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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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妱依旧垂首,置若罔闻。
    她鬓边落下几缕青丝,裙角也有些脏污,整个人瞧着甚是倦怠,沈谦之不由自主的伸手掠过她脸侧的青丝。
    冰凉指尖无意中触到她脸颊,她忙回神道:“大人喝完了?那我去将碗收起来。”说罢便逃也似的站起身来,拿过沈谦之的手中的碗,径直出去了。
    孟妱踅回屋内时,沈谦之已躺在了榻上,榻上只有一床锦被,加之他身上还带着伤,思忖一瞬,她还是道:“外间小榻上也有被子,我……”
    “就睡这儿罢。”沈谦之撑起身子,向里挪了挪,见他神色有些吃力,她忙过去扶了他一把。
    熄了灯,眼前黑下来后,周遭一切的声音忽而变得别样清晰。
    她甚至能听见沈谦之平稳的气息声,良久,他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这寂静:“今日出去,是不是伤到了何处?”
    或是因此处没有女郎中,她在林子里受了什么伤,也不大好意思说。
    但却听她道:“没有。”
    “是遇着什么东西,吓着了?”沈谦之问着,撑着将身子转了过去,耐心道:“日后,莫要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
    话落,并未听见面前人的回应,良久,她的声音微哽:“不是,没有。”
    “那是——”
    “没有,没有,都没有。”孟妱再也憋不住呜咽出声,侧身环上了沈谦之的腰身,将脸埋在他怀中,“我很好,我真的很好。”
    孟妱柔软的身子就这么扑进他怀中,她发间的清香也钻入鼻尖。她在他面前一直小心至极,从不会如此“放肆”。她如此反常,怎能是没事?
    可眼下,他若是强问,也只怕是问不出什么。
    顿了顿,他伸手轻抚上她发丝,道:“好,等你何时想说了,再与我说。”
    听见这话,孟妱哭的更狠了,她亦想起了嬷嬷与她说的话。
    坦诚相待,方补修补情意。
    可……若是他们原就没有情意呢?
    那日,她穿着李萦的衣裳,抢了她原本属于她的夫君。
    如今,李萦回来了,这便是所谓的天注定罢。
    但她已与他真真实实的度过了三年,此刻,她又这般贪恋他怀中的温度,“对不起、对不起……”她低声啜泣道。
    这三个字,在他心头狠狠划了一刀,真正该说这三个字的人,该是他才对。那天清醒过来,他便该说这三个字。可他却难以启齿,他所犯的是何等低劣无耻之错,岂是能用这三个字抵消过的。
    他似乎还记得怀中女子从前欢腾的模样,也知道,这一切都毁在了他的手中。
    她曾经,是那般美好。
    沈谦之缓缓从她头顶拿开了自己的手,他向来自诩清廉高洁,可与她在一处,他便是如此肮脏不堪。
    他蜷起了自己的手,搁在半空中,任她抱着,直至她的呼吸渐渐平稳。
    第17章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因沈谦之身上带着伤,是以他们第二日便回了京城。
    沈谦之在府内修养了几日,便已无大碍,去上朝了。
    这日他前脚才走,孟妱便带着玉翠出门了。她原不打算带任何人,可若是孤身一人出去,难免会引起府上人的讶异。
    出了沈府大门不远处,她便从袖中取了一包银子,回身对玉翠道:“和上回差不多的字画,你此番再去买些。”
    玉翠稍稍迟疑了一瞬,说道:“可留夫人一人在此处,奴婢不大放心。”
    “我只在府门左近转一转便回这里等你的。”孟妱开口抚慰道。
    玉翠点了点头,忙接过银子,“奴婢定尽快回来。”
    孟妱浅浅勾了勾唇,看着她远去。
    沈府附近便有马车行,但因距沈府过近,孟妱担心被人看到,便走去了玉泉街上远一些的一家马车行,雇了一辆马车,与他道名地点,命他将李萦接回城内。
    她只是个郡主,并不似公主那般会赐府邸,可太后仍在她及笈那年赏了她一座三进的宅子。
    那宅子在崇光门外的乌衣巷中,虽偏远了些,却也是极幽静适宜养人的。
    李萦是她入京以来唯一肯同她交好的人,如今她嫁入沈府,理应再称她一声表姊。按理,她该将李萦送回肃毅伯府,可她知道,一个被掳走的女子,再回家门,怕也难被容下。
    还有……
    便是她藏在心内深处的心思,她不愿也不敢让沈谦之再见到她。
    雇完马车后,她便匆匆离开了那处,方一转身,便见孟珒带着几个家下人正从街上走来,孟妱下意识便往后退去。
    “妹妹!”孟珒还是一眼就从人群中瞧见了她,忙上去与她搭话。
    “哥哥。”孟妱见无处可躲,只能迎上去,笑着唤了一声。
    孟珒往她身后瞥了一眼,问道:“怎么?沈府连马车都不配给你?还真当我们孟家没人了啊!”说着,便气势汹汹的要往沈府方向去。
    孟妱忙拦住了他,“哥哥,我只是路过这儿罢了。”
    哥哥虽是她最亲的人,可是……他喜欢李萦,早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儿了,她也不能让他知道。
    “当真?”孟珒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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