯踢到了一边,用枪口示意我们往林中走去。
    我们俩并排行走,伊芙琳跟在我们后面几步远的地方。我冒险地回头看她一眼,但她离我们尚有距离,我们根本不可能去夺她手里的枪。即使我能夺过来,也没有什么用。我们又不是来这里抓伊芙琳的,我们是为了证明安娜已经改头换面,而证明的最好方式就是陷于危险之中。
    厚重的乌云挡住了星星,只有伊芙琳手中提灯的微弱火光来照路。我们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挪动步子才不至于摔跤,就好像是尽力在漆黑的海上行驶,瘟疫医生依然不见踪影。
    “如果你妈妈一年之前就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为什么后来没有向任何人提起呢?”安娜回头看了看伊芙琳,“为什么要安排这个舞会?为什么要邀请这些人?”
    安娜的声调里有真正的好奇心。她要是害怕了,会将恐惧藏到我看不见的地方。显然,伊芙琳不是这个宅子里唯一一个做戏的人,只希望我也能演得这么好。我的心跳得非常厉害,好像会撞断肋骨似的。
    “贪婪,”伊芙琳说,“比起妈妈想要绞死我的想法,我父母更需要钱。我想,他们需要时间来安排联姻,因为妈妈上个月给我寄了封信,说我要是不同意嫁给那个可憎的雷文古,就会告发我。今天聚会上的羞辱不过是临别时的气话,是为托马斯谋求的一种正义。”
    “所以你杀了他们就是为了复仇?”安娜问。
    “父亲的死是种交易。迈克尔杀死费利西蒂,我就杀死父亲。我弟弟想要保留他的继承权,他正打算和柯勒律治买断斯坦文的勒索生意。”
    “我在门房窗户外面看到的,还真的是你的靴子印,”我说,“你还留下字条,宣布对那个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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